18.賣武器
老闆掂了掂銀子,笑道:「這三兩,只付得起一個人的棉被,還有半隻老母雞,其他什麼都買不了哦?」
「怎麼會那麼貴?」我不解,因為我在杜城的時候,三兩銀子足夠一家人吃喝半個月了,而到了這裡,價錢幾倍翻上去!
「你愛要不要,我們這裡來的都是大商家,要不是看在你愛妻心切的份上,我可不會讓你得如此便宜,你以為每個人都能住馬廄啊?我們的馬廄都用的是上好的草料,舒服程度可不比一般客棧,而且老母雞那是剛下蛋的老母雞,非常滋補身體!」老闆眉毛一樣,說道。
我苦笑了一下,如今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也只能連連低頭,唯唯諾諾,走前還問了老闆,說道「這附近可有要工人的?我先整幾個錢。」
「工人?」老闆掛著下巴呼吸思索了起來,「這還真有,就在鎮上二里橋,有了鐵匠鋪,他們一年只做十把法器,而且鑄造法器的人都需要有點功夫底子的人,我看小哥器宇軒昂,可能能受此大任!」老闆瞥了一眼薛紫琪,「不過小兄弟,你的婆娘我看氣色已經相當差勁了,作為一個大丈夫,何患無妻,也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多謝老闆提醒,不過她對我很重要。」我也不多說話,轉身便走。
但來到了那馬棚,我也十分釋然,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一排排馬廄,整整齊齊,其中大多是住房客人的座駕,而且毛髮梳理都十分乾淨,不少工人還不斷的往馬的皮毛上打油,使之更加油光發亮,一匹馬就代表了主人的顏面,所以客棧老闆能考慮到這些問題,也十分難得。
我在馬廄的飼料房裡尋出了一個空地,鋪上了床墊,讓薛紫琪躺在了上面,為其蓋上被子。
儘管薛紫琪此時身體難受,但還是沒說話,自從來到馬棚的時候,薛紫琪就再也沒說過話了,她的眼角閃閃,不知道是淚,還是流出來的毒水,但是我已經不管那些,我拍了拍薛紫琪的肩膀:「他們雞湯送過來了,我先喂你喝吧。」
我舀了一小口,吹了吹,湊到了薛紫琪的唇邊。
「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為什麼要一直那麼堅持?」薛紫琪勉強喝了一口湯水,眼角的眼淚,卻是無聲的滑下。
我笑道:「因為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了,若是不對你好些,你萬一死了,我豈不是一個人都不認得了。」
「我那麼難看,現在又變成了你的累贅,我……」薛紫琪剛要說下去,可是被我的調羹給塞住了嘴巴。
我故作生氣道:「乖乖喝下去,不然就真的不管你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用靈氣調節自己!」
「你……」薛紫琪咬著嘴唇,眼神哀怨中又包含了一些依戀,「你真是一個無賴!」
「謝謝誇獎!」我哈哈大笑,隨即餵了半盅雞湯,而之後,我拿著自己得來的一些武器,走向了客棧老闆所說的鐵匠鋪。
薛紫琪無助看著我離開,周圍不少夥計紛紛嘲笑著:「看看這個醜八怪,還在念經,哈哈笑死我了!」
「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想的,我看那個男人五官俊朗,為什麼會和這個醜八怪在一起,如果是我的話,一腳將她踹開,有多遠滾多遠。」
「是啊是啊,可能那個男的腦子有病!」
「哈哈哈,是了是了,肯定是這樣!」
周圍的話語十分難聽,我將他們也都趕走了,這才來到去尋找鐵匠鋪。
同時,我也來到了二里橋的那一個鐵匠鋪裡頭,不過我並不是去打工,而是想將自己這一路得來的法器賣掉,因為這裡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鐵匠大師
坐鎮,想必也不是下三濫的地方,我進入的剎那,卻看到了一股讓我詫異,且感到驚奇的景象!
三個氣息雄渾的男人,正對著一柄長矛發功,我們的臉色都相當堅毅,一個個瞪著眼珠子,看著那柄長矛,而那長矛也是流光溢彩,十分精彩
好看,遍體銀色線條流暢之極。
一個光著膀子的年輕人湊了過來:「客官,你是來買武器么?我們這裡的武器,可是全鐵匠鎮最好的!您到時四周看看,瞧瞧,保准您滿意!」
年輕人笑的十分熱情,讓人錯覺其性格又好,但我知道,這都是看在錢份上而已。
「我只有三兩銀子。」我朝著四周圍巡視一眼。
而那年輕人臉色頓時一變,卻依然揚著眉毛,看著我:「沒帶錢沒關係,你先到處看看,要是有合適的,先給您留著,什麼時候您錢有了,再來買也不遲!」
我笑了笑,隨即將身後的大包裹灑在了地上:「但是我有一批武器,我想問問你們收不收?」
這些都是吞天獸送於的靈蘊寶貝,大多都是法器級別的寶物,但這也讓周圍的鐵匠們屏住了呼吸,一個個吞咽著口水,看著我。
其中也包含了薛紫琪的一部分,畢竟法器對於擁有將器的薛紫琪也沒多大用,此時薛紫琪的兩把武器,一把是將器,一把是寶器,比現在這裡的武器要好上太多了。
武器的清脆響聲招惹來了三個發功中年人的一人,他急急忙忙下來,看到我腳下三十餘把的武器,大為感慨,連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這位客官說是來賣武器的!」一直獃滯中的夥計也回過了神,連忙向他主子稟報道。
老闆拿起了一把大刀:「這刀口線條流暢,混體用黑鐵鑄成,重一百三十斤,寬七寸,削鐵如泥,是世間罕有的寶貝,而且……而且這裡的武器都那麼……小兄弟,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當然我沒有將萬壽捲軸拿出來,因為那是我的救命寶貝,我細說道:「我是京城來的,家中拮据,想用一些傳家寶來換點金錢,但是這裡鐵匠鋪雖多,但識貨的人卻少,如今得知鐵老闆是行家,特來此地拜會一下閣下,不曾想,閣下一眼就看出了武器的玄妙,這讓孫某佩服,相當佩服!」
鐵老闆打了個哈哈,拍了拍孫某的肩膀,朝著周圍夥計使了使眼色:「來來,裡邊請!」
周圍的人也七手八腳的將武器全部收好,幾乎每一柄長柄的武器,都要兩三個人一起才能夠抬走,重量不可估計。
鐵老闆朝著門口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呼喝著手下朝著屋內走去。
在漫長的鐵匠長廊后,是一間十分整潔的房間,裡面的武器放的十分整齊,幾乎每一把武器都明碼標價,但按照我的眼光看,大多只是初級的法器而已,上不了檯面。
「能告訴我,這些好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么?」鐵老闆讓我坐下,並且奉上了一杯上好的清茶。
對於老闆的客氣,我心中自然也是明白不少,第一是因為鐵老闆顧忌我能拿得出那麼多武器,必然會高估自己,將自己歸咎成哪家的紈絝子弟,將家中的寶物盡數賣出。
第二,鐵老闆可能起了歹心,這些法器,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賣出一個不菲的價錢,而我此次過來,又是單槍匹馬,倘若只有一個人,恐怕這裡的夥計都會群起而攻之,然後奪了我的法器,殺了我,將所有的東西佔為己有。
我心中瞭然,於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神情不緊不慢,沒有絲毫的懈怠:「這是我家中長輩托我賣的,至於我家長輩是誰,那鐵老闆就不必知道了,知道了未必是好事,現在我關心的只有我的錢,這些法器能賣多少錢?」
鐵老闆的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是這樣的,這位少爺,我們鐵匠鋪常年都打造一些法器,但是最近家父去世……」
鐵老闆躊躇了一下,坐在了我的身邊,嘆了一口氣:「本來一年我們能出產十把法器,但是現如今,在資金方面,卻顯得無比的緊張,因為我們一年只能出產五把法器,而我們的訂單一直持續道明年,倘若在此期間,我們若是拖欠任何一把法器,恐怕我們的下場都會十分致殘,而這百年老字號的鐵匠鋪,很可能會毀在我手裡,而少爺今次的武器,讓我眼前一亮,正好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鐵老闆是一個聰明人,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斷探查我的表情,若是我是裝出來的鎮定,恐怕這時候已經狂喜不堪了,但是我表情依舊冷淡:「你直說吧,每一把法器能賣你多少錢?我並不是非要在你這裡賣武器。」
「這……」鐵老闆為難的看著我,「最多……五百兩一把,多了怕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