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刀戰
“還有沒有下一位挑戰秦瀾的人!”書生對台下高喊,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喊的第幾次了,嗓子都要喊啞了,現在距離秦瀾斬殺劉陰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竟沒有一位修士願意上台挑戰秦瀾,場麵一時僵住了,因為誰都知道挑戰秦瀾那是必敗無疑,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這.……”書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總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吧?
“既然沒人挑戰,那不如讓我直接晉級算了,還省事。”秦瀾百無聊賴地倚著演武場的欄杆說道。
“那怎麽行,容我稟報城主再說。”書生義正言辭地拒絕秦瀾的提議,轉身離開,去找城主了。
沒過一會功夫,那書生就回來了,隻是跟著他回來的還有八名身著黑衣的修士。
“秦公子,城主大人說了,既然無人敢出手,那便由我城主府的高手來挑戰秦公子。”書生對秦瀾說道。
“城主府的高手?都是什麽境界?”秦瀾問道,他倒是無所謂挑戰的人是誰,但如果是打幾個換血境的修士豈不很無趣?
“皆為納海境第一重。”書生答道。
“那還行,來吧。”秦瀾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還是有些失望,他以為城主府養的高手怎麽也得是納海境第二重往上,怎麽來的還是第一重境的,真是太沒挑戰性了,秦瀾在心中搖了搖頭。
第一位高手上台,一句話也不多說,連報名字都省略了,拔出刀徑直衝向秦瀾。
“軍中招式,拔刀斬。”秦瀾看出來了這位高手所使的刀招,他原來在北冬城軍中也學過一些,都是比較簡單易學的刀招,不會存在有人練不會的情況出現。
“那我就用刀來戰你!”秦瀾說著從須彌戒中召出天怖之刀,對著衝來的高手就是劈麵一刀,這一刀毫無花哨,直接朝著腦袋砍的,要不是這位高手反應還算機敏,身體後撤,而且用刀擋了一下,恐怕就要被當場劈成兩半了。
刀氣斬過,刀斷人飛,那位高手捂著胸口跌落下擂台。
“下一位。”秦瀾負刀而立,一陣和風吹過,白發飄舞,遺世而獨立一般。
一刀再出,第二位上台的高手步了前一位的後塵,刀斷人飛,台下看客紛紛叫好。
秦瀾一共出了六刀,砍飛六人,距離十勝還有兩場,觀秦瀾的戰鬥,台下之人皆都認為秦瀾要勝十場如同探囊取物。
這時,第七名高手上台了,不同於之前的六名高手,此人上來便報了姓名。
“在下寧遠,請指教。”寧遠拱了拱手,對秦瀾說道。
“秦瀾,請賜教。”秦瀾拱手還禮道,並且認真打量著這個叫寧遠的人。
此人樣貌並不出眾,但那一身的氣勢卻是真正經曆過戰爭,上過沙場且百戰不死的戰士身上才會有的肅殺之氣。
“拔刀斬!”寧遠大喝一聲,話音未起刀已出鞘,身形也消失在原地,強了之前六人不知幾倍,換個反應慢的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
“好強的拔刀斬。”秦瀾說著,身軀騰起,躲過這一刀。
寧遠見這一刀無果,腳下一躍,立即和秦瀾拉開距離,他可是知道秦瀾怎麽對付之前六人的,那劈麵之刀他也沒有把握一定就能接下。
秦瀾看著寧遠,若有所思後,將天怖之刀收回了須彌戒,對著台下眾多看客喊道:“哪位俠士願意借刀一用?”
帶刀之人紛紛高舉自己的刀,希望秦瀾能用自己的刀贏下這場比試。
“秦小兄弟,老哥的刀借你!”一位粗獷的漢子將自己的佩刀扔給秦瀾。
“多謝這位老哥!”秦瀾抬手接住佩刀,對那位漢子抱拳表示感謝。
“哈哈!秦小兄弟客氣!”粗獷漢子咧嘴大笑道。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用刀的高手,秦瀾就想好好打一場,檢驗一下自己的刀法如何,用天怖之刀就未免有些太欺負人了,而且也起不到質檢的效果。
“來吧,痛痛快快地打一場!”秦瀾扭了扭脖子,身形猛地爆射而出,舉刀立劈而下。
寧遠架住秦瀾斬下的刀,兩人也不用真氣,就這麽以純粹的刀法對打,一時間竟不分勝負。
秦瀾和寧遠僵持不下,頓時身形一側,持刀之手一鬆,另一隻手在下麵接住刀,往前一劃,寧遠麵色微變,佩刀匆忙在身前一擋,雖然防住了秦瀾這詭變的一刀,但還是被逼退數米。
至此,寧遠不打算單純地再和秦瀾比拚刀法了,氣海翻湧,隱隱有潺潺流水聲發出,手中長刀挽了一朵刀花。
“抽刀斷水!”寧遠低吼一聲,持刀從下往上斬出一道水藍色的刀氣,仿佛就是一條大江橫在麵前也能一刀斬斷。
秦瀾抬頭看了眼極速而來的藍色刀氣,絲毫不慌,體內氣海亦是運轉,一縷四季刀意附在刀上後,秦瀾猛地一刀戳地。
刹那間,演武場周圍的溫度驟降,一層冰霜從秦瀾刀尖蔓延開來,很快就覆蓋了整座演武場,寧遠的雙腿也被凍上了,迫使他隻能原地橫刀在身前防禦。
唰!緊接著,刀光一閃而過,秦瀾出現在寧遠剛才的位置。
而寧遠硬接秦瀾一刀,雙腿上的冰霜被秦瀾的刀氣震碎,暴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嘴角溢出了一縷血,顯然是受傷了。
“這是,刀意?”寧遠看向秦瀾,沉聲問道,他沒想到秦瀾竟然參悟了刀意,這是他這個年紀和境界能做到的事嗎?這是在做夢嗎?古往今來能參悟刀意者無不是刀道大家,而且有著深不可測的修為,一心參悟不知多少歲月才能領悟刀意。
但寧遠想不到的是,秦瀾的刀意並不是自己參悟的,而是雪山洞天送給他的一場機緣,是現成的刀意。
“沒錯,我稱之為四季刀意,剛才用的是凜冬之刀。”秦瀾說道,刀氣又是一變,仿佛從寒冬臘月轉為烈日炎炎一般。
寧遠感受著秦瀾刀氣的變幻,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好一個四季刀意,秦公子不愧為少年天驕,連刀意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都能領悟,在下自愧不如,此戰無需再打下去了,我寧遠認輸。”
說完,寧遠深深地看了秦瀾一眼,竟自己跳下了擂台,頭也不回地走了。
“唉。”秦瀾看著寧遠離去的背影,心中頗為感慨,忍不住歎息,此人是個練刀的奇才,就連極為普通的拔刀斬在他手裏都厲害了很多,多種刀法也都精通,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有種刀的肅殺之氣,但是隻可惜他不是修行的天才,年齡已不在修道的黃金歲月,卻隻是納海境第一重,怕是此生都看不到大道的巔峰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