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選擇戰鬥
第二天一清晨，鐵嶺村的村民們就早早地自發來到村口，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柴刀鋤頭釘耙之類的武器，如臨大敵般緊張，因為今天很可能就是他們的鐵嶺村的末日了。
秦瀾和雨泫也混跡在人群中，身旁站著昨晚的那位老人。
鐵嶺村的村長站在最前麵，是一個體格有些健碩的老人，應該是有些武道根基的，早年可能習過武，但沒有入武道境界。
“各位鄉親們，生死存亡就在今日了，咱們絕不能束手就擒！就算是死，我們這麽多人也要拉著他一起陪葬！”村長大聲地在喊些鼓舞人心的話。
“沒錯！咱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他一個不成？”人群中有一個村民回應道，很快整個人群就沸騰了，大喊著要那人死無葬身之地之類的話。
“別的不說，這老頭蠱惑人心還是有一手的啊！”雨泫小聲對秦瀾說道。
“什麽叫蠱惑人心，你會不會說話！”秦瀾瞪了雨泫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這也是好事，能同仇敵愾總比一盤散沙要來的好。”
“聚起來的沙子不還是沙子嗎？”雨泫小聲嘀咕了一句。
秦瀾懶得理他，這家夥整天自由散漫慣了，腦子裏淨想著一些英雄主義。
“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秦瀾立即把目光凝聚在道路的盡頭。
隻見一個全身裹著黑袍，頭上戴著一頂紗帽的人快速地移動著，不一會就出現在眾村民麵前。
一道嘶啞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今年的貢品，準備好了嗎？”
“哼！你今年休想從我們這裏帶走一個人！你這個畜生！”一個站在前排的村民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
“想死？我成全你。”黑袍人手臂一抬，一股龐大的吸力產生，那個村民一下子就被吸了過去，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救……我.……”那個村民奮力地掙紮著，表情有些猙獰，麵色通紅，艱難地口中擠出兩個字。
“給你們兩個選擇，一，交出今年的貢品，二，滅族。”黑袍人看向村長，沙啞著聲音冰冷說道。
“這.……”村長略顯遲疑，不知該怎麽辦好了。
“幹你大爺的！不就是個死嗎？反正照他這樣下去我們也是活活餓死！老子拚了！”這時，一個中年村民大喊一聲，揮舞著手中的榔頭衝了出來。
“對，老劉說的沒錯，照這樣下去咱們也是得活活餓死！不如跟他拚了！”緊接著，又有幾個村民拿起手中的武器衝向了黑袍人。
“看出他的境界了嗎？”雨泫轉頭問道。
“看不出來，不過看氣息應該沒有超過換血境，最少也是伐體境的極致，瀕臨突破的樣子。”秦瀾搖著頭說道。
“那也很棘手了，修道之途一境之差有如鴻溝，咱倆對上他，就算是聯手估計也會重傷，但你別忘了接下去還有邊境的任務呢。”雨泫說道。
戰鬥一觸即發，哪怕一群人一起衝上來，黑袍人也不見有絲毫的緊張，一拳一個，很快就有一片人慘叫著躺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住手！”秦瀾知道，到了自己出場的時候了，大喝一聲，站到黑袍人身前，一身修為氣息展露無餘，雨泫同樣照做。
“嗯？你們是誰？”黑袍人停下手，看著秦瀾和雨泫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伐體境，微微皺眉地問道。
“大……大人，他們，他們就是我們今年的貢品！隻求您放過我們！”這時，老村長看了秦瀾和雨泫兩人一眼，眼珠一轉，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對黑袍人說道，事實上，他昨晚就知道了兩人的到來，村長就做好準備把兩人犧牲掉來保住村子了。
“哦？你確定？”黑袍人目光轉向老人，冰冷地問道。
“我……我確定！”老人的頭深深地埋在地上，仿佛不敢見人。
“該死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東西！”雨泫心中怒氣衝天，一腳把老人踹翻在地，他們好心為村民打抱不平，到頭來竟然被賣了，雨泫簡直忍不了。
這就有意思了，黑袍人雙臂抱胸，有些戲謔地笑道：“報出你們的身份，兩個伐體境的修士，應該是北冬城人氏吧？”
“北冬城青組之人。”秦瀾麵不改色地說道，隻是在心中歎了口氣，對老人的所作所為不免有些失望。
“青組之人？”黑袍人一愣，不明白這荒郊野外的為什麽會冒出兩個青組的人。
但隨即呲笑，“真是可笑，青組什麽時候有過伐體境的修士了？最次也得是換血境吧，撒謊也不找個可信的理由，你要是說你是北冬城城主的兒子說不定我都信了。”黑袍人冷笑著說道。
“就知道你不信。”秦瀾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拿給黑袍人看。
“真是青組的？”黑袍人麵色有些變了。
“怎麽樣，怕了嗎？”雨泫帶著點恐嚇的語氣問道。
“嗬嗬，你們就算是青組之人，我也不至於害怕吧？兩個伐體境而已，這樣吧，今天看著青組的麵子上，我放你們一馬，隻要你們立刻離開。”黑袍人冷笑著說道。
“我們走！就這幫不知感恩的家夥，死了也活該！”雨泫氣衝衝地拽住秦瀾的胳膊，想把他拉走。
“不行。”秦瀾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村長的行為令他不恥，但其他村民們不甘屈服的抗爭秦瀾卻看在眼裏，他覺得還是應該幫他們一把。
“你腦子瓦特了？”雨泫怒吼道，別說能不能打過，就是能打過，他雨泫也不願意幫助一個出賣自己的人。
“雨泫，你也是軍部的一員，難道你想看到北冬城的子民被人無情屠戮嗎？”秦瀾看著雨泫，目光如炬地問道。
“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歡當爛好人！明明那個老東西都把你出賣了，你還要幫他！”雨泫吼道。
“我知道，但我是北冬城軍隊的一員，隻要我還在軍隊一日，也要守護北冬城的子民一日。”秦瀾麵無表情地說道。
“真有意思，你朋友說的不錯，你還真是個爛好人，你以為這些村民真有你說的那麽好嗎？為什麽他們一開始不選擇反抗呢？反而這些年犧牲了這麽多青壯年？他們骨子裏就有一股奴性，隻是一群懦弱無能且自私自利的奴隸罷了！”黑袍人戲謔的聲音響起。
“奴隸？他們隻是為了生存而已，而你作為強者，隻會欺淩弱者，又好到哪裏去呢？”秦瀾針鋒相對，盯著黑袍人說道。
“這麽說，你今天是一定要為他們出頭了？”黑袍人目光盯住秦瀾，冰冷地說道。
“來戰！”秦瀾擺出了戰鬥姿勢。
“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那就打吧，誰讓我們是兄弟呢！”雨泫憤恨地說道，身體卻也緊繃起來，隨時可以出手。
“找死！”黑袍人冷笑，雙手握拳，身形瞬間消失，緊接著，一隻碩大的拳頭出現在秦瀾和雨泫麵前。
砰！
秦瀾雨泫兩人胸口就各挨了一拳，身體倒飛了出去，
實打實的換血境修士！
秦瀾心中確定了對方的境界，心中也有些沉重，雖然他曾經和雨泫聯手殺過一個換血境的武者，但當時那個雪族的強者剛剛晉升到換血境，境界不穩，才被秦瀾找到機會格殺在戰場上，哪怕是那個雪族強者穩固了境界再上戰場，秦瀾和雨泫兩人也根本不可能打的過，會被壓著打。
“這次，恐怕是懸了，換血境初階，搞不好真的會被打死。”雨泫從地上爬起來，沉聲說道。
“呸！說什麽喪氣話！打不打的過，要打過才知道！”秦瀾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挺直身軀，隻是胸口隱隱作痛。
“還挺堅強的嘛，竟然還能站起來，那就再接我一拳！”黑袍人揮動拳頭，一步一步地朝秦瀾走去。
秦瀾揮拳，全身的力氣都灌進右拳，跟黑袍人的拳頭轟在一起。
哢嚓！一聲輕響過後。
“噗！”秦瀾噴出一口鮮血，右臂軟癱垂下，骨頭斷了，秦瀾隻感覺一股龐大的力量衝擊著他的右臂，仿佛整條手臂都碎掉了。
“啊！”秦瀾慘叫一聲，捂著右臂，踉蹌地後退，跌坐在地上，右臂不斷地滲出鮮血，差點疼昏過去。
“秦瀾！你怎麽樣？”雨泫一個健步衝到秦瀾身旁，語氣急切地問道。
“嘖嘖嘖，就這點實力也敢在我麵前逞英雄？”黑袍人攤了攤手，冷笑道。
“你該死！你這個畜生！”雨泫吼道，眼睛布滿了血絲，怒目相視。
“嗬嗬，隨你怎麽說，還有什麽遺言嗎？一並說出來吧？”黑袍人表情戲謔地說道。
“我跟你拚了！”雨泫怒吼著，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一個飛撲刺向黑袍人的腦袋。
“沒用的，弱者，乖乖等死不就好了？反抗豈不是還要浪費時間？”黑袍人腦袋一矮，屈身躲過雨泫的匕首，然後一記鞭腿就把雨泫抽飛了出去，直接一棵大樹都給撞斷了，直接昏死了。
“不！”秦瀾搖搖晃晃地艱難起身，正好看到這一幕，眼前幾乎一黑，差點又到在地上，衝著黑袍人大吼道。
秦瀾和雨泫兩人遭遇了人生當中的第一次生死大危機，哪怕是幾次上戰場都沒有現在的情形危險，秦瀾的一顆心直往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