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趕赴邊境
一夜無話,秦瀾和雨泫兩人就這麽站在房簷上吹了一夜的冷風,好在兩人體格過硬,都是伐體境的修士,要不然估計得吹出病來。
雨泫趁天還沒亮回家了,他也需要做一些準備。
第二天一早,秦天峰很意外地出現在了秦瀾麵前。
“爺爺,您回來了。”秦瀾躬身行禮,麵無表情地說道。
“瀾兒,我知道你心中怨我,但我不能隻為自己考慮,我也要為替這北冬城出征的那數萬人考慮,替他們的家人著想,大戰在即,如果這個時候我公開和副城主決裂的話,那恐怕軍部都要四分五裂,北冬城怕是也就拱手讓給雪族了,他的心裏不關心城中百姓和軍人的死活隻有權利,但是我要管啊!”秦天峰歎了一口氣說道。
“孩兒不敢。”秦瀾低下頭去,說道,語氣有些說不出的落寞,雖然他很想問一句,你要管城中的百姓,所以就要犧牲自己的孫子嗎?但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唉,如果.……”秦天峰頓了頓後繼續說著,“如果,實在不行任務失敗了有機會脫身的話,就放棄這次的任務吧,你可以活下來的話,就離開吧,去那裏都行,找個地方隱居,別再回來了,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趨炎附勢,爭權奪利,喜歡過平淡生活,而且雪族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和雨泫兩個人能對付的,他要真在雪族軍中,身邊必定有高手貼身保護更是有不知多少強者暗中跟隨,那簡直就是龍潭虎穴啊,又豈是你們兩個能對付的了的。”
“那個人,到底是誰?”秦瀾聞言,心中一暖,臉色也沒有那麽冷了,看來爺爺還是關心自己的,語氣也緩和了,試探性地問道。
“雪王的親弟弟,也是雪族現在唯一的親王,當年就是他率軍攻入舊城,雖然隻是個凡人,但一身兵法卻出神入化,有他所指揮的戰場上,雪族軍人就如利刃一般攻無不克,一生從無敗績,而且每破一座人族城池,不留活口,他曾經連破我族四城。”秦天峰語氣森寒地說道,可見心中有多恨此人。
“嘶!”秦瀾聽的倒吸一口涼氣,還有這麽恐怖的人呢,打了一輩仗從沒敗過,真是個狠人啊,估計在軍中都是神話般的人物了吧?
讓自己去刺殺這樣的一位鐵血軍神,和找死有什麽區別?要是副城主現在在他麵前,秦瀾恨不得想把他砍成十八段,前提是能打得過他。
小命重要,任務什麽的還是算了吧,或者等什麽時候自己厲害了,再去把那家夥一刀給剁了為人族死去的那些將士們報仇。
秦瀾想著,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臨陣脫逃,別說秦天峰就能當場把他就地正法以示秦家家風,他自己也幹不出來那麽丟人的事,真要打不過再跑,可能也不遲吧?
也許很大概率也就剩可能了,秦瀾心中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這麽多年,你一直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這是一封信,我設了禁製,七天後才能打開,到時你的任務也結束了 要是那個時候你還活著,就看看吧,裏麵有你父母的一些事情,我想你也到了該了解這些的年紀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收拾好行李就可以出發了。”秦天峰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秦瀾,隻是拿信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父母的下落?”秦瀾聞言身軀一顫,說話的語氣也顫抖起來,小心翼翼地接過信封,上麵有一層光華包裹著整張信件,顯然那就是秦天峰下的禁製了。
“為什麽不能親口告訴我呢?”秦瀾的臉上劃過一行清淚,這麽多年了,他終於可以知道父母的下落了,這讓他如何能平靜下來那顆已經失望了十六年的心。
隻是秦天峰沒有回答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走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把鏽刀帶走。”就消失了。
“七天後才能開啟嗎?我一定會活下來的!”秦瀾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是這十六年間從沒有過的堅定信念之光。
他將信貼身小心收藏了起來,又想起爺爺走的時候留下的那句話,為什麽一定要自己把鏽刀拿著呢?莫非那把鏽刀還有什麽自己不了解的地方?難道它真的是一把絕世名刀?
秦瀾不知道,但還是遵從了爺爺的囑咐,回到房間把鏽刀帶上了。
秦瀾本想直接就走,但想了想又在房間的桌子上給冬兒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自己要去執行一個任務,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秦瀾把自己一半的財物留在了桌子上,讓她省著點用,別等秦瀾還沒回來她就餓死在府裏了,還有沒事別出門,說不定就被人見色起意拐跑了呢。
邁出秦府的大門,秦瀾一路奔向城外,他昨晚和雨泫約好在城門外碰麵。
在秦瀾到達城門口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後,就在秦瀾的耐心都快要被磨光之時,才看見雨泫火急火燎地朝自己飛奔過來。
雨泫一臉幹笑著在秦瀾身邊停住,說道:“我猜你也一定是剛到對不對?巧了,我也剛到。”
秦瀾麵無表情地撇了一眼這貨,沒理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咳咳,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啊,一個大男人心眼怎麽那麽小。”雨泫趕忙跟上,笑著說道。
秦瀾還是一臉冷漠,表示不想理他。
“我去,對不起還不行嗎,我也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啊,而且你現在這個表情,和我故鄉的一個名人一個樣,一臉的帝王式冷漠。”雨泫嘖嘖說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歉意。
“你的故鄉?以前也經常聽你提起過,你故鄉到底在哪啊?”秦瀾一聽,好奇心上來了,雨泫經常會提起他的故鄉的一些人或事,但他一問雨詩卻是一臉茫然的表示從沒聽說過,這也就引起了秦瀾的好奇,但每次問雨泫都被這家夥東一句西一句的插科打諢給蒙混過去了。
“呃……哈哈,這個嘛,以後再說,以後再說!”雨泫哈哈大笑了兩聲,避開了話題。
“神神秘秘的,不說算了。”秦瀾撇了撇嘴,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問了。
兩人就這麽並肩走在大路上,因為邊線離北冬城也不是太近,所以他們要先到距城不遠的一個馬場去挑兩匹馬好省省腳力。
大概步行了兩個時辰後,秦瀾和雨泫來到了北冬城專供的馬場,出示了令牌後,牽走了兩匹良駒。
“駕!”秦瀾縱馬飛馳了出去,一身白衣,長發飄揚,像極了武俠故事裏憧憬著瀟灑快意的少年輕衣試馬江湖的場景。
“嘖嘖,瀟灑是真瀟灑啊,然後就剩下我來付錢了唄?”雨泫還在原地,嘖嘖稱讚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話,用他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問就是瀟灑就完事了。
試馬江湖,逍遙快意,又有哪個少年人夜深時的美夢中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景呢?
但他們沒有領略過江湖殘忍無情的一麵,更何況江湖又哪裏有戰場萬分之一的殘酷?
然而今日,卻有兩個少年人不得不禦馬赴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