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晉弟弟，你還好嗎？
這一日上午，唐空都在房內。
他在逐漸熟悉內境的奧妙，並且進一步熟悉運用四聖掌。
畢竟這具身體，已入內境的層次，加上前身對此也有認知，所以眼下熟悉起來，不算難事。
「不過花了兩百界靈把四聖掌練到了小成，眼下剩下十個界靈了，有點兒窮啊……要是奪不來這個四大家族的演練資格，不夠扣除界靈，直接就會被抹殺了么？」
唐空帶著幾分擔憂，走出門口，就隱約聽到了族人的談論。
家族之內，今日舉行比斗，但凡外境上三品的年輕一輩，都必須參加。
「外境上三品啊。」
外境的武者，憑氣力分品階，分一至九品，以一品最高。
但實際上，這種劃分，其實僅是以氣力來劃分，並不是特指在武學上的造詣。
有些人天生體質強盛，在練武之後，輕而易舉就到外境的上三品，而把功夫練到了高深層次，就能到達一品境地。
有些人體魄稍弱，先天資質的缺憾，哪怕把外功練到極致，功夫火候足夠了，造詣已經極強，但也就只能到三品的級別。
不過，並不是只有一品外境，才有希望成為內境。
只要把外功練到極致，功夫練到了家，由外入內，那麼就有希望踏足內境。
也就是說，有些武者，礙於天生體魄的限制，論力氣或許只是三品，但功夫練到了家，也是可以步入內境的。
只是相對而言，同為內境，自然也分強弱，三品外境跟一品外境，踏足內境之後，也依然是差距不小。
只是如今公認的是，唯有上三品的外境武者，才有資格練到內境，而外境一品晉陞的內境，則是最強。
要是先天體弱，哪怕能把外功練到了極致，可自身體魄氣力，也還夠不到上三品的門檻，足見其本身虛弱，也就沒有多少潛力可言了。
「該去看看了。」
唐空嘿然一笑，心中念道：「好歹我是內境，就算在各方面不大熟練，以力破法，綽綽有餘，不過在陸家上層的各位長輩眼前，還得藏私一下……」
他摩挲著下巴，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好像陸家內部的比斗，是用一款六年前的投影器。」
「在前身懵懂記憶中，似乎新式投影器快要研製出來，已經可以檢測本身數據。」
「好在這一款還沒更新，不會檢測具體的數據，只是投影比斗而已。」
——
陸少銘重傷。
陸家正在搜尋兇手，只是暫時沒有找到蹤跡。
出手的人，本事不低，而且對陸家極為熟悉，各種防護措施，都精準避過。
例如監控器，就沒有一個能拍到對方。
而對方十分狡猾，沒有留下指紋，沒有留下腳印，而且沒有受傷，也就沒有血液毛髮什麼的線索。
眼下陸家上下，十分震怒。
但是四大家族的演練，也快要逼近了。
所以追查兇手之外，還得分出一部分心思，重新挑選四大家族演練的人選。
眼下陸家外境上三品的年輕人，盡數集合在了演武室。
現代的比武，不再是以前那樣擺擂台，讓旁邊眾人來圍觀，而是在演武室里，陸氏族人可以憑藉通訊器，觀看演武室的場面，算是同步直播。
唐空沒有急著去演武室。
他現在的身份，是個腦袋不大靈光的傻子，去了也報不上名，除非直接動手……但這也太直接了些。
他左思右想，想出了一個很「委婉」的方式：先揍人，后報名！
他通過陸家內部頻道，觀看了五場比武，在最後一場決戰即將結束時，才到了演武室的門口。
演武室還有許多長輩，所以年輕一輩倒也都十分安分。
雖然來的是陸峰這個傻子，但也沒有人欺負他，其實平日里也沒有誰願意跟一個傻子過不去，除了某些不成器的傢伙，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偶爾找他的麻煩。
「你說誰能贏？」
「誰知道呢？陸子航、陸晉、陸學坤、陸茂通、陸晨升、陸遠申都是外境上三品的高手，反正咱們都贏不了。」
「我看陸子航厲害，陸少銘之前也才只是稍微勝他一籌。」
「陸晉也不差啊，他比陸子航小兩歲，但年初就有外境二品的力道，聽說上個月測量，算是一品了，跟陸少銘當年也差不到哪兒去，不見得比其他人弱。」
「不過，陸少銘之外，其他人就算勝出了，也不見得能夠比得過其他家族的年輕一輩。」
「笨蛋，你以為陸子航他們幾個為什麼拼了命打這一場？這可不單單是代表家族出戰的榮譽，而會得到家族極大的栽培。」
聽到這裡，唐空耳朵都動了動，眉頭挑了挑。
「比如這一次，他們都有本身踏足內境的資格，只是差了些磨練的火候，或許族中就會取出那珍貴無比的洗髓丹，助此次勝出人選一臂之力，推入內境層次。」
「還有這種事？」
「不然你以為呢？」
「難怪他們簡直拼得瘋了。」
「咦？你看陸峰那傻子在幹什麼？他搖頭晃腦的，倒像是個裁判。」
「難不成他還看得懂門道不成？」
「要不要逗逗他？」
「算了吧，好多長輩在呢。」
……
唐空看著顯示器上，打得噼里啪啦的兩人，神色異樣。
他對於打鬥的經驗，只局限於不久之前跟陸少銘的這一場。
只不過，他現在好歹入了內境，而且跟他交手的陸少銘，也是外境最強。
儘管經驗不多，但經歷過那一場打鬥，眼下再看這兩個外境高手的交戰，似乎能看出許多的破綻。
「這就是眼界的不同？」
唐空心中暗想道：「他們打鬥經驗很豐富，只不過本身局限在外境，在內境的眼中，動作不夠流暢，反應稍微遲鈍，在很多方面，都不能如內境那樣變化，所以在我看來，也就充滿了破綻。」
他這樣想著，而那邊打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啪地一聲！
年紀稍小兩歲的陸晉，畢竟還是個少年，身子骨稍微稚嫩兩分，在喘息之機，被陸子航踢在了大腿內側，推了一掌在胸前，倒地不起。
勝負已分！
眾人面面相覷。
唐空神色平淡，也算在他意料之中。
過了片刻，就見兩側的演武室金屬門自動打開，兩人大汗淋漓，從內里走了出來，對視一眼。
陸子航露出幾分得意。
陸晉臉色陰沉。
「哥哥我僥倖贏得一招半式，晉弟今後可要努力了。」
「陸子航，你不用耀武揚威，你只是仗著年長兩歲。再過兩年，我也成年，身子骨同樣長開了，你還老了兩歲，占不了多少便宜。」
「那可不一定，洗髓丹入口，我一定入內境，你再練三年，也不見得踏入內境的層次。」
「哼！」
陸晉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大步往前而去。
他看見陸峰在前擋路，皺了皺眉，想發泄一番，不過看見叔伯一輩的人也在這裡，稍側了兩步，就要避開。
而就在這時，那憨憨傻傻的陸峰，卻直直看著他。
陸晉看著他傻裡傻氣的眼神，怒從心頭起，道：「看什麼看？」
聽得這麼一聲，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不遠處獲勝的陸子航，停下腳步，往後看來，嘿嘿一笑，也沒有停留，在眾人簇擁下，離開了這裡。
陸晉剛剛吃了一場大敗，心裡憋了一口氣，這傻蛋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不過都是同族，不至於鬧出人命。
陸子航也懶得管太多。
只是其他陸家族人，倒是頗有看戲的心態。
陸晉敗了，心裡憋屈，正撞上這個傻子，多半要暴打一頓，出一口悶氣。
年輕人都有些看熱鬧的心態，就算是那些叔伯長輩，也只當沒看見。
只要不鬧出人命，讓陸晉出一口氣，也就是了，沒必要為了一個智力低下，沒有前途的陸峰，去得罪陸晉這樣的天才。
「看什麼看？」
陸晉怒道：「你找死么？」
唐空只是撓了撓頭，傻笑了聲，憨聲道：「俺看了下，你可以贏的。」
陸晉罵道：「你算什麼玩意兒？也配教訓我？」
唐空低下頭，弱弱地道：「當時要是退半步，架起他來，用黑虎掏心，直打心窩，會贏的呢。」
陸晉聞言，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他本就落敗，差了半籌，心裡憋了一股氣。
結果一個族裡的傻子，竟然也來教訓他。
他心中怒火驟起，顧不得長輩在這兒，抬起一巴掌，就朝著陸峰臉上狠狠拍了過去。
「給我滾蛋！」
啪地一聲！
十分清脆響亮。
滿場寂靜到了極點。
陸晉趴在了地上，滿面錯愕。
而那個滿面憨態的陸峰，臉上則充滿了關切，用腳在陸晉的臉上碰了碰，小心翼翼地道：「晉弟弟，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