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離開了曹小北的「羊羊咖吧」，我又回到了「九隆居」，正好遇到了要出門的陳進和瓶哥，陳進對我說道：「今天的事情都忙完了，跟我們一起去人民路上耍耍？」


  「你們去吧，我想睡會兒。」


  陳進盯著我看，然後感嘆道：「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也沒發現你是這麼一個不合群的人！」


  「最近精神亢奮不起來。」


  我的話音剛落，陳進便向瓶哥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分兩邊架住我的胳膊，硬把我從「九隆居」給架到了人民路，就像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頓時便熱鬧了起來。


  人民路確實是整個古城，最有「勁」兒的一個地方，不光酒吧里放著勁爆的音樂，路上的姑娘們也是勁爆，就算只是初春，充滿涼意，但還是一定要穿上小短褲和蕾絲邊的衣服，一邊散發著荷爾蒙，一邊背著雙肩包左顧右盼。


  那些替酒吧攬客的小蜜蜂，更是熱情奔放，恨不能把你衣服扯下來，也得弄進他們的酒吧去消費……


  這大概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商業氛圍吧，就算因此失去了古城的味道，那又如何？畢竟這濃濃的商業氣氛下，包含的是各種能挑逗人神經的交易，而大部分人長途旅遊到這裡，圖的不就是這個么？


  ……


  陳進和瓶哥將我帶到了一家名為「長頸鹿」的酒吧，然後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陳進打了個響指，便來了一個長發披肩的外國姑娘，問我們要喝什麼。


  問到我的時候，我習慣性的要了兩瓶「風花雪月」。


  陳進卻對我說道：「你天天喝這個酒膩不膩？……今天喝她們自己釀的黑啤吧，賊有味兒。」


  沒想到這個女老外中文說的還挺溜，她接過話對我說道：「喝我們的黑啤吧，都是用從蒼山上接下來的泉水釀的，口味特別棒……喝了你會爆炸的……嘣……爽翻的感覺！」


  我笑了笑，回道：「你們這啤酒不會就叫自爆啤酒吧？」


  陳進縮了縮脖子，說道：「你這是冷笑話嗎？……真冷！」


  女老外都聽得懂，她「哈哈」笑著，又問我要不要來一杯……我突然也想換換口味，便放棄了「風花雪月」，要了一杯「自爆啤酒」。


  女老外拿著點好的單離開了我們的桌子，陳進便又對我說道：「Tina，中文名，牡丹，這個酒吧的老闆之一。」


  我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然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此刻正熱鬧的人民路上，我看見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孩，手上拿著民族服裝，正在向走過的遊客們兜售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然後才想起剛來大理的時候，楊思思也拉著我做過同樣的事情，也同樣在人民路上。


  陳進用手指戳了戳我，問道：「怎麼樣，胸夠大，身材夠正吧？」


  「對你口味就好。」


  陳進摸了摸下巴，感嘆道：「早知道大理是這麼一個地方，我早兩年就不在上海待著了……真的，在這兒我特別有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快感……這他媽比每天對著鋼筋水泥做成的高樓大廈要爽多了！」


  我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陳進的身上，然後對著正在忙碌的Tina喊道：「老闆娘，麻煩給酒水單拿過來，我再點個酒。」


  Tina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我向她問道：「你們這兒有沒有一種酒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Tina不明所以的看著我：「你在說什麼？」


  「這麼說吧，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我覺得肯定沒人跟你解釋過。」我一邊說，一邊推了推陳進，又說道：「你給Tina解釋、解釋唄。」


  陳進用一種迷離的目光看著Tina，然後賤兮兮的回道：「以後你會懂的……這是一個特別、特別美好的過程。」


  Tina先是聳了聳肩，又「哈哈」大笑……我們也附和著大笑，而這大概就是在大理的生活了，充滿了無傷大雅的戲弄，也飽含滋潤內心的小趣味，煙和酒則是佐料，漂亮的女人是主菜……那麼，誰又甘願輕易離開這裡呢？

  ……


  兩杯黑啤喝了下去，我終於轉移了話題，正色對陳進說道：「光咱倆人住宿就佔了兩間商鋪，不能這麼浪費資源……還是在外面找個房子住吧，這個事情就交給你做，正好你也借這個機會熟悉一下大理。」


  陳進不急著答覆，反而向我問道：「你那朋友妮可住在什麼地方？……要是她那邊地方夠大的話，咱們搬過去合租唄。」


  「你他媽這是眼裡看著Tina，心裡還打著妮可的主意，是吧？」


  「我喜歡Tina的大胸，也喜歡妮可直來直去的性格……一個是肉體，一個是精神……這是一個胸懷大志的男人，對完美的追求！」


  瓶哥贊道：「境界……大境界！」


  陳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副特別享受現在這種狀態的愉悅表情。


  我感嘆道：「離開了上海，你是真他媽騷啊！」


  陳進得寸進尺，他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帶起一陣節奏感之後，說道：「風也要，花也要；雪也要，月也要……這就是風花雪月的感覺！」


  「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把這四樣給佔全了。」


  陳進換了個坐姿，又對我說道：「你還沒說呢，妮可那兒到底能不能住？」


  「她就住在酒吧裡面，你說能不能住？」


  「要不租個大點的房子，讓她也搬過去……畢竟咱們現在做的事情都有關聯，住在一起也能隨時溝通。」


  「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


  「那你搬到酒吧去和她住去吧，她那房間小，你可以和她弄個上下床……想什麼時候溝通，就什麼時候溝通。」


  「她要是不介意，我很願意啊！」


  「去你大爺的……別把你的狗爪子伸的太遠，好好對你的Tina……不要辜負了她的大胸。」


  陳進笑了笑，又正色說道：「別急眼，別急眼……找房子的事情我去辦……就咱倆住，不帶妮可。」


  我這才收起了情緒，回道：「一個月4000塊錢的房租預算……工作室報銷。」


  「成，保證給你找個滿意的。」


  陳進把這件事情應下來。過後，看見隔壁桌來了一個單身女性，他又耍了一個花招，跟人姑娘玩起了搭訕的遊戲……反正這一刻，我已經在他身上看不到那個被丁琳弄得遍體鱗傷的靈魂。


  也許，他是真的把自己給變成了一個壞男人！


  我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女人這麼傷害了，是否會像現在的陳進一樣，用更多的女人來安慰自己？

  我沒有答案，但是很戲劇，當初在上海，可是我慫恿他做一個「壞男人」的，沒想到，我卻先甩了手，只想踏踏實實的和葉芷好好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


  ……


  在Tina的酒吧待了一個小時，我便坐不住了，我又去了曹小北的「羊羊咖吧」，依舊一無所獲。


  我想：如果他真的去昆明接楊思思了，這會兒，倆人也應該到大理了。


  或者，他們壓根就沒把目的地設定成大理……如果不在大理，會不會是我夢中那個有雪山、也有草原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