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喜極而涕

  劉純一在心下思道確實,院將軍這件事兒十分的棘手,要知道,當初院將軍的這封寫給西域的皇上孤獨問天的投誠信被呈到自己跟前時,自己也不信。


  這是誰?又使的什麽計?


  六年前意欲害院將軍家久不在皇城中的長女院離心,繼爾削弱將軍府的勢力不成,這會兒,又來害院將軍了?

  是同一個人?還是?

  竟然能讓一直獨善其身,一向低調忍讓,心懷天下子民的院將軍親筆寫下這樣的信來?

  自己當時讀這封信時,一直在心下思考到底是這院將軍受人所脅而寫?


  還是被人施了藥?

  假若是受人所迫,是什麽事兒?竟然讓他決定以自己與將軍府一家老老小小的命來換?

  若是被人施了藥,又是誰能輕而易舉的便迷了這院朝中?


  要知道,這院將軍的武功在這新涼皇朝上上下下之中,可是幾無人可與之比肩而驅呀

  且,若有人對這院將軍暗中動了手腳後,為何這院朝中在朝堂之上,竟是當著眾朝臣的麵,對自己寫這一份投誠書,竟是一點都不反駁?不過是說了一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自己這些日子以來,一麵派人去西域暗中調查,一麵在新涼皇城中加強了排查

  也許,那院將軍心下也是知道這事兒,在這麽鐵的字證麵前,便是她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這件事兒啊。


  於是,聰明如院將軍,選擇了沉默,在朝堂之上,他始終一言不發,當那何仁責問他因何會想著背叛這新涼皇朝,而寫下了這封投誠西域之信時,他隻簡簡單單的一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不說這封信是他寫的也不說不是他寫的。


  自己聽了,知道,他亦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以期能還他一個清白


  隻是,一晃這麽多天下來,自己竟是毫無頭緒,派去西域暗中打探的自己的親信,到今天也沒來個一字半語


  一時,劉純一亦是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


  這劉純一在心下正沉思著呢


  說話那離心並沒看到劉純一踱到自己的身後,所以,當心下對那杜十娘的恨鐵不成鋼的恨完了之後,便想著看看,這書架上有沒有這本書。


  抬起眸來一看都是些治國安邦的。


  離心隻得無可耐何的在心下對著自己道還是算了,看來,這當個皇帝也不簡單,心思全在這些資料上了,連個能放鬆身心的激起心中的喜怒哀樂的書都沒有。


  算了算了,剛剛瞧見這禦書房裏有一個長榻,反正這天也暗了,自己也沒什麽事兒做,不如


  到那長塌上坐著休息懷會兒,思考一下,如何尋個機會,探聽探聽這院將軍的事兒。


  主意打定,離心猛的一轉身

  不疑劉純一站在自己的身後,再加上心裏急了些,想趕緊走到那長塌上去

  ‘咚’的一個不穩,身子便撞在了身後劉純一的胸前,被力道彈了一下後,一個收勢不住,便向著地上撲去


  離心慌忙把手護在身前,心裏電光火石的思道完了完了,瞧這青石板鋪著的地,這撲下去,大約一定很疼吧。


  不管了,用手擋著點,總究會好些。


  劉純一亦是沒想到,這離心會轉身,而且,還很是心急的那種

  此時,見這離心直直的向地上撲去,負在身後的左手忙一伸,便把身勢向下的離心一把托住了。


  右手甚是自然的一抱,便把離心環在了胸前。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隻覺得腰肢上一緊


  離心剛剛閉緊的眼睛緩緩的睜了開來

  感受到,竟是被那劉純一擁在了胸前


  真是自尋晦氣

  這不過是轉過身而已。


  自己有這麽倒黴的麽?

  一遇上這劉純一,要麽被他嫌棄,打入了冷宮;要麽在那蘭苑裏睡得好好的,還得裝睡,被他把自己溫軟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還有

  五年著,在這新涼皇朝的什麽會麽樓裏的,還以身替這劉純一解了他的什麽情毒。


  用午膳時,差點摔倒就算了,這會兒,怎的?


  老天這是跟自己過不去麽?

  現今,竟是還被他又摟著腰了


  真是見了個大頭鬼了,怎麽一遇著他,自己的女兒家的什麽清白都沒了

  等等,等等,這什麽情況?

  這我都站穩好一會兒了,怎的這皇上的手還不放的?

  知不知道,那不遠處還有一個胖胖的活佛老太監在那瞧著可認真呢


  你皇上不怕羞,我離心怕。


  想到此處,離心的胳膊肘朝著後麵使勁的一用力

  其實,那劉純一把離心抱入懷中時,就覺得心內一蕩


  多少年前,自己救她時的情景,恍然曆曆在目

  一想到這,自己的心內便覺得一暖


  手上的力道甚是自然的緊了緊


  嗅著她發絲上縷縷的梅花清香,劉純一心內不禁一動


  似花兒般的便有氤氳的香氣緩緩的在心間暈染了開來


  今兒這夜,便是此時,倒讓自己覺得甚是旖旎

  想自己,每每有空時,偶爾去城外的寺裏去見太皇太後時,他們每每問起後宮子嗣之事


  自己每每總是閃爍其辭的說待得朝中與城內以及這新涼的子民們能安居樂業之時,孩兒一定會兼顧後宮,為新涼劉家的天下多多延續煙火


  先皇先後聽了,方稍稍的鬆了口氣


  其實吧,劉純一在心下思著自己亦曾試著親近過蘭妃,畢竟,瞧著蘭妃對自己的赤誠之心,自己的心內亦是生出一些些的歉意來。


  可是,這心內,就是提不起興趣來

  也許

  自遇到了離心後


  自己身為帝王之身,卻繼承了對情感的專一之質,是不是會誤了這新涼的皇室?

  每每念及此處,自己的心內都會生出深深的愧疚之感來

  可如今?

  特別是自己當初接到這西域的太子獨孤西泠的來信,說他在一次西域的暗訪民間疾苦時,竟是有幸遇到了新涼的離妃與皇子,現如今,為確保安全,獨孤西泠攜西域的睿王護送新涼的離妃與皇子回城


  自己閱完,不禁是喜極而涕啊,泣倒是沒泣,那鼻涕倒是拖了多長,大約亦是離泣不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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