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醍醐灌頂

  “現在就有一個?那把這個先說,剛剛娘親可是隻答應你一個問題的,現在都聽了兩個了。”


  風清離用手支住了頭,看上去甚是支撐不住了的頹累的樣子“娘親累了,有什麽別的,你想想好,下回閑時再說”


  虎虎聽了,忙急急的說道“虎虎這麽小,虎虎也象離離娘親一樣的想坐著躺著,但是娘親卻以自己是虎虎的娘親,叫虎虎去給啞爺爺與娘親打熱水。所以”


  虎虎一邊說,一邊不安的捏著衣角。


  風清離早就預料到了虎虎剛剛說自己不愛幼,是因為這件事兒。


  但是,若不鍛煉他在身心俱疲之下的堅持力,以後,一旦自己不在他的身邊,他怎麽辦?

  在這個世間,他還有誰能倚靠?

  風清雲?啞叔?春桃?還是劉純一?

  想那風清雲,雖正亦邪,難以捉摸,自己與他之間,不過是合作互利的關係,從這次春桃差信鴿白雪送信給自己,自己便可以揣度出大約春桃發現了什麽事兒與這風清雲有關,若是沒有,春桃為何不直接與他商榷?

  再說,這個保護自己去西域皇城的啞叔,表麵上看,木納遲鈍,但不知為何,自己總是會有一種感覺覺得這個啞叔並非他表麵所表露出來的那般樣子


  春桃?

  她自己的命運尚還不能完全掌控,又焉能騰出手來照顧到虎虎?

  劉純一?所謂天高皇帝遠,驀然冒出來一個皇子,想必,不說朝庭,光是一個後宮的算計,虎虎也難在虎口之下,獲得保全


  不過,一想到這劉純一,風清離的思緒倒是忽地一下,拉得好遠,在心下思道一晃五年的光陰,飛馳而逝,想那劉純一,為皇六七年之久,應已是根基漸穩,後宮佳麗如雲,膝下皇子公主一堆了吧


  正神思遊離著

  “娘親您還沒有回答虎虎的問題呢”


  思緒神遊的風清離被虎虎還尚顯稚嫩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看著虎虎,心下暗道虎虎,你知不知道,娘親唯有,讓你,極早學會任何環境下都能自保的能力,都擁有堅持下去的能力,方能保你在這個古代裏生存下去,獲得生命最大可能的長度

  思之此處,風清離把手從下巴上輕輕的拿了下來,扶住虎虎小小的肩膀“怎麽辦呢?我的虎虎,虎虎的娘親現在累得動都動不了了,又想尊老,要不”


  風虎虎剛剛還滿臉委屈的淚,此時,見離離看上去確實十分疲倦的身子,連跟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就覺得心下一震。


  想想,離離對自己雖不如現代那樣每天都留有親子的時間,與自己經常嬉戲互動。


  但每每自己遇到什麽事兒,都能細致耐心的說給自己聽,如今想想,是不是自己對娘親太過苛求了?

  畢竟,這是古代

  何況,離離可是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娘親,有娘親,虎虎才有保護的人,不然,虎虎學了一身的功夫,去保護誰?

  假若離離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麽,在這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古代,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剛剛聽了離離的話,現在又見到離離這個樣子,自己竟象是醍醐灌頂似的瞬間明白了難道是離離的良苦用心?

  一想到這,風虎虎猛然之間,就覺得自己的胸中,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忽地一下渾身便充滿了能量


  對著風清離道“娘親,沒事,虎虎現在還有力氣,虎虎扶娘親到床上休息一會兒吧。”


  見虎虎甚是擔心的看著自己,風清離對著他擺了擺手“娘親隻是累,你去樓下給啞爺爺先去打水,娘親沒事兒。”


  虎虎聽了,點了點頭,急急的邁開小短腿兒向著隔壁的啞爺爺的房間走去


  推開啞爺爺房間的門,虎虎探頭探腦的一看啞爺爺正坐在桌邊喝水呢。


  見虎虎進來了,啞叔用手指了指桌上另一杯已涼了一點的水,虎虎見了,忙開心的奔到桌邊,捧起水杯

  正想仰頭‘咕嘟咕嘟’的喝個痛快呢,就見那水上漂浮著一層細細的茶葉沫


  虎虎輕歎一口氣

  不過,心下還是心存感激的。


  啞叔到底還是知道自己想喝水的

  對著茶水輕輕的用嘴吹了吹,嘬了一口水,好舒服

  等一杯水喝完,虎虎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放下水杯對著啞叔道“啞爺爺,我去樓下打點熱水來。”


  啞叔見了,對著他搖了搖手,比劃了又比劃,虎虎看明白了啞爺爺這是想跟自己一起下去打熱水呢。


  虎虎忙對著啞叔使勁的比劃爺爺,您一定很累了,虎虎不累,虎虎去。


  啞叔見了,對著虎虎露出一抹微笑來,起身拿起床邊的盆,然後指了指風清離的房間。


  虎虎見自己的堅持拗不過啞爺爺,隻得又返身推開了風清離的屋門。


  聽了虎虎的訴說,風清離心下明了,啞叔這是心疼虎虎呢,所以決定跟虎虎一起去樓下打熱水。


  便笑著對虎虎道“知道了,跟啞爺爺下去吧。”


  虎虎聽了,蹲下身子,拿了個比自己的身高小不了多少的木盆,朝著屋子外麵走去。


  啞叔給虎虎的木盆裏倒水時,本想少倒點,但是虎虎對著啞爺爺比劃著娘親很累,我想讓娘親舒舒服服的泡一下腳,睡個很美很美的覺。


  虎虎從小粗糙慣了,有的是力氣,再倒點,再倒點

  等水差不多漫過了三分之二後,啞爺爺再也不願意往裏麵加水了,虎虎方才罷休。


  虎虎端起木盆來,試了試,剛好能抱著盆的兩端,掂量了拈量,並不比天天早上,自己提的木桶裏的水重,便抱著個水桶,走在啞爺爺的前麵,向二樓走去

  正這時,客棧的外麵進來了兩個風塵仆仆的女子,一位著嫩鵝黃色的裙衫,麵上罩著一襲白色的薄紗,大約是怕有人認出她來。


  一位著一襲暗灰色的布裙,一看,就是侍女的打扮。


  一進店內,就聽那著嫩鵝黃色裙衫的女子對著那著暗灰色布裙的小侍女道“銅雀,你去要間房,我且坐那桌邊等著,這一路急趕,真是累壞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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