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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寒末抬手將手裏的紙條用內力化成飛灰“濮陽那邊如今已經不成事了,百裏流雲馬上就會行動,你去傳話,讓她盡快行動!”
“是,屬下馬上去!”
“鉤鐮暗衛那邊還順利麽?”
“嗯,毒已經下到他們的飯食。屬下有一事不明?”
“嗯?”
“鉤鐮暗衛體質特殊,培養很難,主子既然是阮家少主,將來完全可以繼承,為什麽要滅掉?主子不覺的可惜麽?”
阮寒末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肩頭“鉤鐮暗衛太過血腥,而且無心無情,這樣的人雖然衷心好用。
可是當初提出和賢王合作,其一便是鉤鐮暗衛的覆滅。先不說鉤鐮暗衛太過顯眼,便是百裏流雲本人也不是傻子,我們騙不了他。”
“屬下明白了!”
“去吧!”
“皇上,出事了!”
百裏莫將手上的紙條震碎,看著門口跌撞進來的人影“何事慌張?”
“皇上,初姑娘不見了!”
“誰不見了?”
“初姑娘,古鳳的初姑娘!”
百裏莫猛的站起身,大步向著初見住處走去。
初見住的院子裏,歐陽老太君,玉老太君,雲老太君帶著玉無心,雲傲,歐陽慕白,歐陽慕寒都在,院子中間,玉萍和南宮雨晴倒在院子裏,滿身狼狽,旁邊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瑾璃和憐竹帶著連翹四人眼眶通紅,怒瞪著地上三人。
百裏莫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番景象。揮手免了禮節,百裏莫看著連翹“怎麽回事?”
這幾日外麵越大混亂,雖然初見這裏是安全的,可是老太君總怕外麵人來人往衝撞了。便讓憐竹她們都陪著初盡量呆在屋子裏。
隻是如今的初見相比當初,已經好了太多,老太君深怕悶壞了自己的孫女,對於三家的小輩經常的來往,也從來是樂見其成。
或許是自小在身邊長大的,品行心性都是熟悉的,也從未曾有過揣測。卻忘了,這世間萬物維人心難測。更忘了,意外從來不少。
這幾日廚房送過來的食材普通了很多,也少了很多,憐竹卻用她最大的能力煮出合乎初見胃口的事物。
如同往常一樣端著食物進來,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僅那麽一眼,便讓憐竹瞳孔微縮,甚至沒有思考,隻憑著本能將床上的人拉了下來,用力甩了出去“你是誰!”
憐竹的聲音帶著滿腔的怒火,若不是她們和姑娘一起長大,彼此間熟悉的如同一個人,若不是這會進來的是她,憐竹越想越憤怒,幾步過去,將那人的頭發用力抓住向上一拉“是你!”
這張臉雖說不是很熟悉,但也不陌生,這是歐陽如玉的丫頭,曾經陪著她來過幾次,畢竟是她們姑娘的血脈親人,她們還是多幾分看中的。
“憐竹姐姐!”
今日一大早歐陽如玉和玉萍結伴來看初見,以往她也曾照顧初見,切事事用心,瑾璃幾人見她來了,便放心的將姑娘交給她,而她們便去了前麵現場幫忙。
沒想到,一回來便聽見屋子裏傳出的響動,幾個人僅憑本能便跑了進來。看到屋裏的情景,隻覺得嗡的一聲。
“發生什麽事了?”
初見不見了,這可是天塌地陷的事,不過片刻,幾位老太君和少主便都匆忙趕過來,歐陽老太君更是在看到那個丫頭的,幾乎沒暈過去。
好一番折騰,憐竹壓根不介意別人如何看她,那毒辣的手段,即便是幾位老太君和連翹幾人,都覺得脊背發寒。
忠貞不二的丫頭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想的是不過一死,卻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這麽多生不如死的手段,更是沒想到本以為最是心底善良溫柔大度的憐竹居然眨眼間變成了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那螞蟻啃食的意味,身上如同被分筋錯骨的手段,讓她曾經的立場崩塌,挺直的腰背一點點彎曲,直至連抬一下都困難重重。
人是有極限的,若是連到了極限都不能減輕分毫,那便隻有一條路。
髒汙不堪的人半趴在地上,因為疼痛讓她的嗓子直接撕裂,卻為了早一點解脫,硬頂著如同被鋸子來回折磨的疼痛開口道“奴婢招!”
歐陽老太君好辦晌才將情緒壓到一處“小見呢?”
“她被我家姑娘帶走了。”
“為什麽?”
“奴婢不知道!”
“帶到哪裏去了?”
“奴婢不知?”
“如何帶出去的?”
“姑娘帶著奴婢幾人過來,因為奴婢的身體和大小姐最像,主子便讓奴婢換了大小姐的衣服,裝成大小姐在床上。
主子帶姑娘離開後,告訴奴婢,每天大小姐都是要睡很久,奴婢隻要裝睡撐過一會,便可以趁著沒人注意溜回去。
奴婢沒想到一眼便被發現了。”
“你當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奴婢不知?”
憐竹幾步上前,蹲在丫頭跟前“倒是個能忍的,可是你以為我的手段就那些了麽?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我就把這些手段盡數用在你的家人身上。”
恐嚇,威逼,甚至都沒有利誘,對方都不在乎了,心神崩潰,當真的知無不言。
百裏莫現在屋門口,看著院子裏血河中的殘枝斷臂,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幾欲作嘔。讓人不斷聯想白日裏那場火焰葬禮,同樣的殘枝斷臂,同樣嗆鼻的味道。
百裏莫抬眼看了看被烏雲遮住的月光“收拾吧!”
“皇上!”呂公公匆匆而來,手裏一根細小的竹管雙手托起奉給百裏莫。
百裏莫伸手拿過,抬手拔掉封印,裏麵是不知什麽材質的紙張,在月光下也能看見流光溢彩。
百裏莫將紙打開,看過後,抬手放到呂公公端出來的燭台上燒掉,眨眼間化作青煙煙消雲散。
百裏莫雙手負於身後看著漸漸透過雲縫的皎潔“要結束了!”
三百鉤鐮暗衛徹夜不歸,阮誌遠便知道,又失敗了。傷筋動骨的損失,讓他眼白充血,將所有的力量全部擺在了明處,似乎想讓這孤注一擲找回臉麵。
站在隊伍前麵,阮誌遠打量著對麵嚴陣以待的將士。
“兒郎們,新的時代就靠你們來譜寫,建功立業的時候來了。
活捉百裏莫,封侯拜相,建功立業,為你的家族增添榮耀的時候到了。衝!”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廝殺聲,轟隆聲,哀嚎聲,響徹天際!
這一場主要人的對決,數以萬計的平凡生命瞬間消逝。
六發火彈炮,幾千人瞬間去了輪回,卻也不過爭取了片刻喘息,巨大的利益下,促使這前仆後繼。
避暑山莊不過一萬人在拚殺,這裏還有三成是曾經隻是看家護院的小廝,家丁。在這樣嚴重不平衡下,又怎可能創造奇跡?
阮誌遠看著已經蔓延到山莊圍牆上的廝殺還有那搖搖欲墜的大門,突然有些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意味。他甚至在這血光中看到自己身著明黃色衣袍緩緩邁上那白玉石階。
阮誌遠隻覺得這些日子的煩悶一掃而光,舒暢的讓他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阮誌遠隻覺得眼前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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