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百裏流雲拉著初見的手在這寂靜的午後遊走在著細碎的陽光下。
這幾天百裏流雲一直被百裏莫拉過去處理國事,今日還是他到了避暑山莊後第一次和初見共處,這難得的靜謐時光,直接回退了瑾璃連翹她們的跟隨,隻兩個人外這湖邊的漫步。
湖裏的荷葉層層疊疊,碧綠的鋪滿湖麵,偶有一隻蓮花挺立,或紅或粉或白,竟是別有一番姿色。
湖麵上傳過來的清風帶著荷葉的清香,荷花得芬芳,即便是這炎熱的午後,也涼爽的讓人喟歎。
百裏流雲看著初見一雙大眼隻看著湖麵,知她定是歡喜這一番景色,索性扶著她踏上湖麵上荷葉間搭建的木橋。兩個人相依偎走在荷葉間,不知道在這翻騰的淡淡水霧間,他們也是別人眼中的一抹不可觸摸的顏色。
百裏流雲突然間有一種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得感覺,手中是心愛人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歲月靜好,人之一生,幸福莫過於此。
感受著身邊人駐足觀望,百裏流雲疑惑的轉過頭,順著初見的實現看過去,嘴角有了一抹弧度,居然是並蒂蓮,還是粉白雙色並蒂蓮,看著身邊人兒眼裏有了顏色,百裏流雲拉了拉還在手心裏的小手
“阿見,喜歡麽?我們把她摘下來?”
初見轉過頭看著百裏流雲,百裏流雲抬手將她的發絲塞到耳後“等我!”
卻在他想要飛身而起時,被人拉住了,那輕微的力度輕的幾乎感覺不到,可是他仍感覺到了。
百裏流雲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執著認真又含著小心翼翼的眼眸看向初見,他似乎能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不情願,他低頭看向攥著他袖子的小手,試探的開口“阿見不喜歡?”
那小手沒有動,他又試探開口“阿見想讓它長在哪裏?”
輕輕的觸動,如同雷靂,讓百裏流雲的心重重的跳動了一下,之後便是貫穿脊髓的喜,他抬手將初見環入懷裏,聲音一如往常的低沉,卻也帶了不同尋常的沙啞“好,我們不摘,就留在哪裏,阿見什麽時候喜歡了,我們什麽時候再來。”
“疑?四哥?”
聽到錯落不停的腳步聲以及笑語嬌嗔聲,有心避開這不必要的麻煩,卻沒想到終歸慢了幾步,後麵穿了的聲音,讓百裏流雲向前行走的身子不得不停下,他的眼角眉梢都掛上了毫不遮掩的不耐和厭煩。
拉著初見轉過身,看著從假山後轉過來的一眾人影,還真是不少,太子百裏流塵,太子妃阮瀟瀟,五皇子百裏流玉,六皇子百裏流若,三公主,四公主,六公主,康王府世子百裏雨浩,郡主百裏雨晴,阮家阮寒末,阮漓漓,姬家姬柔,姬雪,齊國公世子姬臣,一眾人後麵還跟著一群世家子弟,男男女女還真是眼花繚亂。
叫他的正是六皇子百裏流若,也是和他相處不錯的皇弟。
彼此見禮,百裏流雲點了點頭便要帶著初見離開,這些人甚是阿見的眼神或迷茫,或嫉恨,或不屑,或興趣,無一不讓他厭煩,這是他的寶貝,別人如何看他自是不在意,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這樣,他是如何也做不到無動於衷的。
帶著威壓的眼神環視過去,讓大部分人恐懼的低下頭去。
百裏流雲相要帶人離開,卻總是有人抓著不放,別說這群人裏和他關係不錯的本就沒幾個,果然“四弟,難得巧遇,不如一起坐坐?”
太子的話雖然是在溫和的詢問?可是那萃著陰冷毒光的眼眸卻讓人怎麽也親近不起來“本宮知道最近四弟為父皇分憂,很是忙碌,咱們兄弟自到了避暑山莊還未一起熱鬧過,才剛還說今日父皇放了四弟一天沐休,五弟還說要去尋了四弟,可巧便遇上了。”
五皇子也跟著道“就是,擇日不如撞日,我讓他們去尋了七弟八弟還有幾位妹妹,玉家,歐陽家,雲家的少主姑娘,我們一起去聚聚,那邊聽荷軒也都準備上了,不過再加幾張桌子,這樣的天氣,觀景賞荷,別有一番風味。”
百裏流雲有心拒絕,畢竟這樣的場合不適合阿見,隻是這些人絕不會輕易放自己離去,索性他也不懼,有他在,護住阿見也沒什麽問題,更何況如今雲傲和玉無心都在阿見那裏,聽了消息連翹憐竹瑾璃她們都會過來,阿見整日拘在屋子裏,如今看看這跳梁小醜,魑魅魍魎如何唱出大戲,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點了點頭“如此,便尊敬不如從命了。”
聽荷軒很大,坐落在湖麵上,裏麵坐幾十人根本不成問題,四麵都是大框的窗戶,如今這時節,窗戶都是打開的,為了防蟲,用薄如蟬翼的姣紗遮擋,姣紗冬暖夏涼,又不擋風,透過姣紗,入眼的,便是四周荷葉密布,倒當真是個觀景的好去處。
宮娥太監來往有序,片刻後,水果點心便布滿了桌案,六七月份,正是水果盛產的季節,與尋常百姓家不過是日常的瓜果梨桃,於皇家,便是天南海北甚至海上國家的應季水果也不難見到蹤影。
“桌子上的都是阮家呈上來的稀有水果,本宮不好獨享,今日便借花獻佛,大家盡可放心享用。”
百裏流雲看了看身前案桌上的各色水果,抬眼看了看坐在上首破有些自得的太子,心底冷笑,還真是愚鈍無知,這東西一看便是阮家背後提供的,不過是一點子東西,就讓一國太子如此沾沾自喜。
百裏流雲又看了看坐姿穩重的阮寒末,難怪阮家沉不住氣,這兩人一對比,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阮寒末更像是一國太子,不光是容顏形態,便是那深不可測的心機也是少有人及。
“這青葡萄據說是北有的,香甜無子,這哈密瓜也是,想來是寒哥哥帶回來的吧,雪兒可是聽說寒哥哥之前一直在北疆遊曆的呢?”
齊國公世子姬臣長相偏陰柔,聽見妹妹的花,背靠著後麵的宮女身體,輕搖折扇“雪兒一向大冽,偏偏對阮少主的事情,總是記憶深刻,麵麵俱到。”
姬雪雙頰染上桃色,語氣也帶著羞赧,眼睛卻似看不看的看向優雅品茶的黑色身影“哥哥!”
“哈哈哈哈!”姬臣看著阮寒末笑出聲。
阮寒末卻未給他們兄妹一點眼神,似乎那茶水格外的馨香,讓他完全沉浸在那飄揚的熱氣中,那幽雅的形象吸引了一片女兒家的矚目。
半晌,他似乎才從那香氣撩人中回過神來,將茶杯輕輕放下,薄唇開啟,聲音帶著磁性,說不出的好聽“姬世子不關心自家妹妹的名聲,寒末卻不能將阮家名聲當兒戲。”
這話從那兩半薄唇微未開啟的縫隙中衝出來,裹著那好聽的聲音,本該是讓人沉迷的,卻被那內容硬生生的將那迷戀刨離,隻餘下那刺骨的寒涼讓那一棵炙熱的女兒心如墜冰窖,連手腳都凍住,隻餘眼痕擋將羞辱擋在門外。
隻是這痛苦也隻有姬柔一人承受,她即便沒有抬頭,也知道這裏麵有多少嘲諷的眼神包圍著自己。
姬臣倒是不在意,又向後躺了趟,以一個極不威嚴又帶著輕浮的姿勢閉目養神,似乎剛剛那話不是他說的,又似乎那莫名消失不見的妹妹也跟她毫無幹係。
姬家畢竟是太子一黨,而阮家更是太子最後穩坐寶座的最強支柱,太子百裏流塵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兩家結仇,遂笑嗬嗬道“都是一家人,哪來的那些外道,寒末,你畢竟是男兒,姬雪小姐不過是關心你,你那些話有些重了,說不得私下裏還得向姬雪小姐道歉才是正理。”
阮寒末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百裏流塵隻當他聽進去了,如今隻是不好意思罷了。
百裏流雲看著上坐百裏流塵那唯我獨尊的眼神,簡直不可直視,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立刻衝到百裏莫跟前問問“你確定那是你的兒子,血脈相連的兒子,而不是阮寒末才是你的兒子。”那人那陰險狡詐的樣子還真是越看越像他老爹。
玉無心玉屏玉盞和雲傲,瑾璃,雲語詩,歐陽家兄弟,歐陽如玉一行人踏進聽荷軒,打過招呼變在百裏流雲下手的位置依次坐下。太子看著他們即便還未說什麽,卻與百裏流雲自然而然的親近,心底哪股嫉恨覬覦吞噬神誌,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看看封印住。
“你們倒是趕巧一起來了?”
雲傲拱了拱手“這避暑山莊大家住的都不遠,趕巧在路上遇到了,便結伴過來了。”
太醫點了點頭,抬眼間,正好看到雲家二小姐手裏拿著一個食盒放在那位古鳳來的皇後娘娘跟前,不知道說了什麽時候隻不過片刻,便見他那四弟百裏流雲點了點頭。
百裏流塵看了看被百裏流雲緊緊護在旁邊的人,一邊嘴角勾起,還真是嗬護備至,想到這裏,他不緊不慢道“怎麽,是本宮準備b的吃食點心不合胃口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