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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看著瑾璃“瑾璃,你認識定國侯?”
瑾璃突然冷笑兩聲,說出的話帶著沁骨的冷意“我應該認識的。”
說完她轉臉看向侍衛“關上大門。”
侍衛看了看連翹“關門麽?”
“關門,以後隻要是這個人來了,隻管關門,別的都不用管。他願意等便等!”
瑾璃看著門口的方向,眼裏帶著冷光,她們見到那人時,便讓初一傳消息去五指山,畢竟那人在時,她們年紀都還小,隻憑著畫像到底是不能確認的,容伯和福伯不一樣,他們是認識那人的,福伯如今還不能動,那便讓容伯過來,隻是五指山畢竟在古鳳境內,容伯即便快馬加鞭也得半月時間。
瑾璃卻沒想到,那人會突然出現在竹園門口他那麽執著要見姑娘,瑾璃隻覺得那人就是她們想的那個人?
若真的是,若真的是,她想起後來初一打探回來的那人曾經為長公主做下的事,瑾璃真的不知道她的姑娘該如何麵對?姑娘會活不下去的,好不容易讓姑娘不在求死,若是這件事是真的?她想想,突然害怕的厲害。
她看著侍衛,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嚴厲和恐懼“快去,若是他硬闖,便打了出去,出了什麽事,我去找王爺請罪,去!”
連翹看著瑾璃壓抑著情緒,衝著侍衛點了點頭,侍衛本就是百裏流雲的人,如今得了主意,自是利落的走了出去。
連翹抬手扶住瑾璃的手臂,卻在感覺到瑾璃顫抖的身體時,焦急的問她“瑾璃,怎麽了?”
瑾璃抬手抓住連翹的手“連翹姐姐,不能讓姑娘見到那個人,不能,要是見到了,姑娘不死也會瘋的,一定不可以。”
連翹沒想她會這麽說,她真的感覺很是奇怪,這定國侯瑾璃怎麽會認識定國侯,而且聽瑾璃的意思,似乎主子也認識。這太奇怪了。
“瑾璃,到底怎麽回事?這定國侯和主子有關係麽?”
瑾璃搖了搖頭,臉色都帶著蒼白,握著連翹的手泛著冰冷“我不知道怎麽說,我不知道,連翹姐姐,你先別問,等我確認了一下我再告訴你我,你隻記得那人會要了姑娘的命,姑娘絕對不能見。”
連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竹園守衛森嚴,隻要我們不允許,便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進不來的。”
“怎麽了?”清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兩人背後,瑾璃身體直接僵住。
“瑾璃,連翹姐姐?怎麽了?誰要進來?”
連翹用力的攥了攥瑾璃的手,兩個人轉過身,看向門口台階上沒有披鬥篷的初見。這一年多初見的睡眠一直不好,很多時候都要借助安神香才能睡的沉一些,隻是安神香用多了對身體並不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剛剛瑾璃一激動,對侍衛說估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大,初見便是那時被吵醒的。
她聽著像是瑾璃的聲音,穿上衣服便走了出來。
連翹拉著瑾璃快步上前“沒什麽事?不過是大理寺一位侍郎家的小姐早年間看中了玉少主,一見傾心,便日夜糾纏。見不到玉少主,便跑來竹園非要見瑾璃,我已經讓人趕了她走?”
初見抬手拉住瑾璃,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感受著手裏的手冰涼,忙用兩手包裹著瑾璃的手“可是受了委屈?那玉少主很看重那人麽?”
連翹噗嗤笑出聲來,扶著初見轉身向屋裏走“主子,你這麽說,可就太冤枉玉少主了。
說起來這濮陽城裏玉少主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這名聲可是直接碾殺了其他三家的少主,您可知道為什麽?”
初見看向連翹“為什麽?”
連翹道“玉少主可被列為最不可結親的人?”說著,她看著瑾璃嘻嘻笑著,弄的瑾璃本來蒼白的小臉都有些羞赧的紅。
“嗬嗬,當初想和玉家結親的幾乎踏破了玉家門檻,可是玉家少主當著所有人的麵直言拒絕,然後隔天,玉府的大門口便掛上了牌子,兩行大字裸的寫著已有未婚妻,一生一世一雙人,說媒者禁止入內!”
連翹看著初見難的的露出好奇的目光,變又道“這有些人家不服,跑去找玉家家主,夫人甚至是老太君,結果,玉家人都是一句話玉家家訓婚姻自主。
就這樣,還有那不死心的,甚至有那膽子大的看到玉少主,直接撲上去,可不論你什麽身份,隻要做了,第二天無一例外,都會被人發現和乞丐睡在一處。
更氣人的是,都知道是玉少主的手筆,卻偏偏找不到證據,鬧的厲害了,玉家家主便協同夫人跑去宮裏告禦狀,皇上煩不勝煩,狠狠的斥責了鬧事的。
慢慢的,便沒人在打玉少主的注意了,那侍郎大人是剛剛入京的,那日他家小姐和夫人上街,無意間看到了玉少主,便起了心思,如今玉少主找到了未婚妻,心態也平和了,手段也沒那麽狠辣了,就讓這小姐越發覺得自己與眾不同,隻覺得玉少主是喜歡她的,礙著長輩們定下的親事不好隨意棄了,居然自以為是的想要瑾璃主動退婚。”
初見聽完來龍去脈,也覺得很是新奇“若是瑾璃一直找不到呢?”
連翹笑道“聽說瑾璃剛出生時,玉家少主便抱著不撒手,瑾璃小的時候,他幾乎長在玉府。瑾璃丟了,他自責的不行,一直沒放棄尋找,更是放話,若是一直找不到他便找一輩子。主子,您都不知道,瑾璃可是這濮陽城閨閣女兒最羨慕的人呢。”
初見見過多次玉無心之過也看出來他很看重瑾璃,可是她自己曾經經曆的,讓她的心從未放下過,隻是她看得出來,瑾璃是喜歡著那人的,她便沒有說什麽,如今聽連翹說的,那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還好嗎這世間總是有真心人的。
連翹這樣說了一通,總算是把剛剛的事情遮過去了,雖然瑾璃沒說原因,她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大意,給百裏流雲傳書後,又和半夏三人再三叮囑,又跑去侍衛首領哪裏隻說“以後但凡是定國侯或者長公主,不論是誰來,都不用理會,隻管關門。”
瑾璃和連翹幾人細心的守護著竹園,她們想著至少在沒有想到辦法時,這樣做就能隔絕所有傷害,卻忘了這世上人口常言的一句話世間事防不勝防。
很多事情早已注定,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即便事後所有人都後悔莫及,但事實就是事實,該發生的總是要發生。
新年剛過,世家大族間彼此的交流來往,不管是哪一個國家都是恒古不變的,以往作為人質來到大周的人都是被人遺忘的人每人會理會他們,可是初見不一樣。
先不說她一開始便和賢王牽連,國宴時百裏流雲又當眾宣布初見是他的救命恩人,初見的身份便愈發的受人看中,結果便是邀請的帖子一封封的入了竹園。
這些事百裏流雲也想到了,隻吩咐連翹讓初見自己拿主意,連翹和初見說了一聲,便已初見身體原因全部退卻了,卻總有那不能拒絕的。
白駝山,百裏流雲收到連翹第二封書信時,沉默了半晌,將手裏的紙條用內力化沒,揮手讓剛剛停下來歇息的眾人連夜上山,收到第一封信時他就擔心不已,如今更是歸心似箭,他想盡快將桑麻送上山,拿了丹藥便趕緊回去,他知道這件事對初見有多嚴重。他本來想緩緩再告訴她,畢竟初見現在的身體和心理根本不能承受,卻沒想歐陽初會突然跑去竹園。他看著濮陽的方向“歐陽初,你最好別看見阿見,否則你帶給阿見的傷害,我千百倍的還給你。”
雲家的宴請在初三那日,老太君是打從心裏想讓初見初來走走,也沒別的,隻她們娘們幾個呆在一起熱鬧熱鬧也好,畢竟自家的小孫女可是心心念念都是那姑娘,更是拒絕了要回來參加宴請。老太君便在這天下午跑來了竹園。
要說這個老太君也是頗感驕傲的,畢竟這竹園迄今為止也隻有她才可以進得來。
坐在廳裏,老太君說明來意,老太太滿臉皺紋,親自來一趟,初見總是不好直接拒絕,便答應了前往。
初三的雲府,本就是濮陽炙手可熱的人家,又是四大家族之一,來參加的除了四大家族,便是太子以及諸位親王,皇子,公主都挾家帶口的過來了,貴客雲集,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初見過來時也沒有張揚,隻跟著人群直接進了府,然後在瑾璃的帶領下直接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她們到的的時候屋子裏已經很是熱鬧,玉府老太君帶著玉盞和玉萍以及一個圓臉的女孩,歐陽府老太君帶著歐陽如玉,姬柔。
雲老太君端坐在正中,身後隻有兩個婆子,雲語詩並未在。
初見隻帶了連翹和瑾璃,三個人一起進來,見禮後便被雲老太君拉著手坐在了她和歐陽老太君中間。
歐陽老太君嚴肅的麵容在看見初見的那一刻明顯柔和了一些,她身後的歐陽如玉沒什麽反應,倒是姬柔,眼裏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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