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小太孫的滿月宴,幾乎所有的大臣都拖家帶口的來了,太子府即便宏偉,也沒有一個大殿能放得下那麽多人,所以,這次便是男女分開的,初見畢竟是王妃的位份,座位也緊挨著禮親王妃。
這還是初見第一次獨自麵對這些人,看了看對麵一臉惡毒看著她的宮心鎖,和下麵眼神如刀的簡郡王妃,再加上其他人看著她的異樣眼光想起臨出門時擔憂的如個老媽子叨叨不停的瑾璃。
“姑娘,你去了太子府,一定多加小心,能不吃就不吃。就說讓我去,姑娘偏不讓,桑麻姐姐的功夫又隻能保護自己罷了。”
“瑾璃,我是去青姐姐的府上,能出什麽事?”
“怎麽不能,姑娘你就是招惡的體製,你不動,就坐在那裏,就會有一大堆的人過來拉仇恨。”
初見內心暗暗吐槽,瑾璃那個烏鴉嘴,都讓她說對了,無奈的歎了口氣,無奈的回頭看了跟在她身邊的桑麻姐姐,擠了擠眼睛。桑麻一看她那樣子,便知道她想起了瑾璃之前的話,好費力才忍住嘴邊笑。
即便不在意,可這樣被人盯著或是指指點點,初見內心多少有些崩潰,好在尚青靄帶著奶娘抱著孩子過來,這些人的注意力才從自己身上挪開,鬆了一口氣的初見對那個繈褓中的小人又多了十分的喜愛,以至於回去後又搜羅了很多的小物件,深知將桑麻幾人的東西都翻了個遍,氣的瑾璃忙忙將自己的寶貝都換了地方,讓紫筱取笑了好久。
總是有尚青靄在,宮心鎖和簡郡王妃在不滿,也終究有所收斂。
大戶人家的宴會,都是單獨坐的,丫鬟們一遍遍的進出,撤掉用過的菜,然後將新的端上來,眾人說說笑笑,也總算是賓主盡歡了。最後一道菜,是一道珍品老鴨湯,因為很燙,侍女們上菜的時候都是很小心的,可也不知道怎麽了,再給初見上菜時,那個丫鬟不知怎麽沒有站穩,啊的一聲,身子向著初見的方向栽了過去。
聽到那一聲響,除了鳳心鎖和簡郡王妃眼裏都有著快意和幸災樂禍,其他人都嚇呆了看著這邊,尚青靄更是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桑麻也嚇壞了,衝過來就將初見護在懷裏,初見雖然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武功也很差勁,但靈活勁確是一般人比不得的,那丫鬟身子一歪,桑麻姐姐伸手向後拉她,她也用力推了桑麻一下,兩個人往後一仰,雖然沒跌倒,但也避開了臉,湯全灑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本是做好被燙傷的準備的初見,在感受到浸濕的衣服上的溫度時,心裏一動,這溫度,不冷不熱,除了衣服濕了不舒服,便沒有其他的感覺了,和桑麻對視一眼,兩個人眼裏都有些疑惑,不過,這時候卻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桑麻趕緊將初見扶起來,退到後麵,拿出帕子幫初見擦身上的湯汁。
那丫鬟自知闖了大禍,會在哪裏渾身發抖“請王妃饒命,請王妃饒命,奴婢,奴婢……”
尚青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忙過來拉住初見的手“小見大有沒有事,哪裏受傷了,快告訴我。”
初見反手握住尚青靄的手,知道她嚇著了“姐姐,我沒事,那湯汁這一路過來已經沒有那麽燙了。”
尚青靄伸手想要觸碰她濕了的手臂,卻怕碰疼了她“真的沒事麽,你不要騙姐姐。”
初見將她的手又握住“姐姐,我真的沒事,真的。”
看她麵色雖然不像有事,尚青靄兩行眼淚落了下來“嚇死姐姐了,嚇死姐姐了。”
秋實看初見沒事,幾步來到那丫頭麵前,抬腳狠狠的踹了過去,那丫頭被踹的整個撲倒在地,又匆忙爬起來跪下。
“你個賤俾,若是燙傷了敬王妃,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姐姐饒命,太子妃饒命,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好半天才鎮定下來的尚青靄,轉身來到那丫頭麵前“你抬起頭來。”
那丫頭聞聲,哆哆嗦嗦的將頭抬起來,才一抬起,便被尚青靄一巴掌打到在地。
這一下,也讓在場的太子府丫鬟仆婦都打了個冷顫,這太子妃一向溫婉,對下人不說懲罰,便是大聲嗬斥都是沒有過的,如今居然親自動手打了人,看那力度,那是氣大了,由此可見,太子妃有多重視敬王妃這個妹妹了。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很長一段時間,太子府的下人看見初見都恭敬了不少。
將人打倒,尚青靄還不解氣“來人,給我拉出去,亂棍打死。”
兩個仆婦上來將掙紮哭喊的丫鬟脫了出去,初見有些不忍心,來到尚青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
尚青靄轉過身看著初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小見,她傷了你,不管是不是有意,我都不能原諒。”
看著尚青靄通紅的眼睛,初見求情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尚青靄摸了摸她浸濕卻已經涼了的衣袖“快去換身衣服,這樣不舒服不說,一會子在著了涼。”
說著看了看守在初見身邊的桑麻“桑麻,你也趕緊去換衣服。”
想著這樣子終究不是辦法,初見也沒矯情,帶著桑麻跟著秋月就離開了大廳。本來秋月是要帶她去尚青靄的院子,隻是哪裏畢竟是太子鳳遊和尚青靄的地方,初見實在不習慣,便直接去了供客人休息的客房。
大戶人家的規矩,出門都是帶著換洗衣物的,想著尚青靄那邊離不開人,桑麻拗不過初見,隻能快速的換上秋月給她拿來的衣服,然後匆忙去自家馬車拿初見的衣服。想著尚青靄那裏離不開人,初見便讓秋月先回去了。
初見本以為那盅鴨湯便是別人給她的警告,卻沒想還會有其他陰謀,因此在聽到門外明顯不是女子那麽輕盈的腳步聲時,腦海裏便升起了一絲的警惕,隻是,還沒等她做出反應,門便被人猛的推開了。
待看到門口的那個人時,初見便知道,今日想要脫身,恐怕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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