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馬上年下了,家裏的賞錢全發下去了麽?”
瑾璃趴在哪裏喝茶,咕嚕咕嚕的,看著她這毫無形象的樣子,初見壓根不理會,桑麻也隻是搖了搖頭,想要說她,又想著從小到大耳提麵命的說了那麽多,她壓根不理會,索性轉開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瑾璃將一杯水喝完,才舒服的歎了口氣“今天這天可真夠可以的了,不光冷,還有風。
家裏的事情,什麽時候要姑娘操過心,我都已經發下去了,今年還比往年每人多發了十兩。”
聽她這麽說,初見和桑麻倒是同時抬起頭看她“天呐,瑾璃,你病了麽?你居然舍得每人多發十兩銀子,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確定你不是克扣?”
“噗嗤,”桑麻看著初見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哭笑不得,這兩個人隻要在一起,便沒個正形,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
瑾璃連眼光都沒轉過去看初見,隻趴在哪裏“鄭大哥說今年鋪子收益翻了三倍不止,這都是姑娘帶來的福氣,所以,給姑娘封了個大大的紅包。”
“所以……”
“所以我就拿那個給家裏上上下下發了紅包了,發完以後還有的剩,便給了他們讓他們好好吃頓年夜飯。”
初見瞪圓了眼睛,看著瑾璃,咬牙切齒道“那是我的錢。”
瑾璃聽出初見的磨牙聲“是姑娘的錢啊,我沒說不是啊。”
看著瑾璃一副無賴的樣子,初見直接轉頭像桑麻告狀“桑麻姐姐,你看她,那是我的壓歲錢啊。”
“嘻嘻,姑娘,你都嫁人了,還要壓歲錢,你不羞麽?”
“桑麻姐姐!”
桑麻好笑地搖搖頭,這兩個人要是在一起,好的時候,那是臭味相投,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弄的府裏怨聲載道,若是她們兩個對上了,一點點小事,兩個人都可以沒完沒了,也是頭疼。好在這兩個人都聽她的。
“好了姑娘,回頭我把她那份壓。歲銀子都給了姑娘。”
聽桑麻真麽說,初見得意的向著瑾璃眨了眨眼睛。瑾璃翻了翻白眼,沒有理她“切,桑麻姐姐一向最是偏心了。”
初見挑了挑眉梢“那又怎麽樣?”
“切,幼稚不幼稚。”
初見……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桑麻抬眼看了瑾璃一眼,瑾璃衝著她偷偷的擠了擠眼睛,桑麻了然的點了點頭,自從護國將軍夫人逝去後,姑娘除了開始那幾天總是悲傷難過,後麵一直都是笑嗬嗬的,可是她們這些貼身的都知道,姑娘內心一直壓抑著,恐怕瑾璃也是看姑娘這樣,才逗她開心的。
想著兩個人一會子都該餓了,她還是去看看憐竹準備的點心吧。
兩個人吵鬧了許久,累了就坐在那裏等著彼此。
“真快,又快到春節了,往年我們都是一起守歲的,以後怕是再也不能了。”
“我們可以過了節回去啊,容伯他們都想姑娘了。”
“嗯。”
“對了,雖說是王府裏的事情不用我們管,可是我好歹也是明麵上的女主子,有些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瑾璃抬手將荷包摘下來,對著初見晃了晃“諾,這不是拿來了麽?保證足夠這府裏上上下下的打賞的。”
“嘻嘻,這還是瑾璃麽?”
“奴婢是節儉,又不是守財奴,該大方的時候,奴婢可是很大方的。”
初見懷疑的看了看瑾璃“這不會又是我的……”
“不是。”
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初見揮了揮手“你拿著吧,回頭和趙嬤嬤說一聲,便發放了吧,也不必太多,隻表明我們的心意便好。”
“回頭還是讓桑麻姐姐去吧,那個趙嬤嬤倚老賣老的,我應付不來。”
“瑾璃,那是王爺的乳母,雖然嚴厲些,古板些,我們得尊重些的。”
“知道了。”
古鳳朝堂在臘月二十八這一天封印,在大年初五開印,雖然不用上朝,可是高門大戶的宴會卻也是絡繹不絕的,往年,這些事情鳳翔是不必去的,今年卻是不一樣了,多多少少有那麽些家派人送了帖子,雖然不是太累,卻也是不輕鬆,好在初見應付起來也是很輕鬆,倒是讓鳳翔又驚了一把。
別家的還好,隻是過去吃頓飯得功夫便就回了,隻有太子府裏,初見卻不好應付,因為送帖子來的是秋月。
“太子妃說她如今身子重了,側妃身子不好,這幾天越發的沉重了,其餘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侍妾,這宴請的事情,實在不適合讓她們插手,太子妃娘家便隻有王妃一個姐妹,便想著讓王妃早點過去幫襯一把。
另外,太子妃也讓奴婢轉告王妃,大事太子妃做,隻是一些細節上就得請王妃去給長長眼。”
“嗯,秋月姐姐回去轉告姐姐,我會早早過去的。”
到了初二這一日,初見和鳳翔打了個招呼,便帶著桑麻,憐竹兩個提前先去了太子府裏。
看著裝修的豪華的太子府邸,初見都不由的有些乍舌,由秋月帶著一路往尚青靄的住所去。
剛到院子門口,便聽見裏麵哭哭啼啼的,初見看了一眼秋月。
秋月有些過意不去的道“這是府裏的側妃,一大早就來太子妃這裏來鬧。”
至於鬧什麽,不過是後宅的那點事,初見不問便也知道了,想著她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姐姐肯定心情不快。
“太子呢?”
“太子一大早便去了皇後娘娘那裏,這會子還沒回來。”
“這位側妃在太子跟前可得臉。”
秋月搖了搖頭“側妃之前生孩子時難產,生下來是個死胎,之後身體便虛的厲害,一年大半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的,今年更是厲害了,幾乎不能起來,太子也好久沒去過她那裏了。
隻是她是太子的表妹,雖然不是很親近的,但總歸是有那個身份在,咱們太子妃也便一直很是優待著她,有什麽好的都先緊著她。”
初見點了點頭,抬步邁過門檻向裏麵走去,越近,裏麵嚶嚶的哭聲越清晰,隱約中也能聽見裏麵人的對話。
“妾身知道,妾身著身子是個累贅,可是也沒到了起不來的地步啊,往年太子妃沒在,這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妾身在操勞,也沒落下什麽不是啊。
太子妃一入府,便收了妾身的管家權,妾身身份低,便什麽也不說了,可是如今,娘娘寧願找外人來,也不讓妾身插手,不過是瞧不起妾身罷了,嗚嗚嗚嗚,妾身命不好,沒有那個福分,可是,這些年,表哥也不曾委屈了妾身,如今太子妃這樣做,這不是在作賤妾身麽?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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