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紈絝逆襲19
“宮宴是最無趣的，更無趣的是，打著拜壽的旗號相看。”
離那日昌順國使者前來，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昌順國的使臣都待在會同館內修整，而今日，便是給他們接風洗塵而舉辦的宮宴。
好歹幾百年前是一家，雖說幾百年過去血脈早已稀薄，可也不能怠慢了不是？
牧醉歡一邊說著，一邊給洛長歌係著衣帶，上下打量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洛長歌身體是僵硬的。
這幾月，雖說和牧醉歡相處時偶爾也會做些親昵的動作，可至多也是牽牽手之類的，被穿衣服，這還是頭一遭。
“要我幫著束發麽？”
洛長歌頓了頓“無需，我可以自己來。”
“行。”
洛長歌在江湖上闖蕩多年，本就不是一般皇子那樣，什麽都需要人伺候才行。
快速的將發絲束起，掃了一眼盒子裏牧醉歡給他置辦的發簪，正欲取出竹簪插上時，牧醉歡先他一步，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根白玉簪簪在頭上。
牧醉歡笑看著他“喏，這是我專程讓人打造的，咱們一人一根。”
洛長歌看向她頭頂，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他從未想過要當一個小白臉，可自從被帶來長公主府到現在，他卻是習慣了小白臉的生活了。
原先的排斥，變成了現在的淡然欣喜。
太後的壽辰是在冬月十二，現如今離太後壽辰還有幾天功夫，昨日已經下了一場雪，雪停後寒冷異常。
臨出門前，牧醉歡將大麾給洛長歌披上，正欲動手將同款大麾披上時，洛長歌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將大麾拿在手中，麵對著她，輕柔的動作起來。
牧醉歡仰著頭看他。
洛長歌睫毛顫動，唇輕啟“在看什麽？”
“你啊。”
“有何好看的？”
“哪兒都好看。”
係上帶子，洛長歌很自然且主動的牽過她的手“走吧，再晚一些，宮宴都要開始了。”
走出繞梁園，馬車已經停在了那處。
上了馬車後，洛長歌牽著她的手依舊沒放。
“今日怎生這般主動？”
“可能是我認命了吧。”
牧醉歡噗嗤一笑“難道不是進了宮後身份就瞞不住了，正好達成聯姻的緣故？”
洛長歌側眸看她“不論我什麽身份，我能逃過你的手掌心嗎？”
“當然不能。”
“既如此，正大光明一些最為合適。”洛長歌臉上閃過一絲憂愁，“畢竟被人暗地裏說成是男寵、麵首，臉上還是有些過不去的。”
牧醉歡見他煞有其事的樣子，樂得不行。
說起來，像這樣的洛長歌，她還是第一次見呢。
之前的他和她相處時，都是極為溫和的，但這股溫和中，帶著疏離。
時間稍長一些，那股疏離倒是沒有了，隻是像這般說著玩笑話，倒是不曾見過。
許是未來可期的緣故吧。
長公主府深得聖寵，她臨湘郡主的車架，也能不通過檢查直接駕著馬車進入宮內，臨近舉辦宮宴之處時，這才停下。
他們來得不算早了，剛剛進入殿內，便見殿內臣子和皇室都來得差不多了。
隻有最上首處和左右兩側首位還空著。
二人進來時，原本小聲談論的眾人便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看向殿門處。
臨湘郡主自定國公府帶走一名琴師回去獨寵之事，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但見過這名琴師的，多是女眷。
先前大家還在小聲說著，以臨湘郡主的性子，興許會帶著唯一的男寵前來參加宮宴也說不定。
沒成想，還真帶來了。
“真是有傷風化！宮宴是何人都能參加的嗎？居然這般不顧皇室顏麵便將府中男寵給帶了來！”
這聲音可不小，特別是在安靜的氛圍下，想讓人聽不到都難。
牧醉歡瞥了一眼說這話的老臣，白眼一翻，拉著洛長歌便朝著左側首位走去。
那個位置，原本是給德榮長公主和牧駙馬準備的，隻是他們二人極少參加宮宴。
牧醉歡的身份雖說隻是郡主，可她代表了長公主府，坐在上首也不為過。
畢竟長榮國到現在都沒有立下儲君。
經過二皇子身邊時，二皇子仗著多年的情分也說了一句“臨湘，這事確是你的不對。”
“對不對的，我還能不知？”
不鹹不淡的嗆了他一句，衝著對她微笑示意的大皇子，她也點頭笑了一下。
兩人落座，便聽大皇子似是自言自語般“有花堪折直須折，若是錯過了，再後悔未曾動作失了機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語，那還真是可笑。”
二皇子臉一沉，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牧醉歡充耳不聞，同洛長歌一道坐在了案幾前。
等洛長歌一入座，先前說洛長歌不配來宮宴的老臣頓時站了起來，指著洛長歌就大聲嗬斥“大膽！你是什麽身份，居然敢就坐牧駙馬的席位！不過區區琴師，區區男寵，皇宮內廷，哪容得不了你放肆！”
牧醉歡臉上的笑容緩緩落下，她沒有拍桌而起，端坐在那處，目光直視那名氣得臉都青了的老臣“這位大人是在指桑罵槐？”
可不就是。
這可是皇宮，臨湘郡主再怎麽受寵也隻是郡主，在長公主府胡鬧就算了，還敢在宮中這般胡鬧，可不就是放肆？
“若他沒有資格坐在這裏，那你們便更沒有資格了。”牧醉歡手指在案幾上輕扣著，“若是看不慣，大可以離去，沒人攔著。”
“你，你，你簡直敗壞皇室名譽！”
“你這是代表皇室發聲？本郡主怎的不知，皇室宗親多了這麽一位親戚？”
“表妹，父皇和昌順國使臣也快來了，你們這般吵鬧下去，被撞上了，父皇許是會動怒。不若，各退一步？”
牧醉歡白了一眼出來說好話的二皇子“不讓找茬的先閉嘴，倒是讓本郡主這個被攻擊的退讓一步，二表哥可真是公平得很啊。”
話雖這般，但她也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她要的就是有人質疑洛長歌的身份，讓更多視線聚集在這裏，讓更多人質疑他，然後再把他真實身份捅出來，打他們的臉。
至於二皇子，嗬，拉偏架也不帶這麽偏的。
怕是知曉她這條路走不通了，換一條路再走。
這般勸阻，當然在一眾大臣那裏刷了好感。
畢竟想訓斥她的不在少數，隻是有些人聰明，明知長公主府的超然，臨湘郡主的紈絝頑劣，哪裏會當這個先鋒？
待熄了火，便聽內侍吟唱道“皇上駕到……”
而後報出一連串的稱謂，以皇上打頭的一行人自殿外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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