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3 總覺得哪裏不對
冷臨克帶著葉繁星走在京都的街頭,夜晚的霓虹燈,寬闊的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這座城市很美,繁華的美,古樸和現代化的氣息交融的美。
比平川美麗,卻少了一絲絲的人情味。
莫名的葉繁星不喜歡這裏。
所以跟著冷臨克吃了一路的美食就準備回占家。
他們後麵跟著不少人,都是保鏢假裝成路人跟著。
是占柯衍派來保護他們的。
“二叔,我覺得你過於小心了,怎麽成天擔心被人害。”葉繁星現在是不怕的。
不管有沒有人害她。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
她覺得她心態挺平和的。
甚至覺得挺好的。
為什麽呢?她走了,帶著肚子裏的小家夥一並走。
免得她生下來,把她的男人給禍害了。
“小心點總沒錯。”冷臨克一路都牽著葉繁星的手。
他看四周,人很多,人群裏也沒什麽特別的異動。
他來京都稱得上高調。
坐客機經濟艙,到了占柯衍接機,又是光明正大地住進占家。
那邊的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今天夜市裏的人不知道是特別多還是原本就這麽多人。
冷臨克一路拉著葉繁星的手,視線在四周一直逡巡著。
有個小男孩摔倒了,被人群擁擠,險些被踩踏。
葉繁星放開冷臨克的手大步走過去,把小男孩給抱起。
才剛抱起男孩,她的周邊就出現了很多人。
“繁星!!”冷臨克身高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此時卻被更高大的一群人給圍住。
“繁星!!”冷臨克找不到葉繁星,著急地大吼。
“二叔!我在這裏!二叔!”葉繁星抱著男孩,想出去,但是人群卻越來越擁擠,全往她這邊靠。
身後的保鏢也顯然發現了異樣,全都想跑上來。
還沒上來,原本旁邊在表演雜技戲法戴著麵具的人又跑了出來,像似故意一般在那些疑似保鏢的人跟前表演。
保鏢一時也上不來。
葉繁星抱著懷裏的小男孩出不去,圍著她的人越來越多,沒一會兒就感覺眼前一陣黑。
她好似聞到了什麽味道。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之後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二爺!!”保鏢們掙脫開了那群表演戲法的人。
上前來看到冷臨克站在一個地方,著急地在四周尋找。
“找!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冷臨克目赤欲裂。
居然在這麽多人麵前,當著他的麵把葉繁星抓走了!
聽說葉繁星不見了,占柯衍立馬又加派了人手尋找。
那麽多人,一點痕跡沒有留下,在他眼皮底下大變活人,把人給邊走。
冷臨克幾乎把整個街給清場,都沒找到葉繁星。
“你怎麽看,去蕭家要人嗎?”占柯衍問冷臨克,“除了蕭澤義,我想不到別人。在平川他沒法動手,現在人來了京都,他第一個想要抓葉繁星,畢竟葉家讀心術的秘密他是知道的。”
“不是他,蕭澤義在平川的人脈極廣,想動葉繁星,他有千百種方法可以在平川就動手,不至於等到現在。”冷臨克說:“是那個人,應該不會錯。”
占柯衍眉頭緊皺,“如果是他,他抓葉繁星做什麽?這不合常理。”
“合情合理,我知道繁星在哪裏,我們走!”
——
葉繁星睜開眼的時候倒是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的,看一眼四周是個很熟悉的地方,這不是葉家老宅嗎?
她雖然很久沒回老宅,可她從小在老宅長大。
自然很熟悉這裏的每一個擺設。
“好奇怪,我這是做夢嗎?”葉繁星起身,推開房門,連床的擺設都是跟家裏一模一樣。
葉繁星摸了摸手機,沒在。
她應該沒做夢。
可她在京都啊,為什麽在家裏了?
一進房間感覺一股冷氣撲麵而來。
葉繁星抱緊手臂。
“家裏怎麽會那麽冷!不對,這不是家裏!”葉繁星很清楚得記得這是母親的房間。
然後母親的房間被許思柔給霸占了。
許思柔把母親的梳妝桌扔了。
那桌子被扔掉之後還缺了一個角。
這桌子也是缺角的。
她小時候看了魯迅的文章,還刻了個早字在上麵,就在鏡子下麵。
葉繁星拿開鏡子果然看到了那個早字。
為什麽她記憶深刻,是因為她當時刻了字,被姥姥打了一頓。
這是母親最愛的梳妝桌。
眼前的一切讓葉繁星越發覺得夢幻又離奇。
怎麽覺得自己穿越了一般,是回到小時候了嗎?
這裏麵的分明就是她小時候所有場景的還願。
每一樣東西都是被許思柔扔掉的東西。
現在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在疑似母親的房間。
葉繁星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是做夢嗎?
這也太真實了!
還有母親的衣櫃,這衣櫃是黃花梨木精心製作雕刻,這衣櫃被許思柔拿去拍賣了,據說是拍出了天價。
買家卻是個匿名購買者。
葉繁星原本是想把母親最喜歡的衣櫃買回來,但是一直找不到買家。
這衣櫃怎麽也在這裏。
眼前的一切都太過詭異,房間那麽熟悉,卻又讓她覺得熟悉到陌生,更是到害怕。
“沒想到這麽快就醒了。”
葉繁星猛的回頭,看到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看似中年又因為常年健身保養得當,看上去頂多40出頭。
但事實來人已經50出頭了。
葉繁星本能地退後了一步,有些戒備地看著他。
“怕什麽?那麽聰明,難道猜不出我是誰?”那聲音帶著磁性又帶著溫和,甚至有些慈祥。
葉繁星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這樣的眼熟絕對不是她現實中見過的眼熟,而是在各大媒體似乎經常見到的人。
季康舜,知名的慈善家,季家掌門人,也是蕭斯翰母親季玲慧的兄長。
“季康舜?”葉繁星直呼他的名字,“知名的慈善家,季家的掌門人,季氏基金的董事長,還有……”
“你的生父,繁星。”他雲淡風輕地接了她的話。
葉繁星卻怔愣許久,她是猜到了,但是卻又怕自己猜錯。
心裏有些怨恨有些激動,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葉繁星原本是想不明白的,為什麽姥姥當初要讓季玲慧做見證人,把海外的資產給冷二叔。
現在想來,姥姥真的是英明神武,完全掌控著一切。
“什麽時候知道的?還是說,一直都知道。”葉繁星克製著淚水,笑著問。
“去年剛知道,當你無意間發現你跟蘇培誌沒有血緣關係,我才知道你不是蘇培誌的女兒,這件事你母親一直瞞著我,我一直以為你不是我女兒。”
“那後來知道了為什麽沒來找我?”葉繁星問。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一直都沒想明白。”
“現在想明白了嗎?”
“想明白了,知道你來京都,特意找你過來。”
“您這是找我過來嗎?您這是直接把我綁架過來了!如果單純是父女敘舊,沒必要用綁架吧!”
“冷二那小子看你看的緊,怕是也知道我的身份,我直接去找你,他不一定讓我見你。”季康舜說,又抬手示意她看這個房間,“這是母親的閨房,你再熟悉不過的。我很愛她,她走後,我也沒再喜歡別的女人,更沒有娶任何人為妻,所以繁星,我隻有你一個女兒。當我知道你是我女兒的時候,我有多開心。”
“過來,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家。”季康舜伸手示意葉繁星過來拉他的手。
葉繁星是猶豫的,甚至沒有上前一步。
“過來呀,這裏是你的家,我就你一個女兒,以後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對了,聽說你還有個兒子,那我不是連孫子也有了。有機會,可一定讓我見見他。”季康舜又說。
“你,這麽確定我是你女兒嗎?做鑒定了嗎?”葉繁星還是沒有上前,“還有這個房間為什麽那麽冷!像個冰窖。”
她都快站不穩了。
被凍得頭發都快結成霜。
季康舜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更冰,也像似剛從冰窖出來似的。
葉繁星凍得瑟縮了一陣。
季康舜拿起她的手看了她的掌心,“果然,你跟你母親一樣手上有生命線。”
葉繁星還是收回手,她不想多說什麽。
季康舜也沒再多問,重新拉了她出來,“這裏麵溫度比外麵的低,你是個孕婦不適合在裏麵久留,跟爸爸出來,我帶你看看我們家。”
葉繁星被他拉出來。
外麵一股熱流衝過來,一下子讓她頭發上的冰霜都化了。
明明外麵那麽熱,裏麵冷氣開得也忒足了吧。
看過冷家這樣的世紀大莊園,再看一些普通豪宅,葉繁星眼裏真的沒有一點驚喜。
就是平平無奇的豪宅嘛!
“你目光所及的,都是屬於你的。我會召開全族會議,把你隆重介紹給大家,讓他們都知道我季康舜的女兒叫葉繁星,是我跟葉媛的骨肉。”說到母親葉媛,季康舜的眼裏滿是愛戀。
她目光所及的還有遠處的大樓。
季氏集團的成片大樓。
葉繁星指著那片大樓問:“我目光所及的,那大樓們也是我的了?”
那是不可能的。
季氏集團的董事長是季玲慧。
“你要想要,我跟你姑姑要,隻要我開口,她什麽都得給。怎麽,你喜歡那片大樓?”
“我姑姑?對哦,您是季玲慧女士的哥哥,她是我姑姑,那蕭斯翰不成我表哥了嗎?”葉繁星問。
“沒錯是你表哥,季氏集團當初是分給了你姑姑,以後她肯定把公司給你表哥蕭斯翰,但如果你要,季氏集團給你。”
“????這不合適吧?蕭斯翰原來是我表哥,他很討厭我的!”
“哦?是嗎?他討厭你?那季氏集團沒他的份了,我通通收回,全部給你。”
葉繁星噗嗤笑,“您別誆我,季玲慧女士可是季氏集團的董事長,季氏集團她說了算!”
“可是季家我說了算。季氏集團隻是季家的部分產業,一個彩妝公司我看不上。聽說繁星喜歡服裝設計之類的東西,這彩妝公司確實適合你。不如我去要了,給你。”
這聽著好玄幻啊!
葉繁星立馬搖頭,“不不不,我不要!您有所不知,其實我生命線到頭了!沒有幾天好活的!謝謝您美意!”
葉繁星揚起她的手掌給他看。
季康舜眸底似乎掠過什麽,但是唯獨沒有驚訝。
葉繁星不知道父親是否知道該怎麽救她,但是她不願意提,“您是去年知道我是您親女兒,可您沒來找我,您說在想一個問題,現在想明白了,能告訴我是什麽問題嗎?”
“不能。”他直白地拒絕。
葉繁星微楞,然後聳肩,“無所謂,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您的美意我心領了,您的東西我也不要。我該回去了,我二叔找我肯定找的急了!”
“二叔?你說的是冷二。”
“是啊。”
“跟爸爸在一起不好嗎?我們父女才剛剛團聚,你就想著要走?”
“我來京都就是來見您一麵,見到了,我覺得挺好,那就沒事了。”葉繁星說:“勞煩送我回占家。”
“留下吧繁星,就一夜,我還要帶你去見個人。”
“見誰?我還有熟人嗎?是我的爺爺奶奶什麽的嗎?”
季康舜抬頭摸了摸她的發頂,“沒有,他們早就不在人世,是你熟悉的人,你見了就知道,等見完了,我送你回冷二身邊。”
“可以,但是讓我打個電話,我給二叔報平安,告訴他,我找到父親了!”
“不著急,看看他本事,能不能找到我這來。他能高調帶你來京都,是為了讓我知道,既然如此,也應該能找到這裏,隻是看時間夠不夠。”季康舜意味深長地說。
葉繁星聽這話還真聽不明白,卻也沒多問。
“走吧,跟爸爸去見個熟人,你見了一定開心。”季康舜又拉著她往房間裏走。
是剛才他們出來的房間,冷得恐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