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征服欲

  「你……」顯然孟母的情緒很激動,她瞪著繁音,顫抖著嘴唇沉默了許久才又看向我:「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更加不能走了。」


  我說:「我的確是被人陷害的,但您現在看到的也是事實,這樣您還同意讓簡聰跟我結婚么?」


  孟母的目光複雜起來。


  我並不想逼她,只要明白她的意思就夠了:「所以這件事實在沒必要當面說開。如果您不想他難過,可以先不要讓他來,我找個溫和點的借口,自行跟他分手。」


  我和繁音一起從這棟別墅里出來,外面陽光燦爛。


  看別墅的面積和周邊環境,應該只是用於度假的暫時住所。


  從別墅里出來后便是一個望不到邊際的大湖,湖水波光粼粼,湖上遊盪著鴨子,生機勃勃。我和繁音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計程車,便沿著湖邊的道路走,打算找找看計程車停靠站在哪裡。


  然而一直走了許久,別說停靠站,連個人影也沒看到。太陽越來越高,繁音第三次點著香煙,斜睨著我問:「熱么?」


  「還好。」


  「那還不捨得脫一件?」他道:「又不是租來的。」


  我也瞟了他一眼:「你管得也太多了。」


  「我是怕你熱暈在這裡。」他說。


  「不會連累你的。」


  他討了個沒趣,不說話了。


  又走了一會兒,依然什麼都看不到。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內心有點焦慮:「怎麼還沒車?」


  「鬼知道。」他又瞟我一眼:「真想中暑?」


  「不用你管。」我煩躁地回答。


  他皺起眉頭:「不識好歹。」


  「誰不識好歹?」我被他嘮嘮叨叨地激怒了,咬牙切齒道:「還不都是你?動不動就撕別人衣服!」


  他的眉毛再次糾結起來:「講話得負責任!我撕你哪件了!」


  「內衣。」我說:「它的搭扣都被你扯直了。」


  他瞪大眼睛,居然一愣,然後說:「那是你自己扯的。」


  「騙人。」我說:「歷來都是你干那種事!」


  「又開始自戀了。」他擺擺手道:「不信就算了,熱死你。」


  文胸被他扯得扣不上,我的襯衫又是絲的,如果脫掉外套,裡面立刻就會走光。


  這日頭毒得快要讓人灰飛煙滅,我當然也痛苦:「就算我信你又怎樣?我一樣要熱著。」


  他瞥我:「你得先道歉。」


  「為什麼?」


  「你的每件衣服都是你自己脫得,內衣也是你自己扯得,而且……」他突然住了口。


  我問:「而且什麼?」


  「沒什麼,」他神色稍緩,道:「想讓我幫忙,你就得先道歉。」


  我問:「你能幫什麼忙?」


  「幫你看看能不能修理。」


  「如果不能呢?」


  他大言不慚道:「那你就熱著。」


  「謝了。」我說。


  他一指附近茂密的樹:「到那邊?」


  「我是說謝了,不用,我熱著就是了。」


  他嗤笑一聲:「不會是以為我想藉機摸你吧?」


  我知道說什麼都是錯,乾脆閉上了嘴巴。


  他自然無趣了,沒再說話。


  又走了一陣子,身後已經看不到那別墅,但依然沒車。


  這一代只有那一棟別墅,附近則是樹林和那巨大的湖。空氣自然好,但交通未免太不方便。


  我幾乎就快沉不住氣了,聽到繁音問:「你剛剛為什麼不要他來?」


  我問:「要他來做什麼?」


  「解決事情。」他說。


  我說:「他沒辦法解決。」


  他說:「你都不准他來,怎麼斷定他沒辦法解決?」


  「他又不能把昨天晚上的事抹掉。」我說:「讓他來只是讓我更丟臉而已。」


  他神態有些古怪:「抱歉。」


  「不是不是你下得葯?」


  「的確不是。」他迴避了我的目光,說:「但我的確沒有拒絕你,抱歉。」


  我真是太意外了:「真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出自你的口。」


  他揚起眉梢:「為什麼在你心裡我總是這麼饑渴?」


  「因為你曾經就是這麼饑渴。」


  「哦,」他混不在意道:「還有呢?」


  「還有什麼?」


  「我還是什麼樣的人?」他說。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


  他疑惑起來:「怎麼這種表情?」


  「只是有點意外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是真的失憶了。」他說:「是不是因為以前我常常騙你,所以你總不相信我的話?」


  我沒說話。


  「你其實沒那麼討厭我吧。」他又說。


  我想了想,說:「就算我昨晚表現得很主動,那也是因為我被下了葯,換一個別的男人,我還是會那麼主動。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多想。」


  他笑了:「幹嘛突然說這個?」


  我說:「只是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他說:「換一個男人你也會摟著他叫他音音么?」


  我一愣,解釋說:「我小女兒叫茵茵。」


  「那種時候叫自己女兒的名字。」他微微皺眉:「你可真夠變態。」


  我語結。


  他依然笑得燦爛,看上去並無惡意:「其實你大可放心,一則我真的已經失憶了,二則我也有喜歡的對象。我的話有些難聽,但那是實話,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即便你有點錢,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肖想。我問你,只是因為你對過去的我的評價和其他人不同,我想你說說而已。」


  我問:「你喜歡的對象是誰?」


  「你想幹什麼?」他警覺起來。


  「我希望不是馮小姐。」我說。


  他一邊點燃新的香煙,一邊問:「為什麼?」


  「她畢竟要在婚禮上做我的伴娘。」我說。


  「你不是已經不能結婚了?」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記性這麼差,你是怎麼成為你們公司總裁的?」


  我自知失言,便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說:「畢竟跟你做了十年夫妻,習慣了所以難免叫錯,希望你不要多心。」


  「知道你肯定這麼解釋,」他笑著說:「所以我根本沒多心。」


  我說:「聽你的意思好像真的喜歡馮小姐,你別忘了,她可是今天這件事的嫌疑對象。」


  「可能她只是幫忙開了個方便之門而已。」


  我不由看向他,但沒說話。


  他又皺起眉頭:「怎麼又這樣看我?」


  「你在女人方面的智商退步得可真夠厲害。」


  他來了興趣:「這麼說我以前是一個很懂女人的花花公子?」


  「可能吧。」


  「什麼意思?」他再度皺起眉頭:「你為什麼不能直白一點?」


  「因為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懂我,不過或許別的女人不這麼想。」我說:「很多女人都很喜歡你。」


  他似乎一愣,問:「那我喜歡誰?」


  我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我這話當然是假的,那是因為我不想再惹出其他的事。出事到現在,我的腦子都是亂的,我心裡特別得害怕,因為明白自己鐵定不能嫁給孟簡聰了。雖然我稱不上愛他,但我很喜歡他,也相信跟他結婚會讓我過得很幸福。


  可現在這一切又在一夜之間沒了,我甚至覺得有點絕望。


  但繁音說:「你可能沒發現,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先咬一下嘴唇。」


  我沒說話。


  就這樣相對沉默了很久,他突然說:「你打算找什麼借口跟他分手?」


  我問:「這跟你有關係嗎?」


  「我覺得說實話還有機會,」他說:「畢竟你也是受害者。」


  我想起當初他炸蒲藍家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想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他又皺眉:「怎麼又是這種表情?」


  「沒什麼。」我說:「我之所以這麼決定,是因為他媽媽先知道了這件事。孟家不是小門小戶,不會願意受這種委屈,鐵定會要求取消婚約,他們也肯定會把原因告訴我爸爸。比起這樣,不如我隨便找個理由鬧分手,至少我爸爸不會太難過。」


  他說:「那你未婚夫就活該被蒙在鼓裡?」


  我說:「他知道真相也只會痛苦。」


  「那也好過被騙。」他說:「被騙才最痛苦。」


  我說:「但如果他因此怪我呢?」


  他說:「為什麼怪你?就算一定有人有錯那也是我,畢竟我比你清醒。天底下沒人會因為這種事怪你。」


  「誰說沒人?」我說:「你就會。」


  他沒說話。


  我感覺再這樣話趕話地說,我就會失控,於是冷靜了一下說:「就算他不在意,他媽媽也不可能不在意。」


  「你畢竟不是跟他媽媽結婚。」他語氣也比剛剛弱勢了一些。


  「總不可能脫離他家人。」


  「為什麼不可能?」他說:「你們可以自己結婚。永遠不回去。」


  我看向他說:「我突然開始相信你失憶了。」


  他露出疑惑:「為什麼?」


  我不想解釋,轉而問:「你為什麼一直問我這個?」


  「我覺得很抱歉。」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模樣有幾分尷尬:「昨晚明明可以讓它不要發生,但我覺得你太性感了,所以……」


  他嘆了一口氣,這讓他看起來很不像他:「就沒想這麼多。」


  我說:「道歉也沒有用了,我不打算原諒你。」


  他明顯沒想到我如此直接,有些氣急敗壞地說:「而且這也是因為你不積德。」。


  我看向他。


  他又驕傲起來:「之前逼我說話傷害我女兒,導致我認為你是一個冷血毒辣的女變態,所以看到你在床上****就忍不住起了征服欲。如果你溫柔可愛,那……」


  「你照樣會有征服欲。」我打斷他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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