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永遠在我身邊
我又不懂了:「那他跟我的時候是很開心還是很生氣?」
「有時候很開心。」他露出一臉的老大不爽:「上次很生氣。」
「上次為什麼很生氣?」
「我怎麼知道!」他又嚷嚷:「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吼:「他也是你好不好!」
他也吼:「他才不是我!我這麼溫柔!這麼愛你!」
「那他也是你分裂的呀!」
「那他也不是我!」他吼得更凶:「你總問這個我會傷心的!」
「那你還縱容他打我呢!」我也吼得更凶:「你不覺得很愧疚嗎!」
他閉上了嘴巴,再度耷拉下腦袋。
小樣兒溜號了一段日子,回來膽子見長啊。
我白了他一眼:「現在可以老實回答問題了嗎?」
他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他什麼時候很高興?」
「跟你嗯嗯嗯的時候。」
「除此之外?」
「嘲笑你還有看你出糗的時候。」
個變態!
「什麼時候很生氣?」
「想掐死你的時候。」他嘟著臉,說:「上次你跟那個男人親親的時候。」
「你連這個都知道!」我震驚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感覺到他很生氣的時候,醒來就發現你們兩個在親親。」他哀怨地剜了我一眼:「你都不愛我了。」
「我那是為了氣他。」我說:「你怎麼能看到呢?」
「他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呀!」他哭了起來:「想起來就好難過……」
我連忙抱住他:「不哭了寶貝兒,是我錯了,可是我那是為了氣他。因為他總打我。」
他還是哭個不停。
我趕緊親親他安慰他,一邊解釋那天的事。這樣也好,這期間的很多事我都能跟他解釋了,正好我已經快編不下去了。
我倆嘮著以前的事,一直聊到了深夜。我告訴他這段日子發生的事,他一會兒哭一會兒又安慰我。最後實在累得不行,便躺到床上去睡覺。
我的眼睛哭腫了,他拿著冰袋給我敷,昏昏欲睡時,我聽到他的聲音:「老婆你別怕,我一定會努力把他趕走。」
我也希望如此,可惜他不是主人格。
第二天我醒的時候,繁音還在睡覺。彎著嘴角的樣子就像個可愛的小寶寶。
我想這應該是小甜甜睡著的樣子,那個變態大佬歷來都笑得很虛偽。
我用這點時間仔細想了想昨天的事,看來小甜甜一直都隱約地清楚大佬版的存在,當大佬版情緒激動時,他也能夠覺察到。他也說他能夠「看到」和「聽到」一些關於我的事,但具體看到哪些,聽到哪些他也說不清,且沒有規律。我昨天的最後也問了他知不知道為什麼大佬版突然跑掉留下他被打,他說他不知道,現在完全感覺不到大佬版的存在。
我倒是完全不思念大佬版,只是好奇他突然消失的理由。那天他走時我就覺得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緊張而且脆弱。可話說回來,緊張是一種很強烈的情緒,小甜甜居然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小子會騙我了,撒謊的技術還挺高明,搞不好他其實清楚卻不告訴我,我得好好留心才行。
我一邊想,一邊閉著眼睛捏繁音身上的肉肉。皮膚的觸感依然很綿柔,肌肉也依然那麼禁食。但因為人變了,我的感覺竟然也變了。我覺得摸起來特別舒服,像軟軟的麵包,讓人想要啃一口。
於是我真的啃了一口,聽到他迷糊的嗚咽聲:「不要啦……」
我側過頭,見他仍閉著眼,便親了一口,感覺他的身體猛地一抖,小眉頭擰得更緊。我奸笑著問:「不要什麼呀?」
「不要咬我……」他嬌弱地張開眼,淚盈盈地望著我:「疼。」
我又親了一下:「我沒咬你,我一直親你呢。」
「騙人,你咬我了。」他可執拗了:「你別假裝沒發生過。」
「哎呦。」我靠過去,捧著他的小臉問:「你脾氣變大了。」
「我只是思考過了。」他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我應該做一個勇敢的人。」
「那也不能先反抗我呀!去反抗那個變態!」
他嘟起嘴吧:「那你先親親我。」
我親了一下:「你還會談條件了。」
他小臉紅了:「我也思考過了,我不應該只勇敢,我還應該有心計一點。」
我不由笑了,揉巴著他的小臉:「你已經夠有心計了,騙了我那麼久!」
他眨巴著長睫毛,獃獃的表情十分可愛:「你不生氣嗎?」
「有點生氣。」見他緊張,我忙解釋:「但也可以理解。你肯定很擔心吧,怕我覺得彆扭。你以為自己只要假裝不知道,就萬事休矣,對不對?」
他點點頭:「嗯。」
「可事情越來越亂了。你說出來反而容易多了,至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讓我少挨點打。」
「我還怕你嫌棄我。」他望著我,說:「我只是胖和丑就被好多人嫌棄,精神病肯定更被嫌棄。」
「別人是別人,我是你老婆呀!」我有點生氣:「老婆是娶來嫌棄你的嗎?」
他依然嘟著嘴巴。
「別賣乖了!」我捏捏他:「閑著沒事就趕快起床,我給你上完葯就去買菜!今天你做飯,我要吃左宗棠雞!」
「那個好難我不會呀!」他還嘚瑟起來了。
「看菜譜學!」
「噢。」
我也不知道要買多少菜,因為繁音隨時都可能變成大佬版,買太多食物是在浪費錢,便知買了今天的。路過賣酒的架子時,忽然想起了上次的事,決定買點酒以備不時之需。萬一再有暗殺一類的事情,說服不了小甜甜睡著,就只能本著性命最大的原則灌醉他。
真希望不要有這個可能性。
我希望他永遠在我身邊。
買好東西回家時,我突然在門口看到了蒲藍的布加迪!
我不由渾身汗毛倒豎,掏出鑰匙衝進家門。一進玄關就看到了男式皮鞋和毛外套,從這裡就能聽到笑聲。
我放下東西走進去,看到了蒲藍的背影,笑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小甜甜坐在他對面,獃頭獃腦地望著他。
我相信任誰看到這個場面都會覺得不安。繁音和蒲藍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他們表面關係不錯,實則卻為利益爭鬥,根本就稱不上朋友。而現在的繁音根本就毫無反擊之力,萬一蒲藍對他動粗,他肯定要吃虧。
我跑過去說:「蒲先生怎麼來了!」
「是來邀請你到我們家過新年。」蒲藍似笑非笑地說:「沒想到繁先生也在,原來他是你丈夫。」
「這……」我蒼白地解釋:「他只是和繁先生長得像而已。」
繁音瞅瞅我,深色很不安。
「原來如此。」蒲藍笑著說:「那是我看錯了,但叫他先生,這位先生卻也沒有解釋。」
「他不太會跟人交流。」唉,他不是個傻子,肯定已經看出來了。
「好吧。」蒲藍說:「不過蘇小姐願意和丈夫一起到我那去過新年嗎?」
「謝謝,但是不用了。」我說:「我和我老公在家裡過。」
「好吧。」蒲藍站起身,道:「那就不打擾了。」
蒲藍去換鞋,我思前想後,還是對繁音說:「我去送送他。」
繁音嘟起嘴,拽住了我的衣襟。
他還惦記我跟他接過吻的事。
「這是禮貌,乖。」人格分裂的事是絕密,既然被蒲藍知道,我就肯定要去探探他的口風。我捏了捏他的手,壓低了聲音:「回來再跟你解釋。」
他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手。
我出去時,蒲藍已經上車了,見我追出來,便放下了車窗。
我跑過去問:「蒲先生今天到底是為什麼而來?」
「為什麼?」他摘下墨鏡,微哂:「你確定自己不清楚?」
我清楚:「那天的事是誤……」
「是為了氣他吧。」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繁音還真豁的出去,自己的太太也捨得送人。」
「我倆沒有結婚。」我焦頭爛額地解釋:「是我堅持想纏著他。」
「哦?」他笑容更深:「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裡面那個人根本不……」
「蘇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他突然斂起笑容:「有件事本和你無關,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因此需要請蘇小姐幫個小忙。」
果然是要談條件,我說:「蒲先生請說。」
「霍利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那麼多新聞,想說不知道也不可能。
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原因不複雜,但我相信以你的身份,你不會不清楚。霍利是霍先生的兒子,現在霍利被殺,繁先生答應幫霍先生查出是哪個家族所為。霍先生為了感謝他,決定重新安排公證,把那單生意變成三七開。」
「蒲先生想達到什麼目的?」
「我不為難你,四六開就可以。」他神色嚴肅,聲音卻很溫和:「我六。」
這根本就是痴人做夢:「你覺得我可能做得到這種事么?」
「做這行的居然有精神病。」蒲藍輕聲說:「誰還敢跟他合作?條子要不要盯他?只要他是剛剛那個狀態,還不是問什麼說什麼?或者……」他泛出一抹殘忍的冷笑:「我現在推開你拎著槍進去,明年的今天,你就可以帶著貢品去祭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