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種成色市場價多少
劇痛毫無預警地傳來,冷汗頃刻間染透了我的全身。我咬緊了牙,他動作一停,掰過我的下顎,眼底泛著冰冷的微光,低沉地命令:「別像條死狗。」
眩暈襲來,我在黑暗中飄上了雲端,舒服得好似要上西天。
我死狗一樣得趴著,閉起眼睛歇了一會兒,第一次就這麼折騰不知道要不要去醫院。另外他果然不是處男,可是活兒這麼好我是要原諒還是要離婚啊!
聽到響動時,我睜開眼,發現繁音已經正站在地上,拎著他的衣服,緊皺著眉,臉上露著鮮明的嫌棄。
這什麼表情?
我叫了一聲:「音音?」
他瞟過來,沒說話。
「看我幹什麼?」居然這麼看著我!
他完全不搭理我,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撥出號碼,放到耳邊,說:「來接我,給我帶身衣服。」掛上電話,扭頭看我:「浴室在哪?」
喝醉了?
我發著呆,他便自己去找。
我清醒時已經聽到浴室傳來的花灑聲,連忙跑過去,站在門口問:「你剛剛不是跟我說你是處……」
「滾。」命令的口吻,涼涼的目光。
他洗完澡就圍了塊浴巾坐在客廳沙發上,我拿起手機也跟過去,坐到茶几上,問:「你搞什麼呢?什麼叫滾呀?」
他瞟了我一眼,隨即轉動著眼珠,環顧著他自己裝飾的客廳。
「喂?」好端端地發什麼神經:「不是已經沒罵你了嗎?不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是處男嗎?」我調出那張照片,舉到他眼前:「這到底是不是你?」
他看了一眼那照片,頓時眯起了眼睛,用蛇一般的目光盯著我,冷冷地問:「你跟蹤我?」
動物天生對於危險的本能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說不出話來。
他倚到沙發背上,疊起腿,看著我的臉,波瀾不驚地吐出兩個字:「名字。」
「蘇靈雨。」我方才醒神:「老公,你怎……」
他皺起眉,不悅地打斷我,語氣開始陰冷:「誰是你老公?」
「你。」我真的被嚇到了:「繁音,我是你老婆!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緩緩地站起了身。
我根本沒有看到他動手,頭皮上就傳來鑽心的痛。他攥著我的頭髮,半點不留情地往下拽,我被迫看向他,感覺到頭髮因為巨大的拉力而根根斷裂,頭皮開始脹痛。他陰惻惻地問:「你為什麼管我叫繁音?」
我愣了。
他收緊手指。更劇烈的疼痛激起了我的怒火,伸手推向他的肚子,說不慌亂是假的:「你幹什麼!喝多了是不是!」
他紋絲不動,只說:「回答我的問題。」
「你自己告訴我的!」這傢伙是被鬼附身了嗎?「你發什麼神經!信不信我報警告你家暴?」
他看著我,沒說話。
「鬆手!」
他鬆了手,半點愧疚也沒有:「為什麼跟蹤我?」
果然是酒後吐真言!
「跟蹤你?」我站起身,這樣就感覺沒那麼受壓迫了:「好,那你告訴我,你跟那洋妞做了沒有!」
他依然盯著我看,卻不說話。
「別裝傻!到底做了沒!」我真的快瘋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老實巴交的,喝點酒還開始打老婆了:「要是做了我立刻就起訴你離婚!」
「起訴?」他蹙起眉:「離婚?」
我傻住。
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正僵持,門鈴聲傳來,我跟著打了個激靈,聽到繁音的聲音:「開門。」
「等下。」我盡量放緩態度,免得再挨打:「你不記得咱倆結婚的事了?」
「沒有這種事。」他果然不記得了:「開門。」
事情好像變得嚴重了,我忙說:「你等一下,我給你拿結婚證!」
他沒說話,沉著臉往出走。我趕緊攔到門口:「你去哪?」
他嗖然抬頭,陰沉看著我,聲音里透著徹骨的陰冷:「不想死就滾開。」
「你就等一分鐘!」我說:「我給你看咱倆的結婚證!是政府發的,上面還有你跟我的簽名!」
他沒說話。
我趕緊跑回卧室拿結婚證,出來時候發現客廳里站著兩個黑衣人,帶著兩條德牧到處聞,客廳門關著。我想他肯定在客廳里換衣服,便朝客廳跑去,卻被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還沒開口跟他爭執,客廳門已經開了。繁音好整以暇地從裡面出來,看了我一眼,轉頭看向黑衣人:「這種成色市場價多少?」
黑衣人答:「一萬塊左右。」
「給她四萬。」他轉頭看向我,眸里依舊毫無感情,彷彿只是在購買一件絲毫不喜歡,只是「需要」的死物:「不知道你是處女,抱歉,有點粗魯。」
他說完就朝著門口走去,我想跟過去,黑衣人卻緊攥著我的手腕。我趕緊掙脫,打開結婚證:「他是我老公!」
「不識抬舉。」繁音腳步一停,卻沒有轉身:「做了。」
做了是什麼意思?
「繁先生。」黑衣人提起我拿著結婚證的手腕:「她拿的結婚證有您的簽名和政府的蓋章!」
繁音轉過了身,黑著臉疾步走了過來。
黑衣人拿走結婚證交給他。
他翻了翻,把結婚證遞給黑衣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