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連好幾個星期，劉佳都不接愛情鳥的電話。
這天傍晚，劉佳獨自走在小區馬路上。迎麵走來愛情鳥。他看到劉佳就熱情的跑上來。劉佳卻故意躲著走開去。愛情鳥站在哪裏。木訥的看著她，孤獨的身影，緩緩走遠。
劉佳的固執和冷漠對待愛情鳥的樣子。有點讓愛情鳥覺得自己和劉佳的關係，完結了。
晚上八點，劉佳在黃金時間段裏，開始直播。她沒有太多化妝，就是一件很好看的迷你裙，站在房間裏。緩緩唱起一首歌曲《胡廣生》
很快她直播間裏就冒出一堆，一堆的粉絲。劉佳芊芊玉指輕點直播屏幕。開始直播抽獎活動。很快就有百號人參與進來。房間裏熱鬧非凡。開獎時，劉佳對著直播屏幕，打個飛吻。緊接著一串禮物就發下來。
看看時間也到了，劉佳就關閉直播房間，下播。她懶散的坐在沙發裏。看看放在哪裏的炸薯片，抓起來就吃，看著黑色屏幕的大電視。又爬起來打開，調換好頻道。默默看著。
電視裏放的是動畫片。劉佳仔細品味著看著，吃著。好似很愜意。
手機又響起來，劉佳看看來電號碼，就沒去搭理。是那個老鐵粉絲。五十多歲的老光棍。
劉佳知道這個電話一接，就是沒完沒了的聽老光棍嘮叨。她挪挪身子，更加舒服的躺好，看著動畫片。心裏尋思著下期直播間裏，唱什麽歌曲。至於和愛情鳥的事情。劉佳就不放在心上。她感覺愛情鳥這個人，太沒意思也不懂情趣。
又是很緊張的一天，張鐵忙的連口水都沒喝。黃昏接近，太陽慢慢回家去。西邊的天空掛出一道，美麗的赤霞顏色烈焰的很撩人。張鐵卻沒什麽心情去品味夕陽。他饑腸轆轆的就想大吃一頓。
張鐵走出傳輸帶車間。看看堆滿的包裹。心想什麽德行節日呀。光棍節，雙十一。就是購物吧，真不知道，怎麽這樣多人，就愛紮堆。買東西。又能便宜那裏嗎。賣的永遠比買的精。他在心裏抱怨著，開車離開公司。
此時，張鐵手機響起來。看看是老父親的號碼，他立馬停下車子，接電話。
“鐵蛋，鐵蛋。”老父親蒼老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
“是我，爹。”張鐵說
“怎麽地，今兒打電話給你，光聽電話裏，說話。她不聽我說話。”老父親說
“那你，打的是那是什麽號碼。”張鐵說
“嗎。我的問一下你嗎。”老父親說
“找我，你打.那你這不是找到我了嗎，打什麽呀。”張鐵說
“不是，是你姐，最近給我一部智慧手機，可以打電話看見人。我就想看著你。就打了那個，她光說話不聽我說話的人。”老父親說
“爹，誰告訴你，，可以讓你打電話就看見我。”張鐵覺得可笑。他忍住不笑出聲來說道。
“村裏，老劉，他就老打，啥事都管用的。我就想，這事也行，結果她光說話，不聽我說話。”老父親說
“哈哈，哈哈。”張鐵對著手機無法忍住，笑起來。
“鐵蛋，你笑什麽，著也好笑什麽。”老父親說
“爹，你要有我的微信，做我的微信好友，或者是QQ好友，才可以看見我人，在哪裏通電話呢。在有，家裏網絡好不好。沒有網絡也不行。你不可以花手機流量給我打視頻電話，那很花錢的，一分鍾要十塊呢。”張鐵一口氣說完。
“做好友，我做你什麽好友嗎。哪有當爹的做兒子做好友的，你胡謅。怎麽就是微信嗎？啥是微信。”老父親很費解的說。
“爹，等我下次會教你的。你最近先打電話吧。”張鐵說
“等你，等你，你總沒空。我等的多了。不，就現在，你去告訴那個，讓她同意，我和你成好友，打電話看見你人。”老父親說
“得，你這是較勁上了。那我姐給你個這樣手機，就沒教教你，怎麽打視頻電話嗎。”張鐵說
“你姐也不知道，怎麽呢，是你姐家，她那個上大學的，妖娃，回家來買給我的智慧手機。說的那個神奇。咋我就辦不成。”老父親有點氣惱的說
“妖娃，還在不在家嗎。”張鐵說
“上學走了。”老父親說
“那，妖娃走之前，他沒把手機給你，做好嗎。”張鐵說
“看他，在那裏搗鼓個啥，我也不懂的。”老父親說
“奧，那你等下。我看看奧。我先掛了。”張鐵說。
他忽然想起來。姐姐的兒子，前幾天，已經用個號碼和自己互加好友過。原來是為老父親。張鐵打開微信，看見好友列表裏，有個頭像就是自己的父親。馬上就打視頻電話過去。
他打了一陣，對方依然沒接。張鐵無奈的搖搖頭。他又打電話給姐姐。姐姐接過去電話聊了幾句。就去幫助老父親和張鐵視頻通話。
很快的，視頻電話掛通了。老父親很欣喜的看著張鐵，像個孩子一樣，歡喜的說
“看到了，看到了。咋這樣好，就這個小玩意。就看到鐵蛋。還跟真人一樣呀。”
“爹，就是我，啥跟真人啊，你看到的就是我。”張鐵積極的說
“真的，還真是你，那你咋就進去的呢。就這個小盒子，怎麽就裝的下你。”老父親歡喜異常的說，老母親也湊熱鬧的，探頭過來看著。
張鐵默默看著自己的父母，媽媽已經頭發都白了。二位老人，好奇的看著電話裏。老父親還吵吵著母親，快點找眼鏡用。鏡頭這邊，張鐵可以想象到，父親是多麽的著急啊。
隨著科技的飛快進步。視頻電話走進千家萬戶。住在偏辟的鄉下，也有了網絡。
張鐵的老父親，也開始學習使用網絡，打著視頻電話，親密的看著遠在他鄉的兒子。
母親把眼鏡給父親帶上。老父親高興的說
“鐵蛋，你告訴爹，著個智慧手機，就是可以直接看見你的。”老父親說
“那當然。就是我呀，不是電視。爹就是我。”張鐵認真說
此時，老父親用手扒拉一下手機屏幕。忽然鏡頭一轉換。張鐵看見金毛犬虎子。正爬在屋子裏大火抗的下麵。張著大嘴，大舌頭粉粉的。很悠閑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虎子的大金毛梳理的很順溜，它也眼睛亮亮的。張鐵不知覺就叫了一聲。
“虎子”狗狗立馬起身。走近來。
“咋，虎子也進去了，你咋看見著呢了。”老父親很是驚訝的說
“哈哈，哈哈，哈哈。”張鐵笑起來。一天的勞累，就這樣都不知覺丟去哪裏了。
掛斷手機，張鐵很是心情沉重，他想親自問明白父親，自己的身世。可是，又實在難以啟口。他是個性情很溫順的暖男，哪裏舍得提出這樣傷害家人的話題。
可是，最近張鐵的日子，也的確是在亂套出問題呢。那個老人，就天天跑去他的出租屋裏，為他做飯洗衣，打掃衛生的。反正是，張鐵一天不答應父子相認。老人就不離開。
憑空自己冒出個新爹，那家鄉那個老爹，難不成就真是，這個新認識的老人所說，自己是被收養的，那這莫多年他做父親的人，也不來找自己呢，也不關心自己點。
張鐵想的頭痛，他潛意識裏不願承認自己是被收養的事情，更多的認為，那個新認識的老人在胡扯。他希望，那個老人還是早點離自己遠點吧。
回到家裏，打開門。老人坐在餐桌邊，一些很美味的飯菜，飄出一陣香氣。張鐵看見那個衣冠整齊的老人，卻突然沒什麽食欲。他別扭的說
“我有家人。我家鄉父母親對我那個好。哪能是你說的，都不是我親人啊。時候不早，你回去吧。也許你找錯人了。”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那你吃完飯，慢慢看看這份血液檢查報告，好不好。”老人說，他依然耐心慈愛的看著張鐵，他的目光裏，滿是對兒子的愛和溫情。直看的張鐵渾身漢毛倒立。
他沒任何食欲感，就一把抓起那張紙，仔細看起來。比對比例百分之一百，是親父子關係。張鐵的心裏好似下沉的厲害。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身世如此奇葩。
老人緩緩說
“你的母親和我那時候，是為逃避仇家的糾纏，跑去哪個偏辟的鄉村。沒想到，你母親進去人家大門，你就出世了。後來，考慮再三，我和你母親忍痛留下你。因為我得罪人太多。實在怕你受到傷害。”話語之間，老人熱淚盈眶。他緩緩神接著說
“後來，你母親回去找你，那戶收留你的人家，卻已經消失遷戶離開。你母親思念你，成日以淚洗麵，傷心欲絕。沒過幾年好日子，就去世了。她臨終時，還拿著，你小時候穿的一件衣服，遲遲抓著不放手。真是含恨酒泉啊。我的兒子，你就是我的兒子。”老人淚水滴落在地板上。
張鐵默默低頭聽著，他走去衛生間裏，拿出毛巾遞給老人。然後，他緩緩出口氣說
“你帶我去為我母親上次墳吧，還有，你看來早知道我在哪裏，為什麽不來早點找我，現在，卻又來呢？”
接過兒子遞給的毛巾。老人情緒穩定很多蒼老的聲音，沙啞的說
“的確，我早知道你在哪裏。是你的養父，那個老謀深算的老張在作怪。多餘埋怨不說了，畢竟他們養大你。現在，你都知道了。以後，希望你搬去我家裏住。暖暖我這個當爹的心吧。我老了，也沒你媽了。”
張鐵很溫和同情的看看眼前的老人，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可以去他家裏，雖然，他富有。張鐵語氣輕柔的說
“我不去你那裏住，我覺得自己這樣過，挺好。也許，你會恨我爹，可是，他養育我，告訴我做人要本分。”張鐵的目光裏，滿是溫情，語氣卻很堅定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