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跟孩子骨髓匹配的人找到了
找我?
我有些詫異,沒有人知道我住這,到底誰會來找我。
如果我要是知道是他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出來。
可等我出了門看見來人是誰之後,再想回去已經晚了。
陸羲柯見我要轉身,陰著眉頭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硬是把我拖到了牆邊,伸出長臂將我壓在懷裡,滿身的酒氣頓時沁入我的心脾,熏得我頭暈腦脹。
「做什麼?」
我壓低了聲音,天色很晚了,我不想吵醒周邊的人,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陸羲柯似乎喝了很多酒,他平時陰仄的臉色也因為醉酒而顯得柔和了不少,臉頰被染紅,連帶著手心跟唇都發燙。
他俯身哼唧了兩聲,舔了舔我的唇,頓時濃重的酒味也鑽進了我的喉嚨里,跟陸羲柯一起沉醉其中。
「想你。」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才確定他是真的醉了,只是卻因為他這話覺得有些好笑。
陸羲柯在我的印象中向來沉穩,不苟言笑,我很少見他抽煙喝酒,這次算起來應該是第一次見他喝醉后的模樣,沒想到竟然有些可愛。
他醉醺醺的把我壓在懷裡,明明意識不清醒卻還抓著我不肯鬆手,看他明凈無雜陳的雙眸,我語氣不禁也變得柔和起來。
「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喝醉了就能不想你了。」
他這人……
我哭笑不得,喝醉了之後情話倒是不少。
只是不知道陸羲柯酒醒后想起這件事,會是幅什麼樣的表情。
陸羲柯似乎變得很黏我,一直賴在我身上不肯鬆開,埋著頭在我脖頸間蹭了蹭,時不時的吻我的唇角,滿是繾綣。
「怎麼不去找蘇郁研?你不是喜歡她……」
「不喜歡。」陸羲柯堵住我的唇,語氣里竟然滿是委屈:「不喜歡她,只喜歡你,一直都是……喜歡慕欒……」
我大腦一瞬間空白,竟然忘了隔在我們間的阻礙,生出一種想就這樣抱住他一直到老的衝動,可最後我還是無奈的彎了嘴角。
「陸羲柯,如果說從一開始我們沒經歷那麼多事情的話,我想……我真的會跟你在一起試試。」
「現在呢?」
他語氣突然變得凌厲,一度讓我以為他清醒過來了,可是抬頭一看發現他還是那副醉醺醺的樣子。
這才嘆著氣應道:「你不是都知道的嗎?人不會死而復生,我欠他的永遠還不了,我註定是要愧疚一輩子的,而你……」
「不能,被原諒嗎?」
他聲音越發的悲愴,聽的我心也跟著涼了下來。
心裡壓抑的推開了他,轉身不敢看他。
「回去吧,有人等著你呢,下次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
這一刻,我竟然無法恨他。
但陸羲柯卻不肯讓我這麼輕易的離開,他從背後拉住我,突然怒了,夾雜著怨氣把我抵在牆上,語氣也變得陰冷起來。
「你就這麼恨我?」
「陸羲……呃……」
我想掙開他,卻被他壓著抵了上來,將我推開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整個身子貼在冰涼的牆面上。
他許是醒了酒了,攥住我的力道也大了些,捏的我生疼。
「既然這麼絕情的要離開,不如來發分手炮留個念想,也讓我看看你在鄔時序的床上修鍊的怎麼樣了?」
說著,他的手從背後探上了我的鎖骨,一點點扯開我貼身的衣服,似乎真準備在這真槍實戰的來一發。
「混蛋!你腦子都被精蟲吃了嗎?」
早知道他本性難移,我就不該對他心軟,趁著他醉酒的空隙弄死他才是正確的選擇,可現在為時已晚,我連自身都難保了。
「對!」他發狠咬上我的耳垂,喘著酒味的熱氣:「你罵的都對,我的腦子就是被精蟲吃了,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如何乾死你!」
羞恥的話從他口中吐出,卻讓我紅了臉。
當然,是被氣的。
察覺到他不安分的手不停的扣弄我裙擺上的拉鏈,我一時間也怒了,硬是不顧一切的從他手中掙紮起來,手腕被他扼的生疼,我硬是咬著牙抽出手來,因為巨大的摩擦竟然被他擰破了皮,手腕紅了一塊。
沒猶豫,『啪』的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想起他跟蘇郁研那天的一唱一和,在想到他還放在我身上的手,頓時作嘔起來。
他愣了,沒想到我就是冒著被他捏斷手的危險,也不願意跟他做,陸羲柯怔住困惑的盯著我看,彷彿重新認識我一般。
我揚著唇輕笑,又抬手撫上他被打的那半邊臉,譏笑著開口:「你不是好奇我消失的那段時間跟陸頁禾做了什麼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跟他上床了。」
見他吃驚的表情,我還覺得不過癮,繼續說道:「不僅是陸頁禾,還有鄔時序,我們也做了。所以現在……你還想碰我嗎?」
他眼神由不信到震驚,再到憤怒,我覺得下一秒陸羲柯就會忍不住他暴虐的心理,直接弄死我。
可他竟然沒有這樣做,他僵硬的站著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我不信。」
我還是笑,眼神越發的違和。
「有什麼不信的。」扯開已經衣衫不整的衣領,我毫不忌諱的露出被陸頁禾弄出的痕迹,指給陸羲柯看:「噥,你那個弟弟跟你一樣,到了床上就跟個狼一樣,還特別的……喜歡打人。」
「我,不,信!」
他這句話聲音越來越大,表情也兇狠起來,可卻不在那麼篤定。
陸羲柯躁了,他不安的伸手抓住我的脖子,似乎想掐死我。
我眯著眼:「我身上還有別的他留下來的痕迹,你還要不要看……」
伸手就要扯自己的裙子,還沒來得及碰到,就被陸羲柯捏著脖子甩了出去,眼神里滿是嫌惡。
「滾!」
陸羲柯被惹怒了。
不過,這卻趁了我的意。
費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瞥了陸羲柯一眼,然後大搖大擺的滾了。
我走後,陸羲柯像是座雕像一般在那兒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以為他在哭……
「你,還好嗎?」
推開門,鄔時序猛地站起來,看起來等了我很久。
我悶聲不說話,換了鞋就要上樓。
「說話。」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扯了回來,疼的『嘶』的一聲皺緊了眉,鄔時序這才注意到我手腕上的傷口。
「抱歉,我不知道你……」
我挑眉看他:「你是該抱歉,畢竟鄔先生跟陸羲柯都是一路人不是嗎?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這話倒顯得咄咄逼人了,但話已經出口,我也不好收回,只能強撐著跟面帶愧疚的鄔時序對望。
「慕欒,你這是偏見,你不能因為對陸羲柯仇恨,就連著我一起隔了出去。」
「偏不偏見,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我累了先睡了。」
「你……」
鄔時序還想說些什麼,都被我拋在了腦子,奔波了一天本來身體就承受到了極點,如今被陸羲柯這麼一攪,心情更亂了。
「咚咚——」
門被敲響,沒等我應,『吱吖』一聲就開了。
「出去!」
快速拿被子裹住自己,臉色不悅的瞅著拎著醫藥箱的鄔時序。
他沉默,也不看我,兀自的坐在我床頭,強硬的扯過我紅腫的手腕,要給我上藥。
我除了剛開始哼唧了幾聲,到後來手腕上被塗上涼涼的藥膏,覺得也挺舒服的,就沒再拒絕隨他去了。
「霜霜的病還是有救的吧。」
我閉著眼,驀地開口問了一句。
隔了好久,他才頓下手中的動作才應道:「我已經讓醫院那邊留意合適的骨髓了,在網上發布了征賞,接下來看他的命運如何吧……」
走到這一步,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霜霜每天要做那麼難熬的骨髓穿刺,每個人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若是真找不到合適的骨髓的話。
算了,還是聽天由命吧。
醫院。
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型號並不匹配,我僅存的一絲念想也被打破了,鄔時序站在遠處似乎再跟醫生談論什麼問題,眼神時不時的朝著瞟來,眸色里多半是擔憂。
我抱起小不點,站在骨髓穿刺室門口,猶豫著不敢把他送進去。
「怕嗎?」
霜霜搖頭,沖我露出一個靦腆的笑:「霜霜才不怕,霜霜要趕快治好病,到時候就可以跟媽咪一起出去玩了。」
我替他整了整衣服,抿唇想笑,卻鼻頭一酸,啞著聲音應他。
「對,快點治好病,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
「可以進去了嗎?」
鄔時序走來,摸了摸小不點的腦袋,長吁了一口氣,看起來比孩子還緊張。
「當然,霜霜已經做好準備了。」
小不點比起我們,可謂是勇敢的過了頭,絲毫不怕。
鄔時序揮了揮手,示意護士把他抱進去,臉面上強撐著笑卻還是止不住擔憂。
霜霜剛進去不久,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來一位護士,抓著鄔時序的手臂問道:「你是鄔擇霜的家屬嗎?」
「是的,怎麼了?」
鄔時序和我都丈二摸不著頭腦,困惑的看著那個小護士。
她快速的喘了一口氣,語氣急速的說道:「跟鄔擇霜骨髓匹配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