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變成了「她」
這時綠燈變成了紅燈，方一俊只能把車停下等待信號燈再次變綠。
就在這時，那兩輛警車慢慢停在了不遠處。
被警笛聲吸引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看向警車，只見從車上下來幾個警察，然後幾個人朝著一片濕地走去。
濕地外面還圍著一圈警示帶。
不遠處有一條十來米寬的河由北向南流淌，因為地處偏僻，河邊灘涂上雜草叢生也沒有人打理，就是當地人也很少會來這個地方。
幾個人腦子裡都同時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那則新聞，這才突然意識到發現屍體的地方竟然離墓園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老闆，要不要我去和警方交涉一下？」
方一俊問蕭雨澗。
聽廣播，看樣子案件一時半會破不了，如果每次警察來的時候都這麼拉著鳴笛，這也太吵了。
蕭雨澗收回目光：「不用，就這樣吧。」
這時信號燈跳轉成了綠色，車子緩緩駛離，誰都沒有想到那具屍體就是他們正在尋找的卓啟明，而且他的陳屍地點就在墓園旁邊。
不久后，又一輛黑色轎車開到了這個路口。
明明是綠燈，但車子卻沒有走的意思。
後座的車窗撤下半扇，剛從墓園出來的男人正坐在車上，他看著被警示帶圍起來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卓啟明，你不是喜歡蕭辰宇嗎？
我讓你躺在離蕭辰宇那麼近的地方，很開心吧？
不用感激我。
男人眼底一片詭譎的瘋狂，和他儒雅的外表南轅北轍。
風從東方來，吹的樹葉沙沙作響，人跡罕至的路口已經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彷彿剛才男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一行人再次回到蕭家老宅，莫妮卡的喪禮告一段落，可還沒鬆口氣，何群收到了警方的協查通知書。
原來今天早上的女屍經過解剖后發現屍體生前曾經做過變性手術，雖然外表上接近女性，但DNA卻是屬於男性的。
法醫推斷，這具屍體手術的時間在十五年以上。
變性手術和一般的手術不同，沒辦法一次性完成，能夠做這樣的手術的醫院全城沒有幾家，但是調查后卻沒有符合屍體特徵的病人。
調查陷入了死胡同。
於是警察擴大調查範圍，對全市可以進行外科手術並且醫院營業時間在十五年以上的醫院發出協查令。
而愛心醫院也在警方的調查範圍內。
唐很甜剛下車，就接到了何群的電話。
「師兄，有什麼事嗎？」
何群剛才也參加了葬禮，分開沒多久。
「很甜，蕭雨澗在你旁邊嗎？」何群問。
「在啊。你找他？」唐很甜看向蕭雨澗，隨即把手機遞給蕭雨澗：「蕭雨澗，師兄的電話，找你的。」
蕭雨澗一邊接過唐很甜的手機一邊從褲袋裡掏出自己的，他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靜音了，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有兩個未接來電提醒，都是何群的。
何群把協助調查的事情告訴蕭雨澗，蕭雨澗沉思了下，回到：「如果有，把資料給警方之前先給我過目。」
能讓警方這麼勞師動眾，看來事情不小。
隨即他又對方一俊交代了幾句，讓他去了解一下具體案情，他們做媒體的，對有些東西特別敏感，蕭雨澗不自覺想起了剛才出墓園時看到的那一幕，總覺得有些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何群和方一俊立刻著手去辦，方一俊走了以後，唐很甜仔細回想了一邊，說：「據我了解，我們醫院好像沒有做過變性手術。」
但是事情卻超出了唐很甜的意料之內。
傍晚的時候，何群打來電話，沒想到在二十年前的舊檔案中，竟然真的找到了一起變性手術的留檔記錄！
近二十年來，也就只有做過這一起而已，而主刀人就是唐有中。
由於手術時唐很甜才四歲多，剛剛被唐有中收養不久，所以唐很甜並不知道也很正常，在此後的二十年中，唐有中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
愛心醫院是小醫院，除非是周圍特別信任的鄰居，一般需要動刀的病人都會選擇去大醫院，而變性這麼大手術，就算是現在也不是每個醫院都能做，全市有多少家能做這種手術的醫院掰著手指頭都能算清楚。
何群接著把資料傳真給蕭雨澗。
雖然唐有中去世了，但當時的資料全都保留下來了，病歷和病人的基本資料都還在。
蕭雨澗拿起一看，瞳孔驟然緊縮。
病人的照片雖然模糊不清，但這張臉就算閉著眼睛都能認得出來！
是年輕時候的卓啟明！
面如冠玉、眉清目朗，鼻如膽懸，口似塗朱，雖然剪著短髮，但讓人一時難以分辨他的性別。
可資料的性別欄中赫然手寫著一個「男」字。
卓啟明年輕的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一群女孩子為他傾倒，但是這樣一個男人卻偏偏不喜歡女人而喜歡男人！
為此竟然還去做了變性手術！
但為了避人耳目，他選擇了一家偏遠的小醫院，還用的是假名。
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盤踞在蕭雨澗腦海里的疑惑被統統解開。
卓啟明用假名做了變性手術，術后他變成了「她」，用全新的身份生活，卓啟明這個人早就已經被丟棄在了二十年前，所以蕭雨澗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彷彿這個人突然之間從人間蒸發了。
但是在得知莫妮卡去世的消息后，再次變成男人重新出現。
為什麼？
是對故人的尊重還是因為自卑？
或許都有。
從來沒有喜歡過他的蕭辰宇卻一心一意愛著莫妮卡，縱然在外人看來兩人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但蕭辰宇就是甘之如飴，反而對卓啟明的各種示好視而不見，最後還狠狠拒絕了卓啟明，卓啟明如果用女人的身份來見莫妮卡，那他就真的徹底輸了。
所以自尊心作祟下，卓啟明恢復男兒身出現在殯儀館門口。
或許是想來炫耀，向曾經的情敵證明就算沒有蕭辰宇，他也能活的很好。
蕭雨澗想到這裡，眸子不自覺眯起來。
那具屍體會是卓啟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