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徹底輸了
「我……」
韓小靜張了張嘴，聲音全都被梗在喉嚨深處。
「我……要死了嗎？」
他真的會死嗎？
韓小靜眼底一片血紅，把她的臉反襯的異常蒼白。
她恨成旭東，恨不得這輩子永不相見，可是她想過他死嗎？
如果他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來糾纏她，可她真的希望他就這麼死嗎？
「別說了別說！求你別說了！成旭東，你不會死的！沒有我韓小靜的允許，你不能死知不知道！」
「我想……再抱抱你……我怕以後再也沒這個機會了……」
「你早就沒機會了！」
韓小靜圈住他的肩膀，成旭東忽然感覺到臉上微涼，只見韓小靜胡亂的抹著臉。
最後的意識定格在這一眼上，成旭東在韓小靜的懷裡昏死過去。
救護車來了，醫生和護士趕緊把成旭東抬到擔架上，這時韓小靜才發現兩人的手已經緊緊的握在一起，即使他失去了意識，他還是不肯鬆手。
「走吧！」韓小靜和醫務人員一起上救護車，很快車子到達最近的醫院，成旭東以最快的速度被推進手術室。
當手術室的門被關上時，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般，手指尖還殘留著成旭東的溫度，她緊緊握住，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把溫度留在掌心中。
她剋制不住地往最壞的方向想，越想整個人越奔潰。
長那麼大她從來沒怕過什麼，可是現在她被深深的恐懼逼的神情恍惚。
當死亡離她那麼近的時候，那些恩怨糾葛變得無關痛癢，激烈的衝突、難以自拔的情緒都像退潮般越來越遠，最後只剩下一個人佔據了她所有思維。
她難受的捂住臉，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後背停靠在一堵溫熱的胸膛上。
「丹尼爾……」她茫然的回頭看了眼。
丹尼爾雖然還心有餘悸，但整個人已經冷靜下來。
「靜……」
「他會死嗎？」韓小靜用顫抖的聲音問。
丹尼爾深深的嘆了口氣，把她摟在懷中。
「丹尼爾，你告訴我，他會死嗎？」
丹尼爾覺得嘴裡無比苦澀：「不會，他不會死的。」
丹尼爾還想說什麼，這時候警察來了。
「我去去就來。」
他把韓小靜安置到手術室前椅子上。
「靜……」
韓小靜彷彿沒聽到他的聲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術室。丹尼爾難過的嘆氣，隨警察去做筆錄。
成旭東的手術做到了晚上十二點才結束，手術室的門一被打開，韓小靜立刻衝過去，看到沒有一點血色的成旭東時，心臟疼得厲害。
「他……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肝臟受損，不過萬幸的是沒傷到大動脈，在ICU觀察一個晚上，如果體征正常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聽到這話，她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原來這就是失而復得的滋味……
丹尼爾做完筆錄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
晚上的醫院異常安靜，走廊燈光不算明亮，但把雪白的地磚和牆壁照得異常刺眼。
他走到ICU門口，把手輕輕的放在韓小靜的肩膀上。
ICU有嚴格的探病時間，這時候是進不去的，明知如此，她卻還是坐在那裡。
丹尼爾覺得有些難受，努力剋制住失落的情緒后說：「靜，去休息一會吧。」
韓小靜搖了搖頭：「我哪裡都不想去。」
「為他值得嗎？」
值得嗎？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感情不是買賣，沒辦法衡量，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丹尼爾。
她的沉默又換來丹尼爾長長的嘆息。
「你不想走，可以到車裡去休息一會，你這樣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丹尼爾，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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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覺得有些煩躁：「小靜，我不想聽你的道歉，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我已經跟警察都說清楚了，我沒有用刀捅他，當時我和他扭打在一起，他撿起水果刀，我想去搶，可他竟然直接抓著我的手把刀子刺在自己身上！」
想到那一幕，丹尼爾忍不住搖頭：「他是個瘋子，靜！他不值得你這麼為他，他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啊！」
韓小靜的肩膀抖了：「你剛才說什麼？」
「你沒聽錯！就是他自己捅了自己！我沒想傷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靜，你清醒一點，這個人不值得你為他擔心，他、他簡直就是畜生！」
丹尼爾覺得自己一輩子的修養全都被成旭東破壞殆盡了。
怎麼會有這種男人！？
丹尼爾覺得很挫敗，可整件事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為他開脫，他不怪韓小靜懷疑他，因為連警察都不信。
「我、我不信……我不信……」
「是不是我說的這樣，你可以當面問問他。」丹尼爾越想越氣，這可是故意傷人，如果被起訴，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韓小靜覺得眼前晃得厲害，她張了張嘴，可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
「靜……」
丹爾尼連忙扶住她。
「你讓我靜一靜吧。」韓小靜撇開頭把他推開。
丹尼爾滿臉失望，「靜，你在怪我嗎？因為我沒有辭職？」
韓小靜抬眸直直的看向丹尼爾。
「靜，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我應該第一時辭職，我根本不應該去回什麼郵件！靜，求你別去，我現在就向林總辭職，我們馬上離開，你喜歡去哪裡我們就去可以，我……」
聲音突然消失，丹尼爾看著自己的手被韓小靜一點點推開。
「丹尼爾，謝謝你。」
韓小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決絕的轉身，丹尼爾看著她一點點走遠，卻無能為力。
他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雨還沒停。
韓小靜推開窗，濕氣撲面而來，此刻的她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自信和決斷。
成旭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他摸了摸中刀的地方，傷口火辣辣的疼。
「睡王子醒了？」
戲謔的聲音鑽入耳朵，成旭東艱難的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到林越之正坐在旁邊。
「失望了？」林越之挑了挑眉。
「小靜人呢？」
「她和丹尼爾走了。」
成旭東的臉頓時往下沉，說著就想下床：「她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林越之氣的把他推回床：「瘋了吧？剛做好手術，傷口上的血都還沒凝固呢，你去了能幹什麼？」
成旭東聽不進去勸：「我不管，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她面前。」
「行了。」林越之淡淡瞥了他一眼：「她就在隔壁的房間休息。」
「真的？」成旭東驚喜不已，掀開被子還是想下床：「我想去看看她吧。」
不親眼看到她，他說什麼都不安心。
就在他執意下床時，門被推開，韓小靜站在那裡，臉色不太好：「林少，你能迴避一下嗎？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