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心思
這場戲是眾人匯聚一堂的日常嘮嗑。
也是沈顏明裡暗裡擠兌蘇綰梔。
那時候蘇綰梔剛剛被沈顏害流產,但因為沈顏是公主,所以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害死她還在的兇手,笑顏如花的坐在她的面前,耀武揚威。
看著一團和氣的三人,蘇綰梔倏然覺得疲倦。
或許她和沈望舟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後來回宮,她便一病不起。
直到宮宴,她作為一國之母,不得不強撐著身子出來打點。
誰知道在宮宴上,卻混進了賊子宵小,沈望舟護住了周以寧,留下了蘇綰梔,結果被賊人給一刀子給傷到了,因為受傷昏迷,蘇綰梔的鳳印被沈望舟給了周以寧,讓她協理後宮,最後便是衛恆死訊傳來,蘇綰梔懸樑自殺。
拍完這場,姜寧暖便知道自己已經離殺青不遠。
她拎著裙子走下場,果果適時的給她遞了一杯溫水過去,隨即心疼的就攥住了她的手:「寧暖姐你的手都凍僵了。」
「沒事。」姜寧暖用水杯捂了捂手,可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陳川卻抱了兩個熱水袋上,塞了一個她:「抱著吧。」
「謝謝。」姜寧暖笑著接過,頓時就覺得整個人都暖和了不少。
陳川笑著看向果果:「日後要是像這個天氣拍戲,你就被你們藝人準備一個熱水袋,知道嗎?」
果果忙不迭的點頭。
教訓外果果,陳川有微笑著看向姜寧暖:「不客氣,我只是在幫行止照顧你而已,免得他到時候回來,看見你瘦了一圈,會忍不住拿我出氣。」
這下笑不出來的變成了姜寧暖。
她低頭喝了一口溫水:「我去看看下午還有沒有我的戲。」
果果蹦蹦跳跳的跟在了她的身邊:「寧暖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陳川朝她們揮揮手。
接著和導演統籌將接下來的拍戲的時間全部確認后,便帶著果果回了酒店。
畢竟這部戲是女主戲,她作為女二,戲份雖然比較重要,但肯定不多,比起成天泡在劇組裡的男女主演,除了幾場戲比較趕之外,還算清閑。
吃了飯後,姜寧暖就一頭扎進了她的廣播劇大業。
她將這幾天已經編寫好的劇本,發給了豆豆,在得到了豆豆的認同之後,就發給了幾位主角。
弄得書墨幾人,紛紛在群中吐槽她太有效率。
這時候,姜寧暖才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顧行止去了德國,那他的干音……是準備什麼時候交?
姜寧暖一點想著,一邊敲了楚姝,結果楚姝二話不說,就直接將顧行止的干音,給丟了過來,她帶上耳機輪了一遍之後,瞬間就沉迷在了顧行止美音盛世中,果然九霄的頭牌,不是白叫的。
一邊聽著,她一邊就打開了word,準備將接下來的繼續寫下去。
畢竟聽著他的聲音,突然對於後面的一些改編,有了些新的想法。
可想著原著畢竟不是她,於是她便將一眾主創人員,聚集上了yy。
姜寧暖調了一下音,豆豆的頗為無奈的聲音就響起來:「我要控訴清酒,尼瑪的,她的速度太快了,我都要跟不上了!」
「強烈抗議+1。」
「強烈抗議+1。」
……
「強烈抗議+1。」楚姝也接好了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打擊人!」
「既然你這麼閑,不如把歌詞和編曲也一起寫了吧。」
「別鬧QAQ。」姜寧暖無奈的開口,「我找你們有事。」
「那你先唱一曲唄,你要是唱的滿意,咱們就和你說。」楚姝帶頭調侃,其他人紛紛附和,聽上去十分有默契。
「哦,豆豆你也覺得是嗎?」姜寧暖不動聲色的威脅。
豆豆聽著自家女神的這個聲音,立馬就擼起了袖子:「哼,女神他們不理你,我理你。」
「叛徒!」楚姝是喊得痛心疾首。
姜寧暖淡淡道:「小姝,你這一聲還喊得挺富有感情的,要不這樣吧,我手上還有個挺適合你的角色,你就頂上去了吧。」
「禽獸!」楚姝大叫,「你天天這麼奴役我,你真的好意思嗎?」
「哦,我奴役你什麼了,你倒是說說看。」
「暖暖,咱們不能欺負人。」帶著些縱容的清冽的男聲倏然響起。
姜寧暖愣了愣,脫口而出:「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飛往德國的飛機上嗎?」
「延遲了。」那邊亦是回答的理所當然。
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是當兩人一沉默下來,圍觀人群一個個的立馬就開始不淡定了。
「咱們的金主,原來叫暖暖啊!是心中寶的意思嗎?」冬藏開始調笑。
「那應該是寶寶啊!」這是書墨的聲音。
墳前落花:「我也想叫金主暖暖。」
接著墳前落花清了清嗓子,就說道:「暖暖,你說你願你守這浩蕩山河,而我卻只願護你百年無憂。」
落花雖然是女孩子,但卻是那種帶了些英姿颯爽的感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讀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深情。
就算同為女孩子,姜寧暖也覺得有幾分心動的感覺。
可是下一秒,姜寧暖卻眼尖的發現,落花不在頻道了。
「落花去哪裡了?」
「被西洲給踢了。」冬藏冷笑一兩聲,「真不知道哪裡來的醋味?酸死了?」
「呸,明明是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我帶豆豆去討論一下劇情,你們繼續。」說完,姜寧暖便將豆豆移去了另一個頻道,順帶加了鎖。
剩下一堆人面面相覷的。
最後還是顧行止率先開口說了句:「趕飛機,先下了。」
和豆豆將剩下的合計好,姜寧暖用個小本子一一的記下來后,便和她互相道了晚安,準備去睡了。
明天沒有她的戲,可是讓她很舒爽的睡到自然醒。
可就在她剛剛睡下,一通電話卻將她的計劃全部打亂。
姜寧暖看著蘇慕深發給她訂的機票的時間,有些難耐的用枕頭捂住了頭。
早上八點過的飛機。
姜寧暖給雅姐和果果發了簡訊之後,就出了酒店。
剛巧喬遇的車就停在了酒店外,他將車窗半開著,看向姜寧暖:「你也要去片場嗎?」
「一起走吧。」
「不用,我要去機場。」姜寧暖走進,用手半搭在車窗上,「趁今天有時間,我準備回家一趟。」
「這麼趕?」喬遇有些驚訝。
「也不算,反正我今天和明天都沒有戲要拍,算是一個小長假。」
喬遇點頭:「那你經紀人沒有給你接其他的節目嗎?商演啊,廣告之類的?」
「沒有,我不太喜歡接這些,雅姐寵我,也就順了我的心意了。」
「那還挺好的。」
「好了,現在不早了,喬師兄還是早些過去吧,否則一會兒就要被圍觀了。」姜寧暖指了指正逐漸亮起來的天和逐漸多起來的行人。
喬遇瞭然的點點頭,猝不及防的伸手,就拉住了姜寧暖:「上車吧,我送你過去,現在還早,你一個小姑娘打車也不太方便。」
「不用,我送寧暖過去就行了。」陳川開著車從後面追上來,停在了他車的前面,他笑著從駕駛室跑下來,伸手搭在了姜寧暖的肩上,「我送你?」
姜寧暖看了陳川一眼,不著痕迹的就將手從喬遇的手中給抽了出來:「喬師兄你去片場吧,陳先生送我去機場就可以。」
說完,也沒有去看喬遇的臉色如何,打了聲招呼就跟著陳川上了車。
喬遇眼中都是掩藏不住的失落。
他的經紀人拍了拍喬遇的肩膀,將車窗搖上:「喬遇,其實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說你和陳川比起來,真的沒有什麼競爭力。」
「寧暖不是這樣淺薄的人。」
「人心隔肚皮,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再說,姜寧暖那丫頭認識的這些人還少嗎?顧少,楚小姐,還有咱們的公司的太子女,哪個和她不相熟?」經紀人按住喬遇的肩,「喬遇,你今年三十了,不是十八歲的那些年輕小伙了,可以憑藉一股衝勁去做事,你十五歲出道,三十歲封帝,這其間的心酸,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跟了你十五年,我太明白了。」
「別因為一個女人,去攪黃了自己的事業。」
「可明星也是人啊,我也想成家的。」
「你想成家可以,可是別趟渾水。」經紀人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瞧瞧姜寧暖對季覃的態度就知道了,敢這般做的,第一那麼是年少無知,眼睛長頭頂了,可是平常姜寧暖什麼做派你也知道,平和又有禮貌的一小姑娘,怎麼可能這麼傻得自毀前途,其二,就是姜寧暖這丫頭的背景不簡單。」
「而這個背景不簡單,說的不是她身後的金主,而是她自個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遇不甘心的深吸了一口氣:「可我還是……想爭取一下。」
「喬遇!」經紀人板起了一張臉。
「我記得她參加了一個野外真人秀,王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喬遇皺著眉頭看著他的經紀人。
經紀人本想拒絕,可到底於心不忍。
他們互相護持了十五年,不是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有十五年的。
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應允了喬遇的這個要求,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