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若是廢物，那你是什麼？
語畢，洪聞直接甩袖，揚長而去。
諸神祠堂所造成的轟動，猶如風暴，席捲了整個碧霄學院。
不少人聞言后，都義憤填膺，想要殺了洪聞，向神靈恕罪。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洪聞，這時卻沒有半點的懼怕。
反倒是負手，朝著碧霄學院最中心處的竹海劍台走了過去。
「竹海劍台，碧霄，我當年也只是隨口一言而已，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以這個，創業一個學院。」
洪聞拾階而上，這時已經抵達了竹海劍台的最中心處。
看著矗立在竹海深處，那柄高約有數十米的巍峨石劍，眼底追憶之色更甚。
這裡，是他同碧霄仙子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所謂竹海劍台，便是當年竹峰被洪聞用帝王劍削去了山頭之後，所形成的巍峨景觀。
山頭之下，為巍巍竹海。
而山頭之上，平滑如玉，是可供練劍的寬廣石台。
洪聞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撫摸著那正中位置巍峨的石劍雕塑。
伊人當年的話語，此刻依舊清晰的在自己耳畔迴響，
「洪哥哥，日後碧霄，只為你一人舞劍可好？」
有少女持劍，白衣如雪，站在巍巍竹海一中，沖他嫣然一笑。
「帝姬……」
追思起之前種種，便是大帝洪聞眼底也閃過了一抹哀慟之色。
再運轉氣息，感受著石劍之中滲透而出的熟悉的波動。
洪聞默默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彷彿那碧霄仙子此刻依舊在自己身旁，與自己為伴一樣。
不過可惜的是，這樣的安靜與祥和，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
也就在他踏上這竹海劍台之後不久，跟著便聽得有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出。
洪聞被這腳步聲驚醒，再偏頭朝著自己身後望去，就見有一藍衣男子這時正從著遠處急掠而來。
來人身形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平穩落在竹海劍台之上后。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石劍旁的洪聞。
跟著雙眸一亮，竟是張狂大笑出聲，「洪聞，你這廢物果然在這兒，看到爺爺來了，還不快滾過來乖乖受死？」
「廢物？」
洪聞聽著這稱謂，眉頭微皺。
再抬眼，朝著來人的方向望去。
看清楚來人面孔之後，心頭跟著也有怒氣升騰而起。
來者也不是旁人，正是這一世，為了那一株天元草沖著洪聞下毒的趙牧！
「有意思，我沒過去找你呢，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就你這麼個啟竅境三重修為的廢物，我憑什麼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趙牧聞言嘴角也泛起一抹冷笑，他現在已經是啟竅境五重修為，之前之所以不敢對洪聞出手，那是忌憚宗門規矩，不能平白對同門弟子動手。
不然的話，又何須下毒那麼麻煩？
「諸神祠堂方面已經下令，必須將你這暴徒嚴懲祭天，以儆效尤。而且，無論誰殺掉你，都能得到一枚，炫雲丹作為獎勵。
哈哈，洪聞。你這廢物真是我的福星。今次只要殺了你，天雲草加上炫雲丹，便都是我趙牧的囊中之物了。
有了這兩樣東西在手，我日後修為達到啟竅境六重怕是指日可待。」
趙牧哈哈大笑，邊說著邊朝洪聞所在方向靠了過去。
此刻神色悠然，完全將他給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洪聞見此，眼底有一抹寒芒閃過，直接冷哼出聲，「唧唧歪歪，你不就是想要孤的性命么，說了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難不成，你是靠嘴殺人的？」
趙牧臉上笑容一凝，沒想到這時洪聞竟然還敢同他頂嘴。
跟著也冷哼道，「伶牙俐齒的小子，希望你一會兒跪在我面前的時候，還能這麼張狂！」
語畢，便是一拳打出。
元氣鼓盪之間，身前竟是出現的十二道拳印，分別從四面八方，朝那洪聞所在方向洶湧而去。
「這是……碧海生濤拳？」
「不錯，你小子還算有些見識，這正是我碧霄學院的碧海生濤拳，你死在我這拳法之下，可以瞑目了。」
趙牧哈哈大笑，他對於自己的拳法很有自信。
他是公認宗門內拳法天賦最強之人，同階修士之中，能接下這十二道拳印的，屈指可數。
就更別說這隻有啟竅境三重的洪聞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自己拳落的瞬間，這洪聞被轟成一灘肉泥，驚恐而又可悲的死狀了。
然而此刻他眼中的螻蟻，洪聞，看著他這打出的十二道拳意，嘴角卻是泛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容。
「就你這也好意思說，自己打的是碧海生濤拳？丟人！」
「今日，就讓孤給你看看，究竟什麼叫做碧海生濤拳！」
洪聞話這麼說著，這時竟是不閃不避，跟著也是一拳朝前打了出去。
這一拳十分平淡，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元氣波動。
但是拳法落下之後，場中卻跟著有股莫名拳意升騰而起。
趙牧置身於這拳意之下，恍惚間只覺得像是置身於大海之中，有碧濤伴潮而生，朝著他所在方向洶湧而來。
幾乎是剎那的功夫，兩者的拳芒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而後就聽得咔嚓的一聲脆響。
有一道身形落敗，如同斷線紙鳶，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只不過可惜這道落敗的身形並不是洪聞，而是趙牧！
趙牧狼狽落地，這時右臂竟是已然粉碎。
再抬眼看向面前洪聞，眼底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忍不住驚叫出聲。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這廢物，不過啟竅境三重修為，憑什麼能將我打敗？」
場中局勢變化太快了，趙牧一時間心頭無法承受這樣的落差，忍不住沖著洪聞怪叫出聲。
但洪聞見此神色，卻是依舊淡然，走到他面前，一把將其從地上抓起，反問笑道。
「廢物？我若是廢物，那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趙牧聞言舌結，臉色漲得通紅，只覺得啞口無言。
是了，如果這時將他擊敗的洪聞是廢物的話，那他眼下又算什麼？拜在洪聞手上，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種種念頭在他心頭瞬間掠過，不過此刻他卻沒心思再在這問題上深究下去了。
因為他眼下感覺到了洪聞身上森然的殺機！
再抬眼，看著洪聞那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眸。
趙牧的身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終於萌生了悔意，哆嗦開口道，「不……洪聞，你不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