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可怕的小光頭
方航說,光頭小哥,你很倔強嘛!
小哥回他:「還他媽可以!」
方航冷笑兩聲,指著我,問道:「說,為什麼始終盯著我朋友?」
那小哥摘了帽子,露出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的小臉蛋,看著我說:「覺得他漂亮,所以多看兩眼!」
方航樂了:「還說你不搞基?」
光頭小哥嚇到了:「搞基?難道你這朋友是男的?真看不出來呀,我還以為是個妞呢!」
我承認自己有著無法阻擋的魅力,但男性特徵也是極為明顯的,小光頭這樣說,我便不樂意了,起身走到他面前,小光頭無比挑釁的抬頭看我,尤勿和錢旺幾人也抓著瓜子,一搖三晃的走過來,將這卧鋪堵了個嚴實,我按住小光頭的肩膀,問道:「我妖嬈吧?我嫵媚吧?你已經按捺不住想要上我了吧?來,我幫你。」
說著話,我就伸手解他扣子,小光頭一把將我的手拍開,冷聲道:「不要動手動腳的。」
我說不動手也行,說你為什麼跟蹤我?到底是什麼來頭?
小光頭問我,憑什麼說他在跟蹤?
我想讓方航解答,剛要張口卻又對小光頭說:「別跟我啰嗦,現在我要檢查你的身份證,你有權不給我但我一定會扒光你,讓你在這節車廂里裸奔!」
都不說這小光頭的行為有些鬼祟,就他和方航那幾句對話就很不對勁,換了正常人,早罵方航是個傻逼了,哪裡會跟他啰嗦。
小光頭不給我看身份證,還很囂張問我眼中有沒有王法?
我說,還真被你說著了,我姓王叫法,我就是王法。
一揮手,錢旺幾人站成排堵住旅客的視線,我將小光頭推倒,強行扒衣,方航嘴上說著變態,卻樂呵呵過來幫我按住了小光頭的腿,這下子,小光頭再沒了高傲神色,滿臉慌張的讓我住手,我哪裡會聽他的話,騎在他肚子上便解開了外套,我說:「我美吧?我送上門來了!」
一個救命還沒喊完,小光頭的嘴就被我堵住,我一手按著他嘴巴,一手抓著手腕,再問一遍:「說,你到底是誰?不說是吧?必須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順著嘴角將外套塞進去,這下子小光頭徹底不能言語,方航眉飛色舞道:「扒了他扒了他,扒光了綁起來,下一站咱們就下車,不管這小子是誰派來的,總之讓他顏面盡失,滾回老窩去.……大爺的,不會開挖掘機你還不想搞基,這是要上天呀!」
小光頭牛逼哄哄的挑釁我們,肯定來路不正,保不齊就是某個壞蛋派來對付我的,被殺與被扒,我替他選一條生路。
一顆顆解開他的扣子,那顆光溜溜的腦袋急的直冒汗,小光頭哼哼個不停卻始終不肯坦白自己的身份,既然他一意孤行,我就不猶豫了,三兩下將他外套扒掉,一點點撩起裡面的緊身單衣,露出個白生生,十分平坦的小肚子,我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手感真不錯,細緻滑膩,跟九香有一比了。
隨後卻大感噁心,我居然摸了一個男人。
而小光頭掙扎的更厲害,甚至被我欺負的哭了出來,眼中儘是驚慌與懇求。
根本不搭理他,蹭的一下將單衣撩了上去。
愣愣神,我又趕忙給他放了下來。
這小光頭的胸口居然緊緊束著一條紅色綾緞,他的胸肌看上去異常發達。
這不是古裝劇里,女扮男裝最常用的手段?
可我還是不太相信,因為這小光頭太像男人了,他有胡茬和喉結的!
於是我將手伸進她衣服里,隔著紅綾捏了兩把,軟乎乎的也不太像是胸肌,於是我又看他的臉,確定有胡茬后,索性將手伸進了紅綾里。
媽呀,真是個女的!
小光頭的臉蛋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了,一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眼神,我觸電似的將手抽回來,只感覺腦漿變成漿糊,不知道如何解釋,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大姐,你長得真別緻啊..誤會,哈哈,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從她身上跳下來,我正要叫方航快跑,這光頭是個女人,卻發現那幾個混蛋已經跑的不見影了,略一愣神,小光頭跳起來一巴掌扇在我後腦勺,瘋狂的尖叫:「王震,你這個畜生。」
這一聲喊引得旅客紛紛側目,我將心一橫,將禮義廉恥丟到腦後,揪著小光頭的衣服獰聲說道:「別以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別叫喚,否則真把你扒光了,說,你是誰派來的。」
小光頭滿臉羞憤,淚如泉湧,最後發了脾氣,不理我,不折騰,縮在卧鋪的角落裡,抱著雙膝埋頭哭泣,那哭聲嚶嚶,果真是個女人。
我說,你長成這樣就別學女人扮嬌弱了,別怪我說話太直接,誰讓你要長鬍子呢。
小光頭只是哭,我又不好再對她做些什麼,見卧鋪下有個行李包,便拖出來檢查她的隨身物品,方航他們又鬼鬼祟祟的溜了回來,竊竊私語著,真是個女人,媽呀,那胡茬看上去蠻扎手呢。
行李包里都是女式的襪子內衣,並沒有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翻到最下面,看到一抹很奇怪的紅色,抓起來一看,我當場就懵了。
一件疊得四四方方的紅色小肚兜,綉著一副鴛鴦戲水的圖案。
太熟悉了,朵朵穿了好幾天的。
再看小光頭,依舊是想要噬人的目光瞪著我,卻將手伸到腦後,隨即面露痛楚,緩緩從腦後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
方航低呼道:「我靠,易容術,好手段呀。」
一根接一根的拔,那顆小光頭裡足足插了七根銀針,等她搓搓臉,露出原本的面容后,方航幾人齊齊喊了一聲靠,再一次消失不見。
只剩下朵朵,和提著小肚兜,陷入獃滯中的我。
離開牛頭寨的前天夜裡,我和朵朵吵了一架,她不肯坦白去季家送死的原因,我只好勸她珍惜自己,千萬不要再惹事,而朵朵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句話:「與你無關。」
我說,你要是這樣說話,咱們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朵朵說她根本不想與我做朋友。
於是我倆搞了個割袍斷義的儀式,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因為不管她說怎樣的狠話,一旦遇到危險我都無法袖手旁觀,搞這個儀式就是讓其他人明白,朵朵的死活不要再讓我知道,如果她要死,就選一個與我無關的死法。
所有人都覺著朵朵去季家的原因就是死給我看,而我實在陪她玩不起,只好出此下策。
此時再見,說實話,我有些激動,卻還是裝出冷漠的樣子,問她:「朵朵,你怎麼來了?一直跟著我?」
朵朵倒是不冷漠,而是擦乾淚水,擠出一副禮貌微笑的表情,說道:「我不是朵朵,我是山東漢子棵棵,我也沒有跟著你,我想去哪就去哪,路又不是你家的。」
我有點哭笑不得,因為棵棵這個名字,嘆息道:「你要是想跟我和好就老實說,我原諒你。」
朵朵恥笑幾聲便不說話了,整整衣服,抓起行李袋中的雜誌,沒事人似的看了起來,而她這副模樣也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們訂的是軟卧包廂,偏偏許玉和許天說修道之人不能驕奢淫逸,硬要我給他倆買了這裡的票,現在看來,許玉應該知道朵朵跟著我們。
朵朵又是剛剛的姿勢,傻坐在卧鋪上,不知道從哪偷窺我,我心裡有氣便回了包廂,不能慣著她的脾氣,否則還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來。
許玉否認知曉朵朵的行蹤,聽說朵朵來了便去看她,我則悶頭睡覺,沒一陣許玉將方航幾人趕了出去,領朵朵進來,偏偏這小丫頭也不說話,爬上一張床呼呼大睡。
而我始終想著的就是朵朵的大光頭。
她用銀針刺穴改變了面部肌肉,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但頭髮沒長出來不說,胡茬和喉結也沒有消失,我沒問她,可心裡還是挺擔心的,這死丫頭該不會是做了個變性手術吧?
綠皮火車狂吃狂吃了三天,而我和朵朵就在包廂里三天沒有言語,下火車也沒有理她,大步出了火車站,找到接我們的許夏師叔后,扭頭一看,朵朵跟著許玉來了。
我問她:「你來幹嘛?」
許玉瞪我,說道:「朵朵去名道觀玩幾天。」
我說不行,我是下任觀主,我代表名道觀對她表示不歡迎!
許玉毫不客氣的踹我一腳,嬌嗔道:「就算許祈死了,名道觀也是老娘的地盤,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許夏我告訴你,讓這小子自己爬龍虎山,你不準管他。」
許夏師叔諂笑兩聲,點頭哈腰的開了車門,一眼都不敢看我,開著車揚長而去,留下許天師叔給我帶路,雖然他沒說話,可誰也能看出他臉上的埋怨,埋怨我好端端的得罪了許玉這個地主婆。
名道觀在深山中,計程車司機根本不去的地方,到了山腳下我們只好爬山,這一路可把我憋屈死了,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我是教育朵朵不能太任性,怎麼搞得我裡外不是人?
而許天師叔則在我的怒火上澆了一把油,他倒是沒責備我,而是上山的一路上碰到了許多人,碰到一些年輕道士時,許天面露微笑想要打招呼,可他們要麼裝沒看見,遠遠避開,要麼大呼小叫的跑來,嘴上叫著師叔,卻沒大沒小的對他勾肩搭背。
還有兩個老道士,許天向他們行稽首禮,他們卻冷哼一聲,十分高傲的走過。
一個不恭敬但是很貼切的說法,許天的地位比狗都不如,起碼沒人會欺負一條狗,但許多人都刻意的對他表現了蔑視。
他們的道德修養修到了狗身上。
三位師叔與人為善,平日里不多說話,見了誰都客客氣氣,方航和尤勿沒少與他們開玩笑,也都滿不在意的傻笑,別說我見不得他們被欺負,就連方航都忍不了,只是遇到一名老道士面色倨傲,對許天愛答不理時,方航怒罵一句:「你他媽牛逼個.……」
說沒說完,許天霍然扭頭,臉上的懇求之色讓我們無不動容,他希望我們不要生事。
於是方航將臉轉向錢旺,喊完了那句話:「你牛逼個什麼勁?不就是沒錢還你么?老子就是賴賬了!」
一路心酸,終於到了山頂的名道觀。
霎時,淚水湧上了我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