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要債上門
第358章 要債上門
一路上，林安寧的心都不能平靜。她兩隻手重疊放在膝蓋上，止不住的在顫抖。
許漾已經將車速開的很快了，因為她不想讓安寧感受到更多的擔心。「用不了兩個小時我們就到了，你不要太緊張，沒事的。」
「林總在商場叱吒風雲這麼多年，突然一下子倒閉了我怕他想不開。」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不過可能性不是很大。當初他會因為事業拋棄阿姨，那他就應該有一顆強大的心臟來面對一切。」
「可是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他已經不再年輕了，他剛剛失去一個孩子，公司又破產，現在老婆也攜款潛逃，這樣一連串的打擊就算是鐵人也承受不住。」
「你別忘記，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牽挂。」
「什麼牽挂。」
「他的牽挂就是你。」
「我？怎麼可能，他上一次還想利用我去靠攏北騰公司。」
「他之前那樣做是因為有林太太在他身邊挑唆。更何況那個時候公司面臨的問題很嚴峻，他應該也沒有太多選擇。」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他，為什麼現在要幫著他說話。」
「他畢竟是你的父親。」許漾真情流露。「就算他對你再不好，在你心裡實際上也是放不下他。」
「被你看出來了。」林安寧嘴角溢出苦笑。「不管怎麼說，他始終是我的父親，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不管。」
「我懂你。」許漾抽出一隻手，安慰的捏了捏她的臉蛋。「一切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許漾和林安寧抵達林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林安寧見大門沒有鎖，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怎麼回事，怎麼門還開著？」
她不敢多想，連忙朝著裡面跑去！她發現家裡的門也沒關，一顆心徹底的沉落谷底了。
「爸！爸！你在不在家！爸！」
她望著昔日輝煌的家裡現在變得如此落魄，一些值錢的傢具已經不復存在了，估計都被要債的人抬走了。
「爸！爸！你在不在啊！」
「是安寧嗎？」林總懷裡抱著一條小白狗，從卧室里緩慢的走了出來。「安寧……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聽錯了。」
「爸！」林安寧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看著他的白髮覺得特別的心酸。「你頭髮怎麼白了，明明上一次見到你你還沒這樣。」
「我沒事。」林總不知道怎麼面對安寧，總覺得羞愧難當。「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今天是初一，不用去朋友家拜年么？」
「你也知道今天是初一，幹嘛家裡的門都打開，我還以為我們家進小偷了。」
「門是我故意打開的。」林總步伐顫抖，扶著把手下樓了。「公司破產了，一些員工的錢沒辦法開出來，所以就讓他們來搬傢具，相中什麼拿走什麼。畢竟他們工作也很不容易。」
「許家不是已經給了你們一筆錢嗎？」
「都被拿走了，都被雨涵的媽媽拿走了。」
許漾眸色深邃劃過暗光。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像說謊，不過能這麼沉得住氣，倒是出乎人意料。
林總見家裡的沙發都沒有了，也沒辦法安排他們坐下，總之覺得很無奈。
「他在家裡！」伴隨著門外的一個聲音，一批人浩浩蕩蕩的就進來了。看穿著他們應該都是普通人，不過一個一個表情並不友善！
「你們是誰。」林安寧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擋在林總面前。「這裡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拿了，你們是公司的員工嗎？」
「是啊，我們是公司的員工。」為首的那個人看起來像是整個隊伍里的代表。「我們是公司的基層，聽說到這裡可以搬傢具，我們就來了！誰知道居然沒有傢具了！那就把房子給我們吧！」
「房子？」林安寧真的是覺得他們太無理取鬧了。「你們作為公司基層，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兩千多吧，你們知道這座房子值多少錢？你們這屬於是敲詐勒索！我們可以去法院告你們！」
「敲詐？勒索？難道他欠錢不還就可以？我們只是普通老闆姓，一個一個家裡都還等著用錢呢！大過年的，你以為我們願意來要錢？我們難道不想回家過年？」
許漾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站在一個可以隨時衝到她面前保護她的地方，將這裡留給她一個人結局。
想必林總走到這個地步也應該明白誰是可信的誰是不可信的。如果他還有一點點的良知，看到安寧為他所做的一切，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應該改過自新。
林安寧也不是不理解他們，只是覺得他們這樣的做法著實不太對。「你是你們這次里的負責人是吧。」
「是我。」
「怎麼稱呼你。」
「我姓張。」
「張……哥哥？叔叔？」
「我今年才三十五歲！我有那麼老嗎？你管我叫叔叔？」
「張大哥。」林安寧不知道怎麼的，這麼喊出這三個字來倒是莫名的想要笑。「這位大哥，既然你是負責人。那你知不知道林總一共欠你們多少錢？」
「不多。一共四萬塊錢，怎麼，你有辦法還清楚嗎？」
「四萬？」林安寧可沒記錯剛剛他們說的可是基層。基層一個人按照2500算的話，十個人最多兩萬五，可是他現在居然要四萬。真是獅子大開口。「那我問你們，你們在公司上班，有沒有證據之類的證明你們在那邊上班又證明真的是林總欠你們的錢？」
「我們就是這家公司的員工！公司的人事部可是有我們的檔案的！」
「你都說了你們是基層，你覺得公司會將基層錄入到檔案里么。應該不會吧。」
「你這小丫頭！你想賴賬是不是？」
「不是我想賴賬，是你沒有和我們說實話。」
「你是誰？憑什麼說這說那的？看你這年紀應該還上學呢吧，小孩子家家的沒事少管閑事！」
「我叫林安寧，林總是我爸爸，我知道林家破產了，所以我現在過來把拖欠給你們的薪水都發給你們。」
「你爸爸破產了，你還有錢？你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
「我爸爸破產了，但是我男朋友有錢啊。」林安寧挽著許漾的胳膊嘴角上揚。「他可是我們北騰公司的許總，北騰公司你們或許不是很清楚，那經常做慈善幫助孤兒院的北騰慈善APP你們總該有了解吧。」
「我知道！」一位大媽一拍大腿激動開口！「就我們家房后的那棟有個小孩啊，得了個什麼怪病啊，治療費用特別高的啊，家裡頭沒錢哭的啊，好像就是北騰什麼PP啊拿的錢給治療的啊，他媽媽可感激了呢，就是一直找不到人感謝。」
「我也知道。」另外一位中年男子也說了句公道話。「咱們北城的孤兒院目前都受到了北騰公司的資助，前段時間還上了我們北城新聞，不過當時北騰公司的老闆始終都沒有出面，只是在電話里和記者說他只是想回饋給社會。我記得可清楚了，沒想到老闆居然這麼年輕，真是想不到。」
「那你這算是榜上大款了，有人給你撐腰了是吧。」
「對啊。」林安寧不假思索的承認了。「我現在有我男朋友養著我給我撐腰，所以我會換給你們錢的，現在就還。不過再次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你問。」
「你們的工資加起來剛剛好好整四萬嗎？一分不差？」
「你，你以為我會騙你嗎？」
「有可能會騙我。」林安寧睫毛抖動，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既然你們是抱著敲詐的心態來的，我是不會給你們錢的。」
許漾嘴角微微上揚，心情相當不錯。他摟著林安寧的腰肢，壓低了聲音開口。「這個社會很冷漠，人心也很冷漠。我們可以給你們四萬塊，只是這四萬塊你們真的可以拿的心安理得嗎？真的是你們應得的那一份嗎？」
來要錢的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遲疑。
許漾見應該再添一把火，故作冷漠。「她只是我女朋友，我沒必要要幫她還錢。我的錢，每一分都是要投入慈善事業的。既然你們不肯好好解決，我先走了，我很忙。」
「別走啊小夥子！」剛剛站出來幫忙說話的大媽終於說出了實話。「林家就欠了我兩千三百塊，不多。我不和他們一起了，只要你給我我的工資，我就走。」
「我也是。」哪位中年男子也出來了。「我這一大把年紀了為了多要那一千兩千的還得撒謊，這叫什麼事啊。公司就欠我兩千六。」
大家看這倆人都承認了，臉上也的確掛不住了。「我，我也是。」「我也是，兩千。」「我是三千，我是保安加打更的！」「還有我！」「還有我！」
為首姓張的那個人看見他們這麼快就倒戈相向了，連忙跑過去阻攔他們。「我們來的時候不是都說好了嗎？不要四萬說什麼都不走！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不是我們變卦，是我們不能為了那點錢抹黑了我們的心不是。不管怎麼說林家沒破產之前還是按時給我們開工資了。我們不能落井下石，這樣是不道德的！」
小張被這些人搞得暈頭轉向，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他看見那個小姑娘在看著自己笑，走過去，彆扭開口。「欠我三千，我不是基層，我是做辦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