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鬼馬鐮刀
肺里的空氣已經不夠用了,我感覺從喉嚨到肺部火燒一般的疼痛,這種疼痛隨著時間的延長越來越深刻!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腦袋眩暈的厲害……!
我肺內的空氣越來越少,意識也漸漸地開始模糊起來,一股深深的寒意從我的肌~膚直接侵到了骨頭裡面,頭暈腦脹之際,我忘記了自己是在水裡面,忍不住張嘴呼救!
「救命——!」
可是隨著這句話吐出去的只是一串氣泡,我兩隻手拚命亂抓,把口袋裡的玉鐲都弄掉了。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的腳突然獲得了自由,我用僅剩的力氣蹬了幾下水,終於衝出水面!
我疲憊的靠在井壁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差點兒就喜極而泣,活著的感覺真他娘的好!
這時上面傳來元亮的聲音,因為隔的遠,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空,他問我找沒找到屍骨。
我剛緩過一口氣,心裡卻來氣了。元亮一直守在井邊,我在下面拚命掙扎,就算他聽不到我的呼救聲,也總能看到因為我掙扎而翻起的大量水花吧。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做,就在上面閑閑的等我上來。最奇怪的是,這個期間老蔡頭竟然也不吱一聲?
我剛要開口質問,可是嗓子啞的非常厲害,幾乎發不出聲音,心道只好上去再說。
我在水面上休息了一陣,等體力恢復一些后再次潛入水下,我倒要看看,卡住我的是個什麼樣的窟窿。
我按照記憶中的方位摸索過去,摸了一小會,才發現那個窟窿,心裡禁不住駭然。原來那只是個極小的窟窿,根本不可能卡住我的腳,再往下一摸,窟窿下赫然掛著一隻手骨,難道剛才卡住我的竟然是它嗎?
我已經一刻都不想待在水下了,下一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
我也顧不上找頭骨,撿起一部分骸骨就往上面游,最後元亮和老蔡頭合力把我拉了上去。我癱倒在柔軟的泥土上,溫暖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我不停的打著擺子。
經過好長時間我才緩過來,當我質問元亮和老蔡頭的時候,他們倆竟一臉詫異的說,水面一直很平靜,他們還以為一切順利。
那一刻,我心中躥出深深的寒意,不敢再深想下去。
老蔡頭把我撿上來的骨頭放在很大一塊白布上,按照人體的形狀拼湊起來,後來發現只是少了頭骨和一隻右手。我把在井裡的經歷跟老蔡頭說了,老蔡頭沉思半晌,讓元亮下到井下,先找右手,然後打撈鐲子,最後找頭骨。
元亮下井后,我一直盯著水面,不多時元亮一手拿著手骨,一手拿著玉鐲浮上水面,大聲喊道:「我把下面都摸遍了,根本沒有頭骨,可能根本不在井裡。」
把元亮拽上來之後,老蔡頭把手骨依樣放到白布上,又把金鑲玉的鐲子套在白骨的手腕上,把白布整整齊齊的捲成一個差不多三尺長的白布卷。
我忍不住問道:「沒有頭骨怎麼辦?」
老蔡頭皺眉,「你們找不到頭骨,要麼就是頭骨不在井裡,要麼就是她不想讓你們找到,所以再找下去也沒用,只要把餘下的骸骨好好安葬就行了。」
我不是很懂老蔡頭的意思,不過如果牡丹是被人砍下腦袋丟到井裡,而不是何大爺所說的投井自盡,真相又會是什麼樣?
我們跟在老蔡頭後面走了許久的山路,最後走到一個很隱秘的山坳里。老蔡頭指著前面的一塊地方道,這裡是化陰地,最能化解冤死之人的戾氣,把屍骨埋在這裡,等屍骨化了,她的怨氣也會不復存在。
我和元亮合力挖了一個一米深的坑,把白布卷放了進去,又一鍬一鍬的把土填入坑裡,最後弄出一個小小的墳包,不過並沒有立碑,老蔡頭說這樣就夠了。
塵歸塵,土歸土,一抔凈土掩風流。雖然我們用的不是最好的方式,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雖然站在墳前我們有點感慨,但畢竟這件事我們期盼著總算是完結了!似乎有一聲輕輕地嘆息在整個山坳之內迴響……
狗二事件過去之後,我和元亮的日子過的還算順遂,擱元亮的話說就是,戾氣盡,好運來。
希望如此吧。我心裡默念道。
我們的郵遞工作依然繁忙,卻忙中有序,可是一封突然來的信件卻打破了我們這段時間的平靜。
下面我就來具體說說這件事。那天縣裡的郵車照常送來一批信件,我把信件拿到郵局裡進行分類整理,信件整理好之後,才能按照區域分派到各個郵遞員手中送出去。
整理完大概一多半信件后,我的視線被一封牛皮紙信封的信件所吸引。那封信的字跡中規中矩,也不像某些信件上面寫著『郵遞員同志辛苦了』,或者自製信封那樣奇怪。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上面的地址。只見上面寫著「青石縣百草鎮鬼馬鐮村趙凡收」。
在我的印象里,百草鎮治下根本就沒有名叫鬼馬鐮的村子,更迂論趙凡這個人了。我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可是也畢竟在這裡幹了一年多的郵遞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