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小宜
當陸行冶見到薛婆婆時,薛婆婆正在把石頭打磨成一些奇怪的形狀。
陸行冶將裝在密封袋裏的彈殼丟在了薛婆婆的麵前,“這些是你設計的?”
薛婆婆的記性有時候很好,有時候又很不好。但薛婆婆看到那彈殼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睛明顯一亮,她對這個彈殼明顯是有記憶的。
薛婆婆沒有回答問題,而是抬頭看著質問她的男人。
薛婆婆像是看什麽稀罕物件似地,繞著陸行冶轉了幾個圈,薛婆婆越看越滿意,“不錯,不錯,你就是小宜的男人吧,長得真是不賴啊,比那個什麽陸蕭然強多了。”
陸行冶的身形不由自主的一怔,他的眼中不自覺地就露出了凶光,“你知道什麽?你口中的小宜是誰,她和陸蕭然又是什麽關係。”
雖然陸行冶強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此刻的他更像是一頭處在發瘋邊緣的獅子。
薛婆婆明顯被嚇到,“你怎麽那麽凶啊,你想做什麽啊,你肯定不是小宜的男人,你快走開,快走開。”
陸行冶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他掏出手機,讓薛婆婆看自己手機裏小女人的照片,“婆婆,我不是壞人,你看看,你說的小宜是這個人嗎?”
薛婆婆看了一眼那張照片,雖然是堯溪月的身體,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她的小宜,“是啊,是小宜啊。你怎麽問那麽弱智的問題啊?”
陸行冶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是弱智。他收起了手機繼續問她,“你為什麽叫她小宜啊,小宜是她的乳名嗎?”
陸行冶這幾天也問過舒欣和堯弘朗了,他們的回答是,堯溪月從來都沒有用過“宜”這個名字。
薛婆婆更是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陸行冶一眼,“小宜就是小宜了,哪有什麽乳名不乳名的。”
陸行冶眼中的疑惑更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相比於舒欣和堯弘朗,薛婆婆知道的可能更多一些。
“那你能告訴我,你和小宜是什麽關係嗎?你是怎麽認識小宜的,那子彈是小宜讓你設計的嗎?”
無數個問題讓薛婆婆隻覺得頭疼,她的腦袋又變得漿糊一片,她到底是怎麽認識小宜的,她和小宜又是什麽關係,她怎麽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她隻覺得她的頭好疼。她抱著腦袋啊啊啊的亂叫。
然後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薛婆婆直接就跑到了陽台“嘭”的一聲就跳了下去。而與此同時陸行冶也跳了下去。這樣的高度原本是非常危險的,但眼疾手快的陸行冶抓住了樹上的一根藤條,他和薛婆婆就這樣掛在了樹上。
目睹這一切的一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是沒想到陸行冶竟然會這樣豁出命去救一個瘋婆子。
陸行冶將薛婆婆接出了精神病院,而與此同時,在外麵調查的兄弟抓到了那個開槍射殺周宜的人。
那是一個水平很高的狙擊手,可以在很遠的距離對準目標。當時,要不是這個狙擊手離自己實在是太遠了,陸行冶早就發現他的氣息了。
陸行冶看到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他的眼中就冒著嗜殺的烈火,是這個男人打中他的小女人的啊,要不是他開的這一槍,他和他的小女人根本就不會分開。
陸行冶下手狠辣地直接就將這個男人的腦袋按在了牆上,“說,是誰派你殺她的。”
這樣的殺手一般都是收了錢做事,他們的水準很高,要不是陸行冶派人去找,一般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他們。
這個狙擊手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危險的男人,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他要是敢說錯一個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會讓他的腦袋在這牆上開花。
雖然客戶的機密不能隨意泄露,但狙擊手不想死,他做這一行本就是求財,他絕對不能就這樣死了,“我說,我說,是堯小姐,是堯小姐派我射殺她的。她很大方地給了我一千萬,讓我用她給的子彈去射她心髒的位置。雖然我不知道那子彈是怎麽回事,但我基本的手感還是有的。那一槍雖然是往心髒射去的,但我基本可以肯定那顆子彈沒有射到心髒。”
陸行冶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你說的堯小姐是堯溪月小姐嗎?”
狙擊手連連點頭,“是,是堯溪月小姐。”
陸行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鬆開了按住狙擊手腦袋的手,正當狙擊手覺得他得救的時候,陸行冶突然幽幽地對一號說道,“把他拖出去處理了。”
狙擊手驚恐地看著陸行冶,“為什麽,我已經把你想要的答案告訴你了,你為什麽還要殺我。”
陸行冶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說道,“因為你背叛了她。”
雖然他回答了他的問題,但他卻背叛了她,背叛了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隻是知道了這一切的陸行冶,他的眼眸變得更加的森寒。
他的小女人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為了離開他,竟然想出了假死這一招。
好,很好,真的很好。
往後,陸行冶每每露出這樣森寒的目光時,一號都會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東去春來,夏已至,在風國的金土州,除了熱和窮,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周宜是隨著老金的船來到這裏的,在海上漂泊了幾天的周宜遇到了老金的漁船,因為半路時,老金差點被一條毒蛇咬傷,是周宜救了他。老金很感激周宜,當知道周宜沒地方可以去的時候,周宜把老金帶了回來,為了避嫌,老金就說周宜是自己流落在外頭的私生女。這回父女相認,就把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給帶回來了。
金土州的人都取笑老金這個光棍兒,連媳婦都沒娶,就有女兒了。
不過這個女人長得確實漂亮,按照周宜的要求,大家都叫她“小宜”。
原本金土州是一個重男輕女很嚴重的地方,女人在金土州沒什麽地位,也就隻配給男人生崽。男人心情好了對自己的女人說幾句好話,心情不好了對自己的女人便是又打又罵。
而這種事,從來都沒有人管,因為大家都覺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