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多了一年的時間
葉溫銘走動的步子突然就停了下來,他開始抓撓自己的頭發,“可是堯老師已經過世了,你哪裏來的藥,按照你身體的情況,你三月份的時候不可能不出現變化的。”所以他一直想要在三月份她身體出現變化之前殺了她,可是他找了那麽多的殺手都沒有成功。起初的時候是那些殺手自己失敗了,到後來,是他下不去手。
葉溫銘將自己的頭發越撓越亂,他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周宜覺得他的頭發再被他抓下去,他都快成禿頭了。雖然周宜並不了解這個葉溫銘,從堯溪月的記憶裏來看,堯溪月對葉溫銘也隻有盲目的愛慕,好像對葉溫銘真正做的事情並不了解。
周宜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椅子的扶手。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到目前為止,葉溫銘是對她身體情況最了解的人了。雖然葉溫銘也有可能害她,但她要弄清楚她身上的情況,她隻能夠依靠葉溫銘了。所以,她隻能賭一把了,成功和失敗的概率一半一半吧。
“葉教授,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被周宜這麽一問,葉溫銘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葉溫銘的心裏不自覺的顫了一下,是啊,他到底知道些什麽啊?葉溫銘的眼珠微微的轉動,然後他又恢複了平靜,“我知道的就是那麽多,我知道你的身體每年三月份的時候都會發生變異,而且每年的變異情況都會不同。所以需要堯老師每年配製不同的藥給你。堯老師去年過世了,今年你就沒有藥吃了。所以我認定了你三月份的時候身體會發生變化,可是現在你還是跟正常人一樣,所以我就有些弄不明白了。”
葉溫銘說的那一大堆裏,周宜聽到了一個令她害怕的詞——變異。
“我……”周宜也開始變得慌亂了起來,那鱗片是被她親自燒掉的,一開始時像魚的鱗片,增厚之後又像是穿山甲的鱗片,估計這就是變異吧。“我會變成其他東西嗎?”
葉溫銘的身子怔了一下,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還是點了一下頭。
周宜突然就笑了,笑這個世界的無情。她的前世以那樣的方式去世,今世還要承受這樣的苦難,“那我會變成什麽?”
“我剛才已經說了,你每次變異的情況都不一樣,所以你會變成什麽,要等到你變異完成之後才知道。最大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是——”
“最大的可能性是什麽?”見葉溫銘猶豫,周宜迫不及待的追問了下去。
葉溫銘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最大的可能性是變成一種我們地球上並不存在的物種。”
哐當——
手臂從實驗桌上無力的垂下,打翻了放在邊上的盛著清茶的量杯。
葉溫銘見地上全是碎片就讓周宜不要動,他自己跑去拿了掃把和畚鬥將那些玻璃碎片掃進了畚鬥裏。葉溫銘一邊掃還一邊安慰著,“你別那麽緊張啊,情況應該不會那麽糟,按照正常情況,你現在的身體已經變異了,可你現在還是跟正常人一樣。說不定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你再也不會變異了。”
周宜的嘴角掛著譏諷的笑,不是譏諷別人而是譏諷她操蛋的人生,“不是沒事了,而是我吃了藥。”
“什麽?”葉溫銘掃玻璃碎片的手頓住了,“你哪來的藥?”
全世界能研製出這個藥的人隻有他的老師堯正海,可是老師去年已經過世了。老師死後,他成了最可能研製出這個藥的人,可是這也隻是可能。他的能力還比不上他的老師。堯正海死後,他也一直在研究堯正海留下來的基因密碼。雖然也有許多的收獲。但從時間上來說遠遠不夠,他沒辦法在今年三月份之前把藥研究出來。這也是他雇傭殺手的其中一個原因。
當然雇傭殺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從她身上的變異基因來看,不管她變成什麽,她都是具有攻擊性的,而且是很強的攻擊性。他不能讓這種具有強攻擊性的變異生物存在在這個世上。而要選擇變異前殺了她的原因則是他和堯正海都怕,她一旦變異成功就很難殺得了她了。
這些,葉溫銘自然不可能跟周宜說的。
周宜有些絕望地看著葉溫銘,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麽好隱瞞了,“是弘朗幫我找到的,在家裏地下室的保險箱裏,應該是我父親生前放進去的。”
周宜這話一出,葉溫銘就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怎麽沒有想到啊!”堯正海去世前的前一個月確實是跟他說過,他的藥可以提前研究出來了。堯正海是心髒病突發過世的,他都來不及見堯正海最後一麵,他隻以為那藥他還來不及研發。他忘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那一個月裏,堯正海已經把藥給研製出來了,隻是還來不及跟他說。
與周宜的沮喪相比,葉溫銘突然的就興奮了起來,“這就對了,我就說你不可能突然間好的。”
周宜真想一腳就把葉溫銘給踢飛,她能夠突然就好了不好嗎?
葉溫銘又開始在實驗室裏走了起來,與一開始的迷茫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葉溫銘是帶著高興的,“也就是說,我現在多了一年的時間了,真是太好了。”
好什麽啊。周宜真想把這個那麽開心的葉溫銘給揍一頓。憑什麽她那麽絕望的時候,這個人能夠那麽開心的在她的麵前蹦躂啊。
等等,什麽多了一年的時間啊,這是什麽意思啊?
周宜不解地看著葉溫銘,葉溫銘又開始自言自語了,“如果再給我一年的時間,說不定我就能夠把藥給研製出來了。”
葉溫銘一把就抱住了周宜,周宜真的很想從葉溫銘的懷裏掙脫啊,可是這個整天做學術的書呆子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這會兒竟然讓她掙脫不開,“小溪月,你不會變成怪物了,真是太好了。”這樣他就不用殺她了。
她不知道,他每次要殺她的時候,都要忍受怎樣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