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背負的沉重
兩人一路前行，穿越眾多設施來到了堅固的金屬大門前。
這扇足有十米高大的金屬門，就如同山嶽一般橫隔在走廊之上，門上用白色塗料畫著一個李一謀從未見過的古怪圖案。
那圖案看上去像是一個圓圈，卻又在下方有這一個開口，開口延伸出的兩條線，向著左右橫向延伸一截，隨後以一頭翹起結束。
「很奇怪的圖案對吧？」姜長樂看出了李一謀的困惑，伸出手撫摸著眼前的大門解釋道，「這個圖案是基金會的領袖提出來的，據說在某個極為久遠之前，這個圖案被人稱為歐米伽，代表了終結。」
歐米伽，終結……
李一峰在心中重複著這個古怪的名字，心中的困惑基於難以抑制。
他不明白，他要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夠讓如此強大的基金會以終結為其命名。
在李一峰困惑與期待的目光中，姜長樂用自己的身份卡打開了面前的金屬大門。
出乎李一峰意料的是，門后並不是他想象中要見到的物體，而是另一條極長的走廊。
走廊四周的房間大門都是緊緊關閉著，牆壁上沒有任何的窗戶存在的痕迹，就好像這些房間的用途，根本就是為了關押某種存在。
與他之前路過的區域一樣，這裡的走廊上仍舊有著不少的基金會成員在走動，只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笑容，甚至都沒有任何談論聊天的舉動。
他們只是靜靜的走過，任由腳步聲在這條走廊中慢慢回蕩。
李一謀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這裡的氣氛讓他感到有些不適，超越常人的靈識不停在他腦中震動，就像是有無數的電流從他身上流過。
危險！
很危險！！
即便還未曾見到過這些房間內部的景象，但他的直覺已經將傳來讓他難以反駁的感覺。
這些房間的後面，都隱藏著某種極度危險的東西。
「以你的靈識，應該能夠感受到吧？」
姜長樂突然開口，語氣不復之前的歡快自然，反而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讓人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李一謀點頭承認了，沒有開口回答，因為回答不上來。
沒有理會李一謀有些異常的表情，姜長樂繼續帶著他向前走去，像是自言自語般訴說著：「從表面上看，基金會只不過是一個技術強勁的研究組織，雖然有些神秘，但似乎也就僅此而已。但實際上，很少有人了解我們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們神秘的外表之下，又背負了如何沉重的而事物。」
兩人一路前行，停留在一個房間的面前。
房間的門上刻著一串代號————乙三七二五，活植物。
活……植物。
看著房門上雕刻的代號，李一謀有些無法理解，但目前的異常氣氛，讓他又不好向姜長樂開口。
「裡面的收容物是我們最近剛剛獲得的，危險程度並不高，你只要進去看一眼，就會明白我們基金會所背負的事物了。」
收容物？又是一個沒有聽過的詞語。
李一謀將疑問留在心中，靜靜地等待著姜長樂打開房門。
姜長樂深深看了李一謀一眼，用身份卡打開了房門，位於天花板上的自動燈頓時亮起，將房間內的一切展示在兩人眼前。
房間內部的空間並不大，大約只有三十多平米的模樣，地面上並沒有鋪設地板，而是極為古怪的鋪上了不少的泥土。
那些泥土堆積在房間的角落，某種李一謀從未見過的植物，從土中生長出來，沿著牆壁四周擴散，幾乎佔據了半個屋子。
而在位於靠近牆角的植物中心，好似有一團物體存在其中。
「我需要看的……就是這個？」
李一謀望著眼前的植物，臉上不免有些疑惑。
在他看來，眼前的東西怎麼看都只是一種極為普通的植物，和外界隨處能夠看到野草沒有什麼區別，這和之前他靈識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樣。
姜長樂笑著提出建議道：「還記得之前教給你的嘛？打破常規，不要被你的眼睛所欺騙，你試著用靈識探查看看。」
李一謀沒有猶豫，閉上雙眼將自己的靈識從體內衍伸出去，化作一條條無形的觸手向著面前的植物靠近。
很快靈識形成的觸手就觸碰到植物的身體，隨即一個恐怖扭曲的意志驟然闖進他的靈識視角中。
破壞，毀滅，摧殘，崩潰……
嗜血，折磨，虐殺，屠戮……
僅僅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李一謀便從這個意志上感受到一種足以竭盡他描述的惡意。
這種扭曲恐怖的意志，就彷彿是一個傾倒了世界所有惡意的漩渦，試圖將世間的一切都卷進它空虛貪婪的腹中。
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恐從心底驟然升起，和他之前因為他人目光而產生的感覺不同，這種驚慌恐懼之感，完全是來源於人類靈魂深處的求生本能。
他下意識想要切斷自己的靈識連接，卻驚駭的發現他根本沒辦法在移開注視。
「行了，看多了辣眼睛。」
就在他感覺不妙的時候，一旁的姜長樂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溫柔平和的靈識隨之出現，幫助他從那深淵中脫離出來。
收回自己的靈識之後，李一謀只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股極度的虛弱感瞬間從體內湧出，讓他不禁直接跌坐在地上。
這時，回過神的他才發現，自己的背部已經被冷汗完全浸透。
「你的表現還算不錯的，一般人第一次接觸到收容物的混沌氣息，基本上都要兩三天才能緩過來，明明檔案上說你性格怯弱，卻沒想到你在這種地方異常堅韌。」
姜長樂看著跌坐在地上李一謀，蹲下身子，像是安慰小動物一般拍著他的腦袋。
混沌氣息不同於混沌之力，只是殘留在混沌事物上的意志碎片，只要用靈識才能夠感覺到，不過對生物並沒有什麼影響。
「混沌……氣息？那就是……基金會的秘密嗎？」
李一謀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但比起自身的狀況，他反而更像弄清心中的困惑。
他所感受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扭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