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乖巧的孩子
儲月吃了幾塊紅燒肉，感覺還不錯，就歡快的放棄了自己不吃肥肉的原則。
薑娜看了看窗外的雪，感歎：“著得有幾天不能回去了吧，顧子歸，你不著急你的公司？”
“不著急，有人幫我看著。”
“你不著急你家人？”
“我爸一個人沒事。”
“你家裏就沒點貓貓狗狗什麽的？”
顧子歸頓了頓，半晌，才點點頭：“有，不過隻是流浪狗而已，不用擔心。”
薑娜理所當然的以為是路邊那種流浪狗，倒也接受了這種說法。
此時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空曠，雖然沒有冷風進來，但裏麵的溫度還是很低。
儲佳佳哆哆嗦嗦的裹著毯子縮在牆角，身上冰涼無比。
賀嘉也好不到哪去，一雙手已經被凍的發紫。
儲佳佳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借著遠處電視傳來的那一點點燈光便可看清楚地下室的全貌。
一個個大紙箱堆積著，就那麽隨意的擺放。
一旁有些家具上還蓋著厚重的白布。
儲佳佳被凍的有些失神，她慢慢的爬過去，拽下白布，不顧上麵的灰塵，趕緊裹到自己身上，再縮回那個角落裏。
賀嘉已經沒有什麽力氣再嘲諷儲佳佳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時而昏睡時而驚醒的狀態。
至於吃的……每天晚上都有黑衣人過來扔兩塊麵包和一瓶礦泉水。
賀嘉也由一開始的不屑，到最後的悶聲吃下。
儲佳佳忍不住嗤笑，這不還是妥協了嗎？
顧子歸是不會擔心她們的生死的，因為誰都不想死。
顧子歸的確不擔心她們，因為他覺得死完了還利落，讓手下給她們送水和吃的，隻不過是因為想把遊戲時間再加長一點點而已。
突然，儲月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顧子歸心裏一驚，馬上湊過去問：“沒事吧？”
儲月揉了揉鼻頭：“沒有啥事，就是單純的鼻子癢癢了，走吧走吧，給孩子們送衣服。”
福利院裏有三四個洗衣機，就算如此，儲月他們三個還是廢了整整一個下午把所有點衣服洗完，再甩幹，最後用吹風機吹的幹燥，才放在一邊用暖扇烘烤。
經曆了那麽多程序，這些衣服無一不是幹燥又溫暖的。
孩子們身上的衣服都帶著濕氣，要不趁早換的話，肯定是要感冒的。
現在所有的孩子都老老實實的縮在自己的被子裏，褚安混在其中。
儲月剛剛推開門進去，冷風往屋裏一灌，幾個離門比較近的孩子立馬打了幾個噴嚏，這下子像是按下了開關一樣，那麽大一群孩子咳嗽的咳嗽，打噴嚏的打噴嚏，場麵一發不可收拾。
儲月傻眼了：“你們……沒事吧……”
“姐姐！”褚安舉起手，“阿嚏！我們好像感冒了！”
顧子歸把衣服丟到床上，道：“自己找自己的衣服，趕緊換上，讓你們還去雪裏麵皮？”
儲月附和：“就是就是！”
顧子歸瞪過去一眼：“你也是！”
儲月非常可恥的心虛了。
顧子歸歎了口氣：“你現在給我回被窩裏麵去！你們換上幹的衣服，也躲被窩裏麵去，我問問院長該怎麽辦。”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執行命令。
顧子歸快步朝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在三樓，這裏的建築是那種老式教學樓的樣式，雪被風吹滿了樓梯道，雖然上麵有人踩踏過的痕跡，但如今又是被厚厚的覆蓋了一層。
顧子歸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去，他想扶一下旁邊的欄杆，可是上麵已經被冰覆蓋。
顧子歸隻能小心翼翼的一階一階的上去。
等到到了三樓，顧子歸已經是滿頭的冷汗。
他長舒一口氣，朝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開著。
顧子歸輕輕一敲門，門應聲而開。
“院長……院長？”
院長臉色青紫，一頭栽倒在辦公桌上，手指被針刺破的地方已經凝固。
顧子歸快步上前探了探鼻息，還活著，於是趕緊掐人中：“院長，院長？醒醒！快醒醒！”
可能是顧子歸搖晃的力度太大，院長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睜開了雙眼：“好了好了……我還沒死……”
顧子歸鬆了口氣，鬆開院長，讓他在椅子上坐好，等院長慢慢的順好了氣，顧子歸才道：“你怎麽了？”
“沒事。”院長揮揮手，“老毛病了……不提也罷，這回可真的是多虧你了啊。”
顧子歸搖搖頭：“不提這事……孩子們和儲月好像感冒了，怎麽辦。”
“其實你更想說是儲月感冒了吧……我這裏有感冒藥，你看看夠不夠，讓他們每人吃一粒就好了。”
顧子歸接過藥箱就準備離開，在離開前，他突然停下來道：“院長，孩子們不能沒有你。”
院長愣了愣，良久，歎了口氣：“嗯……我知道了……”
顧子歸這才關上門離開。
院長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坐了良久，他慢慢站起來，打開了屋裏麵的暖氣，然後從地上撿起那根麻繩，從窗外扔了出去。
顧子歸拿著藥先去找儲月，儲月麻利的把藥吞下，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按常理來講，顧子歸這時候就已經可以開啟嘮叨模式了，可是到現在顧子歸都一句話沒有說，那應該是出什麽事了。
顧子歸沒想著瞞儲月，他直接道：“沒事，院長想自殺。”
“什麽？”儲月驚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現在有沒有什麽事？我去看看他！”
“不用，你躺好就行。”顧子歸把儲月給按會被窩裏，“院長他現在估計也想開了，不會再出什麽事了。”
儲月狐疑道：“真的嗎？”
顧子歸點頭，順手把儲月的眼鏡摘了下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真的，你睡吧。”
儲月半信半疑的閉上眼睛，既然顧子歸都那麽說了……那應該沒什麽事吧。
顧子歸其實也不是特別的有把握，他把藥拿去給了孩子們分好，然後才回到儲月那裏。
儲月已經睡著了，一頭長發散亂的鋪在枕頭上，襯著白玉似的麵龐，美的不似凡人。
顧子歸輕輕的在儲月床邊坐下，為她攏了攏臉上雜亂的碎發。
薑娜幽怨的裹著被子坐在一邊：“我覺得你可能當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