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惡魔
儲佳佳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子歸。
顧子歸垂著眼簾，看不清眸子的他要溫柔的多。
“子歸？”儲佳佳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難不成她剛剛自首的行為感動了顧子歸。
其實不然，顧子歸摩挲著儲佳佳細嫩的手腕，然後慢慢向上遊走，那裏是纖細的小臂。
“當初這裏，可是聽說傷都很重呢……”顧子歸愛惜的輕撫著。
儲佳佳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就想把胳膊從顧子歸手裏給抽回來。
但是顧子歸的手勁要比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大的太多了，儲佳佳慌了：“子歸，你聽我解釋……子歸……子歸……”
“你不是說有傷嗎？不是說不輸血就要死了嗎？嗯？傷呢？傷呢？儲月就那麽白白的在鬼門關前走一遭嗎？”顧子歸的表情依舊平靜，但是語速卻一點點急促起來。
儲佳佳快崩潰了：“子歸！我那是愛你啊！我太愛你了！不想把你讓給其他人啊！”
顧子歸冷眼看著儲佳佳滿麵淚痕的樣子，等到她哭夠了，才慢慢道：“儲月當初血都捐給你了，那你可不能連一點傷都沒有吧。”
儲佳佳徹底慌了，她想扭身去開門，但是顧子歸拽的死緊，她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顧子歸給生生拽了回去。
當下午的時候，顧子歸去往顧氏上班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能肉眼可看到顧子歸的心情變好了不少，最起碼臉上的陰霾都少了不少。
張特助來送虛假文件的時候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顧子歸，道：“顧少，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有嗎？”顧子歸不解，“沒有啊。”
“沒事，您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顧子歸不說話了，隻是過了一會才淡淡的道：“可能吧。”
顧氏現在的情況就屬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大部分的權利都被圈到了賀嘉那裏，但是總股份和公司所有權還是在顧子歸手裏的。
賀嘉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忽悠他把公司所有權交出去吧……
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顧子歸看了看，最終還是接通了。
“喂？是子歸嗎？你昨晚怎麽沒有回家啊，昨天我專門給你熬的湯可都被你爸喝了呢，今天晚上回不回來啊”。
賀嘉很熱情，割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她撲麵而來的熱情。
但是她。
顧子歸冷著臉，道：“你在做夢？”
賀嘉被噎了一下，隨即收斂了很多：“你看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晚上……”
顧子歸直接掛斷了電話，再聽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賀嘉現在就等著他回去，回去之後肯定有套等著他去踩。
與其搞的那麽麻煩，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不去。
賀嘉黑著臉，慢慢的把手機放了下來。
顧佑廷看到她的動作，不由得順口道：“子歸不願意回來？”
“嗯。”賀嘉滿麵憂愁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這孩子什麽時候才能接受我。”
顧佑廷沒有去接話，而是慢慢悠悠的看著報紙。
賀嘉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安慰，臉色更差了，隻能怏怏的去廚房準備晚餐。
到了晚上的時候，賀嘉又給顧子歸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
顧子歸幹脆直接把手機一扔，關機了。
賀嘉黑著臉，一邊給顧佑廷夾菜，一邊歎氣道：“唉……子歸這孩子也真是的……”
顧佑廷聽她嘟囔了一下午，如今隻好隨便勸了勸：“你也別那麽計較，畢竟孩子也大了，有自己都生活也是正常的。”
“我也都明白，”賀嘉歎了口氣，“隻不過覺得這孩子太不戀家也不是什麽好事。”
顧佑廷夾菜的手頓了頓。
賀嘉狀似無意的趕緊說道：“還是子期孝順啊，多乖巧，心裏也有家。”
顧佑廷沒有說話，聽著賀嘉絮絮叨叨的講顧子期的工作多好多好，但是到最後才突然想起來，顧子期已經不在顧氏工作了。
說實話顧佑廷也挺喜歡這個文文雅雅的小兒子的，但是顧子歸的性格更受他的青睞，可是聽賀嘉這樣講的話……
“咳咳咳咳……”
思緒被突如其來胸悶給打斷了。
顧佑廷隻覺得嗓子有些癢，但咳嗽完之後好像比更頭暈了一點，甚至有那麽一點點的氣短。
看顧佑廷的臉色不對勁，賀嘉趕緊附過來，關切道：“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了。”顧佑廷自己也納悶，實在不行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賀嘉立馬道：“明天我去請個私人醫生吧，看看你的身體怎麽了？”
“有心了。”顧佑廷沒有多說什麽，但很滿意賀嘉的善解人意。
賀嘉當然善解人意，她笑笑，接著溫柔的給顧佑廷夾菜。
她怎麽可能讓顧佑廷去醫院檢查呢，他要是真的查出來什麽病了，那她都計劃可怎麽往底下進行呢？
賀嘉的笑容似乎更加溫婉了一些。
而顧子歸那邊。
他慢慢悠悠的推開家門。
客廳裏有女生的嗚咽。
“還在哭？”顧子歸厭惡的皺起眉。
馬停住了。
顧子歸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一個人影蜷縮在茶幾和沙發之間的縫隙裏，地上是大片大片的鮮紅。
但是顧子歸隻是隨便看了一眼，就轉身去廚房拿了一罐冰啤，道：“不是讓你自己處理幹淨嗎？怎麽還弄髒了地板。”
“我……我馬上去收拾……”儲佳佳狼狽的爬起來，幾乎是逃也似的，跑進了衛生間。
顧子歸看了看地上蜿蜒如小河的血跡，什麽也沒說，隻是冷哼了一聲而已。
儲佳佳拿了塊毛巾，慢慢的跪到地上，一點點的擦拭著地上的血跡。
有的地方已經幹涸了，儲佳佳中間來回跑了好幾趟把毛巾給洗淨再回來接著擦。
儲佳佳從小到大沒有幹過家務活，如今的動作看上去很生疏笨拙。
她的右手臂上有一道很寬的紅線，那是一條傷口，隻不過已經凝結了而已。
儲佳佳的雙眼裏滿是血絲。
他是個瘋子……
她明白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想弄死她！
她一直愛著的子歸，現在，子歸幾乎是恨不得立馬就讓她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