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老虎發威
我自從知道彌月的存在以來，一直都是她對我這樣的挑釁，然後她樂得開懷，而我卻氣的要死，偏偏還不能明目張胆的和驚夔撒嬌打潑，告訴他我不喜歡彌月，要他和彌月斷絕關係。
因為男人都有自己的絕對，他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指手畫腳，很多女人因為吃醋，而對男人警告威脅，只是會提早斷了男人對她的真心。
因為，沒有多少人會真的有耐心，一輩子，永遠的去哄一個女人。
所以，那段時間，我忍，我去做其他的事，來轉移注意力。
而我的忍耐，終於迎來了光明的照耀。驚夔承認了我的存在，他毀掉了他和彌月的婚書，讓我成為了屬於他唯一的妻子。
那一刻，我其實並沒有感受到很多的喜悅，直到現在單獨面對彌月的時候，那種孤傲的高高在上的感覺，才迎上心頭。
對她炫耀，對她挑釁，是因為這一仗，我贏了。
「莫逢，我不會讓你活著的，永遠也不會。即便婚書毀了，能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也只有我才可以。而你終究是個替代品。」
「是嗎？」我微微一笑，風聲吹散我的頭髮，我伸手勾到了耳後，笑眯眯的說，「至少，在你眼中的這個替代品，已經取代了你做夢都想要的一切。」
彌月臉色一變，氣的全身顫抖，那樣子，又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但我知道，她一直是個聰明的女人，而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自己動手來殺我的。
她在過度的氣憤之後，突然對我嫣然一笑，那笑，傾國傾城，卻染著一層莫名的寒意，一點點的朝我迎來。
本能的，我在她的笑容中，想要後退，但我用力握緊雙拳，穩住了自己的步伐。
我始終記得，對陣之時，誰退縮了，誰就輸了。
彌月在我的注視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夾在拇指和食指中間，即便隔著一定的距離，我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她手裡拿著的是如欽從我身邊搶走的那最後一塊封印之玉的玉碎。
「你知道的，封印之玉的完整凝合，是可以找到驚夔身體的封印的，可若是毀了，興許就再也沒了辦法，而他一直都知道，最後一塊玉碎在你的身上。所以莫逢，我想看看你，做怎樣的選擇。」
她笑著雙手伸平，從她身後湧出一大片的塵埃，衝散了那渾濁的瘴氣，露出了身後不遠處，天柱上的一個人。
「李沐梓！」
我驚訝的叫出了聲，之前就聽到厲懷瑾說李沐梓自己走出了酒店，來的就是這個方向，但當時剛好遇到驚夔，我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可是沒想到李沐梓是真的來到了這裡，還被彌月拽在了手中，他現在整個人都被綁住，奄奄一息的模樣，身上白色的襯衣上都是血痕，狼狽萬分。
「彌月，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你難道還會猜不到嗎？」
她微微笑著，如一朵好看的玫瑰花，但全身上下都布滿著不能靠近的花刺。
「其實吧，你一早就知道那個水中棺是假的，可是你一直都沒說，看著李沐梓一點點的變成這樣，當然，你運氣好有蘇止幫你，也讓趙怡然再度相信了你。可是呢，東西到底是假的，即便蘇止那時候出手，只要李沐梓繼續睡在假的水中棺裡面，依舊會死。可你始終沒有講，那並不是因為你沒有機會，而是因為真的水中棺，就在你的身體裡面！」
我眉眼一沉，彌月竟然也知道了，看來，那夜水中棺進入我身體的時候，她肯定也在附近，只是出於一定的目的，和驚夔一樣，什麼都沒說。
不過她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即便是趙怡然在這裡，我也無法反駁。
頓了頓，我回答道，「即便你說的都是事實，那又如何？你現在抓了李沐梓，是要徹底讓我和怡然之間決裂嗎？」
我雖然說的不動聲色，但我清楚，彌月肯定是知道了我和趙怡然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如以前的那麼好了，只是因為施恩了對方，所以才會一直都是朋友，仍舊互相幫助著。
可我心裡一直都清楚，一旦李沐梓出了什麼事，還是因為我，趙怡然一定會奔潰，而且會與我反目成仇。
自從來到這裡，自從知道李沐梓變成那樣后，我就一直在擔心，或許這層擔心，在今天就成了徹底的事實。
「莫逢，她說的都是真的？你竟然承認了？莫逢，你真的獨吞了水中棺？告訴我，莫逢，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真正的水中棺不在你的體內，對不對！」
趙怡然的聲音猛然在左側響起，來自趙家伏魔人的強大氣息，讓堵在她面前的幾個厲鬼，下意識的往邊上移動了一下位置，露出了趙怡然的所在地。
她被關在一個鐵壁銅牆的房子里，房子的窗戶上有著鐵欄，趙怡然就站在裡面，她說話的時候，憤怒的握緊了鐵欄。
但鐵欄上似乎有著類似於結界一樣的東西，刺痛的她滿手冒著白煙，然後流下了鮮血，可她似乎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一雙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盯著我。
一字一句的吼道，「莫逢，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說話呀！說呀！」
我抿了抿唇，這種情況下，我再笨也知道這是彌月的詭計，她多半已經是等不急了，所以在魔心珠面世之前，在我和驚夔分開的情況下，要收拾了我。
而只要兇手是趙怡然，驚夔會徹底與她為敵。
一石二鳥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這個城市的平衡，一半是因為趙家伏魔人的出現，另一半是因為趙家和驚夔並沒有徹底的敵對，所以那些生靈都在窺視，都在算計，沒有人主動出來打破這層平衡。
可彌月，似乎已經等不及了，或許，這就是她一早的計劃。
「我——」我張了張嘴，不管彌月有著怎樣的手段，至少我要穩住趙怡然的情緒，她為了李沐梓隨時都會發狂，而我的回答很重要，即便是騙騙她的，也好過承認。
所以我，打算否認。
但很顯然的，彌月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她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幾隻厲鬼飛向了李沐梓的身邊，在他周圍上下嗅了嗅，口水直流的樣子，應當是肚子餓了，想吃食物。
「彌月，不準傷害李沐梓！」趙怡然恨不得立刻從鐵欄里出來，但她似乎做不到，鐵欄很牢固，即便她如何的掙扎，也出不來。只有聲聲的厲吼徘徊在這裡。
「我會不會傷害他，可是要取決於莫逢的決定哦！」
彌月對我一笑，眉眼彎起，好看的非凡，她搖了搖握著玉碎的那隻手，含笑的對我們說道。
「莫逢，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第一，我可以放過李沐梓，但代價是這塊玉碎的毀滅。第二，我把玉碎給你，代價是李沐梓被惡鬼吞噬，這一次的死亡，他將再也無法復活，並且，連魂魄也不會剩下。不過你大可以覺得這塊玉碎是假的，但倘若是真的呢？這個代價你付的起嗎？」
「彌月，做人不要這麼卑鄙！」
我憤怒的握緊拳頭，氣的全身顫抖，可她完全不管我的情緒變化，悠哉哉的說著，「我數到十，你要是沒有選擇，我就給你做選擇咯！一……二……」
她連給人緩衝的餘地也沒有，就直接開始數數，那些惡鬼在沒有得到彌月的指使前，都安靜的待著，口水直流的盯著我。
我心裡其實清楚，不管我做出怎樣的選擇，到最後，不僅會失去他們中的一方，自己也會不得好死。
我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已經不害怕死亡，只是，李沐梓和玉碎都不能出事。
「三……四……」
「莫逢，我求求你，救救沐梓，他還沒有死，他還活著。你就算得到了玉碎，凝合了完整的封印之玉，驚夔也同樣會死，他是得不到封印之地的。你那麼愛他，就不能讓他死。莫逢，我真的求求你，我願意用我的所有來拜託你，祈求你，救救沐梓，救救沐梓，好嗎？莫逢！」
趙怡然的哭聲那麼的撕心裂肺，一聲聲的傳入我的耳朵里。我清楚她對李沐梓是怎樣的心態，就是因為太過於清楚，所以我才會猶豫。
自從，李沐梓復活之後，我就清楚，他的存在會徹底的毀了趙怡然。長痛不如短痛，李沐梓死了，趙怡然痛過之後，才會真的成長，才會徹底的成為真正的伏魔人。
可是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對生死的漠視，這點彌月抓的很清楚，所以她才會這樣的威脅我。
我選擇了李沐梓，勢必會毀掉驚夔，甚至讓他再也對我不信任，對我失望。
若我選擇了玉碎，李沐梓就會死，趙怡然從此會和我反目成仇，這點正好落在了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手中。
所以，這個選擇，看似簡單，實則卻是兩條永遠不歸的路。
墮魔一直站在我的身後，面對我們的對話，他漠然以對，不說不動，完全像是個雕塑。
我望了他一眼，這個時候我只能對他尋求幫助，因為我想雙贏。
墮魔的視線，對上了我的視線，但只是輕微的劃過，沒有停留。我心頭一急，打開自己小包，拿出了那顆魔心珠，對他說，「幫我，搶奪玉碎，救回李沐梓，我就把魔心珠給你。」
「五……六……七……」
數字越來越接近，我知道彌月在數到十之後，一定會殺了李沐梓，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救下李沐梓，我唯一的託付只有墮魔。
而此時，能讓他幫忙的，只有這顆魔心珠。
墮魔看到魔心珠的那一刻，眼神動了動，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因為若是我強大，我可以戰鬥，那麼也不會讓彌月逼到這種地步。
「八……九……」
彌月的聲音越來越接近，還夾雜著趙怡然的憤怒厲吼聲，我看著墮魔，急得滿頭大汗，全身上下就像是螞蟻攀爬一樣，急的我想跳腳。
心也在怦怦直跳，那種跳動，就好像心裏面藏了什麼東西，正在和外面的某些東西相互呼應著。
而魔心珠的紅光在月色下緩緩暈染出來，一閃一爍，和我心的跳動完全是同一個步驟，讓我心裡劃過一種不安的情緒。
但情緒才將將成形，我就感覺墮魔朝我靠近了不少，隨後胸口猛地一疼，然後就就看到了心口貫穿了一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