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兩男人的密談
見袁野不說話，如欽也不打算多言，微笑的望著我，「莫逢，閉上眼睛。」
「恩。」
我應了一聲，聽話的閉上眼。
沒一會兒就感覺到如欽的掌心覆蓋在我的右眼上，不似之前的溫暖，此刻的掌心裡瀰漫著的是來自冰窖的寒冷。
可沒過一會兒，那股極度的冷意就變成了火海的炎熱，燒灼著我的眼睛，痛的很難忍受。我緊張的顫抖，是袁野從背後用力的抱住我，全身的冷意驅散著眼睛的灼熱。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聽到如欽的聲音傳來，「可以了，你張開眼的時候慢一點，被黑印咒封印的東西，在見到光明的時候會有不適應，過幾天就好。」
我顫抖的動了動眼睛，先是用手摸了摸右眼，發現空曠的裡面有眼珠子的觸感，而且會隨著我的感覺動著。
頓時心頭一喜，張開了眼睛。
當看清面前的人時，看清右邊的環境時，我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
「太好了，我的眼睛終於回來了，太好了，袁野，我的眼睛回來了，回來了。」
我開心的轉身抱住袁野，儘管眼睛有些不適應，還有些疼，但至少它回來了。那一刻的欣喜是實打實的，比起我還陽都來的讓人高興。
「恩，回來了。」
如欽盯著我的反應，眼底是藏不住的失落，唇角劃過一絲苦澀。趙怡然望了，上前兩步對我說，「小莫，你應該謝謝如欽才對呀，是他給你找回了眼睛呢！」
「對哦。」我嘻嘻一笑，放開袁野，「如欽，謝謝你，真的很感謝，還有上次還陽的事也謝謝你。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答應你。」
「不用。」袁野率先打斷了如欽的話，對我說，「不管是你死還陽，還是這次的事，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現在幫你是在彌補，所以口頭道謝就行，其餘就免了。」
袁野的話讓我和趙怡然都是一驚，我問道，「都是他？可是我還陽是如欽幫助我的，這次右眼被封印，其實和他沒關係，是我不小心招惹了那隻小妖。」
「如果不是他利用吳詩詩讓你去打開封印他的血木盒，你就不會被吳詩詩盯上，然後死亡。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魔氣沒有控制好，引起了小妖的注意，小妖也不會找上你。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切的起因都是他的出現。」
袁野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刻意的針對，反倒是陳述一件事實，如欽的表情忽明忽暗，最後卻是無奈的笑了。
「又何必這樣直白的揭露，反正你是趕不走我的，不管如何，我都會跟在莫逢的身邊。」
我一愣，問道，「如欽，你到底是誰？」
我和趙怡然紛紛盯著他，如欽後退幾步，在沙發上坐下，優雅的翹起二郎腿，一字一句的說，「我就是被封印在那個血木盒裡的東西，引你去後山，是想用你的血給我打開封印。」
他說到這裡機沒有再說下去，可一切都已經一目了然了。當初袁野就告訴我，血木盒是被道家封印的，裡面封印的是魔。
那隻魔利用吳詩詩去殘害他人，想要解除封印，最終找上了我。
如果不是他親口承認，我絕對想不到如欽就是那隻魔，殘害他人的邪惡的魔。
我本能的靠近袁野，戒備的盯著如欽，「你是魔，你傷害了那麼多條無辜的生命，現在又來接近我們做什麼？」
「因為我是魔所以你就這麼討厭我？」如欽輕呵一笑，眼底光輝黯滅了不少，帶著濃濃的失望，「我只是給了她一個機會，是她自己貪心所以才會停不下來。如果說魔是邪惡，那麼人類的貪念呢？又和魔有怎樣的區別？你這樣說我，又何不問問你身後那——」
「如欽，有些事我必須和你好好的談談。」袁野忽然打斷如欽的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和趙怡然先出去一下，等下我會叫你。」
「有什麼事我們不能聽嗎？」
「男人間的較量，女人少摻和。」袁野用力的捏了捏我的鼻子，「不準偷聽。」
我癟癟嘴，和趙怡然一起走了出去，當門一關上，我就湊上耳朵去聽，殊不知下一秒門就被打開，袁野危險的眯著眼，「我說的話從哪只耳朵跑出去了？」
我一個激靈，哈哈笑著說，「我只是彎腰拉拉褲子，話留著呢，沒出去。」
「行了，瞧你那出息。」趙怡然翻了個白眼，無語的抓住我的手臂，說，「跟我去小賣部買吃的，走。」
我被她一路拽著往小賣部走，心思還都留在那兩人身上，拉著趙怡然就問，「怡然，你之前不是說要去探探如欽的身份嗎？之後就一直沒消息，他如果真的是魔，也是和驚夔一樣魂魄藏在他人身體里嗎？」
「我不知道。」趙怡然搖頭，眼底逐漸染上一層不可看清的濃黑之色，「這個如欽，我問了身邊所有人，口中的答案都差不多，只知道是外地人，來這裡讀書，被學校看中，很有可能留校。至於他的過去一概空白。」
「那你說會不會是用了什麼法術讓人的記憶產生了變化？」
「怎樣都好，能夠肯定的是，他的目標是你。或許你前世是他的情人？所以才會來找你。但他對你並不差，否則袁野也不會讓你和他單獨相處的。啊，啊，啊。」
趙怡然大叫幾聲，甚是感慨，「你說你前世做了什麼，才導致今生這樣的命運？一個鬼，一個魔，還有好多不可思議的事。不過——」
她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突然變得很嚴肅，「不過莫逢，我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他們對你有多好，是有目的的靠近，又或是真的是前世未了的緣，但今生你是人，他們是非人類，自古人鬼人魔相戀都不會有好下場，千萬別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趙怡然的擔憂我明白，那些古人留下的戒言都是有根據的，在沒有能力去承受一切的代價之前，不要隨意的去趟那道禁忌的渾水。
「你放心，我不會的。」
趙怡然微微一笑，拉著我就去小賣部買吃的，在門口的時候我們碰到了顏玉，她看到我先是一嚇，然後一愣，隨後變得很奇怪，盯著我的眼睛不放。
「莫逢，你的右眼沒事呀！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就說嘛，肯定是李錦冉造的謠，說你的右眼被人挖了，成了醜女。」
「李錦冉？」
我一會兒就明白了，李錦冉和李文豪是兄妹，我右眼的事當時也就李文豪一個人看到，肯定是告訴了李錦冉，所以李錦冉才會四處造我的謠，想要以此搶回袁野。
「是呀，她趾高氣揚的樣子，從下周起正是進入咱們班。真的有夠討厭的。」
「不理她。」我拍拍顏玉，笑著問，「對了，張丹呢？怎麼沒見到她？」
「她昨晚就去了龍氏企業在郊區的營地了，要一周才能回來呢！以後呀，咱們就有個大明星同學了呢！想想都好激動。」
「龍氏企業郊區的營地？」趙怡然忽然問道，「你沒弄錯？」
「沒有呀！我記得是龍陽山那。」
趙怡然皺眉，「我聽說那裡鬧鬼，前段日子還死了一個藝人。」
「那不是澄清了么，是那藝人不小心從樓上摔下去的。」
「恩，應該是的。」
顏玉沒有和我們多聊就走了，我低頭望著趙怡然的表情，說，「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那裡鬧鬼的吧？」
「這是真的。」趙怡然臉色嚴肅，「上個月我聽一個學長說，龍陽山龍氏企業的營地出了一樁怪事。一個當紅藝人突然間從樓上跳了下來，可前一分鐘她還在和經紀人聊天，離開不過是去倒杯水。並且學長說，營地的視頻里拍到了那個藝人的背後有一抹白色，不排除是鬼。為此龍氏企業現任當家，曾邀請能人異士去調查。」
「然後呢？」
「然後就不知道了，我後來也問過學長，學長叫我別多問，總之很邪門。我後來因為好奇也去找過一些資料，但結果是什麼都沒找到。」
「找不到才是最奇怪，哪裡一定有問題。現在張丹過去，豈不是很危險？」
「你別擔心，至少那之後就沒出過事，也許真的解決了。這是張丹自己要走的路，你若是直接告訴她鬧鬼讓她回來，她肯定會恨死你的。」
「誰敢恨她？」
袁野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嚇了我一跳，我拍著胸口說，「你們談完了？怎麼就你一個人？」
袁野眉頭一挑，危險的眯起眼，「你很在意他。」
「我、我不是隨口問問嘛！」
「以後不準問。」袁野拉起我的手，「跟我走。」
「去哪？」
「去里加酒店看看，如欽追那隻小妖，在酒店的底下發現了一條密道，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而里加酒店建成不過一年，我有些在意，要真的是百目魔就糟了。」
「可現在是大白天，直奔別人家的密道不好吧？」
袁野一頓，點了點頭，拉著我換了個方向，「那就回家睡覺，等晚上再去。」
「我還要去上課呢！」
「上什麼課？」袁野將我摟在懷中，不肯鬆手，「有我養你，就成。」
沒有一個女人面對這樣直白的霸道不動心的，尤其這樣被他緊摟在懷，生怕我逃走似的，我承認那一刻我的心底是甜蜜的。
但甜蜜還沒持續一分鐘，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