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讓人心疼的孩子

  「媽媽，你今天給寶寶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蘇然站在廚房的燃氣爐前面煎著雞蛋的時候，忽然就覺得大腿上有一個柔軟的，細膩的物體靠了過來，然後就聽到了蘇寶寶奶聲奶氣的聲音。


  蘇然低下頭看了一眼，只見蘇寶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嘴角還殘留著可疑的液體，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漆黑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自己。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溢出一絲笑容，伸出了另一個空出來的手，在蘇寶寶亂糟糟的頭髮上揉了幾下，溫柔地說著，「媽媽給寶寶煎了雞蛋，寶寶先去刷牙洗臉，然後再過來吃早餐好不好？」


  蘇寶寶是單親家庭里的孩子，知道蘇然獨自撫養她長大的辛苦，比同齡的小孩要懂事很多，她才剛學會走路沒多久，就已經可以自己去刷牙洗臉了。


  聽到蘇然的話，她馬上蹦著她的一雙小短腿，真的去了浴室，擠牙膏，擰開水龍頭，裝水，刷牙，一氣呵成，動作熟練得彷彿她已經是個大小孩一般。


  蘇然看著浴室門口那個小小的身影，眼神中帶了一絲愧疚，手上的動作卻始終按部就班地去把一頓簡單卻又溫馨的早餐做了出來。


  當蘇然把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的時候，蘇寶寶也已經刷好牙洗好臉走了過來，她笨拙地爬到凳子上坐好，眼睛看著桌上的煎蛋，火腿，烤麵包，一個手拿著勺子，另一個手拿著叉子，一副乖巧的小吃貨的模樣。


  蘇然把一片麵包放到了蘇寶寶的面前，把草莓果醬的蓋子也擰開放到蘇寶寶就手的地方，「吃多少抹多少，不能浪費知道嗎？」


  「好咧，寶寶知道每一份糧食都來自不易，才不會浪費呢，媽媽你就放心吧。」


  蘇寶寶手上拿著餐具不能做出拍胸膛保證的動作，可是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是個懂事的孩子，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極其認真嚴肅地看著蘇然，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剎那間，蘇然好像在蘇寶寶的臉上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蘇寶寶有著跟那個人一模一樣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目光有神而明亮，似帶電了一般，尤其是這般嚴肅認真的時候，就與那個人更加地相似了。


  除了一雙眼睛之外，蘇寶寶的五官其餘的地方也跟那個人有幾份的想象，細看之下，兩人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蘇然的心猛地一緊，趕緊甩了下腦袋，把那個人從腦袋裡驅逐出去。


  那些不屬於自己的人，那些虛假的美好，蘇然現在不敢去想，一想多了就會覺得心裡難受得很，眼睛也會一陣乾澀，為了不讓蘇寶寶發現自己的不妥，她索性閉上了眼睛。


  蘇寶寶認真地在麵包上抹著草莓果醬，聽到聲音疑惑地看了一眼蘇然，然後又低下頭來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等麵包上都是一層紅色的果醬時，終於大功告成地鬆了一口氣。


  她把果醬抹刀放下之後，沒有直接拿起麵包來吃，而是擔憂地看著蘇然，「媽媽，齊奶奶頭痛的時候都會去沙發上坐一會就好了，你快去那坐著吧，寶寶一個人吃早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