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瘋了！
白子悅在得到消息后便火速沖了過去。
當她看到父親那的遺體后，尖叫了一聲后直接就昏厥了過去。
然後，她和白澗一起被送進了醫院。
只是一個進了搶救室，而另外一個則被送進了太平間。
後來警察當然是介入調查的，卻並沒有查出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來。
根據當時的目擊證人說，他們曾經在晚上12點路過時看到一個疑似白澗的人在河邊轉悠。不過大家以為是半夜睡不著乘涼的人，也就沒在意。
證人說，當時周圍只有白澗一個人。
在他周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那麼也就只有自殺這一條路了。
再結合白氏集團幾乎是一夜之間易主，想必白澗的壓力非常大，如果想不開的話倒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還有法醫剖屍結果，體內並未發現異樣，一切都很正常，明顯的溺水身亡。
最終公安局給出的結論：自殺。
消息傳來，白子悅卻拒不相信！
她一口認定自己的父親是被人給謀殺的，事情絕對不會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她要求警察繼續查，無論如何一定要給自己那可憐的父親一個交代！
但警局的人很無奈呀。
畢竟人家法醫都給出結果了，再加上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怎麼可能有問題。
可是白子悅卻並不相信。
她就是一口咬定自己父親是他殺的，以至於到了後來，就連警察都不願意再搭理她了，感覺這就是個瘋子。
聽說程陌那邊已經委託律師找白子悅辦理離婚手續了，但數次無果，白子悅堅持不肯離婚，甚至最後一次還把律師給打了。
消息傳出去，一時間成為圈內人的笑話。
程陌很是無奈，其實他也並沒有完全奪走白家財產，而是很認真的將其中一半的財產分給白子悅。至少依然能讓她保持衣食無憂的生活，活在這個圈子裡也沒問題。
但白子悅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她似乎再也聽不到任何人的話，每天只是念叨著白澗的名字，整個人也瘋瘋癲癲的。
秦綺以為是假消息，便去探望，不料，簡直被嚇到。
此刻站在眼前的這個瘋女人真的是那個曾經雖然囂張跋扈，但對自己要求打扮非常苛刻的白子悅嗎？
她穿著髒兮兮的灰色長T恤，光著腿，腳上套著一雙巨大的拖鞋，也同樣髒的不成樣子。
這也就更別提頭髮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洗，整個頭髮幾乎纏繞成了一團，髒兮兮油膩膩的，離著老遠都能聞見那惡臭。
當時秦綺嚇得立刻後退了三步，彷彿見到了老家的那種瘋子。
天，誰能告訴她，白子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一旁端著碗從廚房內趕出來的白媽媽，追著給白子悅喂飯，還說著各種哄的話，活脫脫就是一媽媽和小孩子。
這時候白子悅終於發現了秦綺的存在。
她瞪著茫然的大眼睛望著秦綺，彷彿在打量著什麼。
此刻那目光中沒有了平時的兇狠與鄙夷，反倒是猶如孩子似得純凈。
「我好像認識你……」白子悅歪著腦袋非常認真的對她說。
秦綺沉然，心中竟湧上一陣苦澀，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隱隱傷感。
她不明白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說變就變成這樣了。
之前那個囂張傲嬌且大小姐脾氣的白子悅呢？
不過其實倒也可以理解，畢竟發生這樣的變故，對於任何人而言，只怕都是個難以逾越的門檻兒。
將心比心，秦綺想，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只怕也是非常難捱的。沒準兒也會和白子悅同樣的下場。
那種情緒也僅僅支持了一小會兒而已，很快的秦綺就甩掉了所有不應該存在的想法。
在這世界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能活成今天這個樣子，這與白子悅本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畢竟任何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既然情況是這種，那麼秦綺也就再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義了。
她轉身就準備離開，卻不料被白子悅給拉住了胳膊：「漂亮的姐姐，你不要走嘛，留下來陪我玩兒好不好嘛！」
白子悅那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甚至還輕輕晃了晃秦綺的手，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孩子。
但這畫面秦綺卻感覺怎麼看怎麼怪異。
她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後背更是湧起一陣的惡寒，不斷的想要將自己的胳膊給拿開，卻可惜白子悅那雙手就好似粘了膠水似得，如何都甩不開。
這邊白子悅鬧著非要秦綺留下來一起玩，就連旁邊的白媽媽也開始勸白子悅鬆手，但這女人卻好似心中有執念似得，愣是死死抓住秦綺的胳膊不鬆手。
秦綺看到白子悅那髒兮兮的手，嘴角著實一抽，不由問道：「難道家裡停水了么？」
白媽媽一愣，不解。
秦綺也只能無奈的指了指那隻黑乎乎的爪子。
白媽媽苦笑，這才說出了原因。
原來白子悅自從精神不太正常后，整個人就怪怪的。
不吃飯、不刷牙、不洗澡、不換衣服……
總之，實在是讓人頭疼的很。
後來白媽媽還是好不容易費了很大的勁兒才終於設法讓白子悅吃飯了，可惜，至於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了。
所以，真的是無能為力。
就這樣，秦綺被拉著根本走不了。
那邊王姐的電話催了好幾次，待會兒有個重要的記者見面會，絕對不能缺席！眼看著時間就要來不及了，秦綺也很上火。
她的眸子沉了沉，索性直接給程陌打了電話。
此刻的程陌正在辦公室內忙碌，手機鈴聲一連響了好幾次才從那些文件中驚醒。
當他看到是秦綺的號碼時，著實愣了一下，獃獃的定在哪裡愣是好半晌沒接。
並非不想接，而是不敢接。
秦綺有些著急，心中更是默認，趕緊接呀，接呀！
但那邊卻還是沒有反應。
這讓秦綺有些絕望，掛掉電話后正摸著下巴思考要不要用強的。
而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程陌打過來的。
「秦綺嗎？」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情，甚至還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
如果放在平時，還能有幾分敘舊之類的，但此刻顯然秦綺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她簡略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程陌聽完二話不說趕緊道：「等我！」然後掛掉電話，快速沖了出去！
就這樣程陌一路飆車、闖紅燈，愣是將原本二十五分鐘的路程，給壓縮到了十五分鐘不到。
但秦綺這邊卻只剩下最後不到半個小時了。
而這裡距離發布會至少二十分鐘的路程，所以說情況已經非常緊急了。
程陌達到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秦綺。
雖然這段時間他會在電視、新聞等各種媒體渠道上看到秦綺的身影，但距離兩人上次見面卻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是啊，轉眼從那個時候的七月變成了如今的九月。
燥熱的驕陽變成了帶著瑟瑟涼意的秋風，原本鬱鬱蔥蔥的綠樹也漸漸泛起了枯黃，人們身上原本清涼的衣服也轉而套上了薄外套。
許久未見，她更漂亮了，比那種熒幕上更好看。
是的，在程陌眼裡，她永遠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
永遠。
秦綺看到程陌來了，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忙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呀。」說著連忙向他招手。
程陌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白子悅。
他傻眼了，用一種見鬼似得目光望著白子悅，簡直詫異極了。
「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秦綺聳聳肩，有些後悔今天自己就是犯賤，鬼畜神差的居然來這裡了，該死！
程陌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顯然也在發愁該如何是好。
秦綺心裡著急呀，趕緊將自己的難處說了一遍。
而這時候白子悅卻突然抬頭，那灼灼目光直勾勾的望著程陌，這神色著實有些怪異。
忽然，白子悅鬆開了秦綺的手，但卻緊緊抓住了程陌的手，居然嗚嗚嗚哭了起來。
這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大家都蒙圈了，究竟怎麼個情況？
秦綺也驚愕，不過好在總算是自由了。
她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腕，有些擔憂的望著程陌。感覺他似乎比自己剛才還要慘。
「你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這裡交給我！」
「可是……」秦綺有些擔憂。
但程陌卻擺擺手。
秦綺看時間真的馬上到了，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匆匆交代他小心之後，便快速離開了。
汽車全力加速，緊趕慢趕總算是在最後一分鐘踏入見面會場。
秦綺長舒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微笑，緩緩步入……
*
等忙碌完畢后，秦綺便立刻給程陌打電話，詢問那邊情況。
程陌笑了笑，看了看旁邊睡熟了的白子悅，低聲道：「放心吧，已經搞定。」
秦綺這才稍稍安心，說了聲道謝后，便準備說再見。
卻不料被程陌給叫住了、
「那個，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吧，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他低沉的聲音徐徐傳來，即便是隔著手機屏幕，卻彷彿能在瞬間流入到秦綺的心裡。
她沉默了一陣子，最終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