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讓我照顧你(已修改,可訂閱)
無論裴墨說什麼,我都無動於衷。
裴墨駐足在我身旁看了我良久,終究是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想如何?你說吧。你這樣……我真的挺難受的。」
這樣就難受了么,比起我所受的痛苦,又何止千萬分之一?
我慢慢地轉過頭,靜靜地看著裴墨。
「我要和你形婚。」我用篤定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說。
裴墨頓了頓,喉結輕輕的滾動著。良久,我聽到裴墨問。
「告訴我原因。」
「我真的不想在收到傷害了。裴墨,我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多了。」
「……抱歉。」
「我不想聽到抱歉。」我搖搖頭,冷冷的說,「我只要你答應我。」
我不想在受傷了。
終究,傷我最深的人,還是裴墨。
「沒有迴轉的餘地么?」裴墨看著我的眼睛里,滿是血絲。
我只是看著裴墨,一句話也不說,卻是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裴墨苦笑了一下,看著我憔悴的毫無血色的臉,揚起一抹苦笑:「好……便答應你吧。」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轉過身,背對著裴墨。
從今以後,我和裴墨就是陌生人了。
雖然我們有著一紙婚姻,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我們卻是斬斷羈絆的陌生人……
我不會再為他心痛流淚,他也休想在傷害我。
「這樣,你可滿意了?」裴墨問。
我點點頭:「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裴墨淡淡地勾唇,笑意裡帶著些許蕭瑟和孤寂。
「你放心吧……我說到,便做到。」
我嗯了一聲:「既然沒事兒了,能不能請裴先生你出去。我想好好休息。」
裴墨頓了頓:「我在這裡看著你吧。」
我也不說話,就只是靜靜地看著裴墨,那個眼神不言而喻。
裴墨也不退讓:「我說了,答應你的事兒,便不會反悔。但你終究是因為我才會受傷住院,我得負起這個責任,不為別的,我是個男人,這是男人應有的擔當。」
我深深地看了裴墨一眼,他的神情深邃而冷靜,看不出別的。我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堅持己見,冷冷丟下一句:「隨便你。」便轉過身繼續休息了。
裴墨便坐在我身旁,靜靜地看著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彷彿靜止了一般。
他動作很輕,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但因為裴墨這麼一個大活人待在病房裡,我還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裴墨這個人很倔強,既然他決定了要留在這兒守著我,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堅持自己的意見。因此與其和裴墨糾纏,不如放任裴墨。
更何況,我會如此在意,說明我的內心還未真正的放下吧……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濁氣,強迫著自己不要在去想裴墨的事兒,強迫著自己漸漸地從撇沫的這個泥淖中走出……
我在醫院裡住了將近三天。
其實第二天我的高燒就退了,但是因為醫生說我最後靜養,不宜太過操勞,裴墨便強迫著我有在醫院多留了幾日。
就連這幾日莫莉來醫院找我,我向她問起女裝品牌的事兒,也激怒了裴墨。
裴墨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站在莫莉身旁,弄得莫莉全身都不自在,只能灰溜溜的早點走人。
事後莫莉和我說,當時裴墨那個樣子,跟要吃了她沒什麼兩樣。明明就是我問她服裝的事兒,那個樣子,好像是她莫莉再敢多說一句工作上的事兒,裴墨就會把她掃地出門。
莫莉走了,我連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樂子也沒有了。
待在醫院裡特別的無聊,又沒有別的事兒做。成天躺在床上不是看電視劇,就是看小說。
可這些玩意兒也不能一天到晚的看啊,看的多了,就膩味了也覺得沒啥意思。
我老大不開心地白了裴墨一眼,暗恨這個人竟然插手我的生活。
裴墨像是察覺到了我的不悅,解釋道:「這是為了你好,醫生說你不能太過操勞。」
「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裴先生,不要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我們要形婚的。你這樣做不是插手我的生活么?」
裴墨頓了頓,聽到我說形婚兩個字的時候,眼睛里飛快地劃過一抹晦暗。
不過很快裴墨就恢復波瀾不驚的神情:「你會受傷是因為我。所以為了你康復,我有責任監督你,直到你康復為止。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的原則。」
裴墨頓了頓,深黑色的眼睛瞅著我:「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們互不干涉吧?」
他這一番話把我說的啞口無言,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有無法反駁裴墨。
裴墨這個男人就是如此,你若是當真要和他計較,只會生生把自己給氣死。
我轉念一想,我何必要在意裴墨?他願意做什麼,便隨他是了。
想到這裡,我的神情也跟著漸漸的冷了下倆,也不在和裴墨說話,繼續低頭看著我的電視劇。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只有我IPAD裡面的國產雷劇放出一陣陣天雷滾滾的聲音。
「你要自創服裝品牌?」裴墨了能不翻廣場打斷沉默。
我連頭也沒抬,很不給裴墨的面子:「裴先生,你剛才才說了,互不干涉,我的生意和你么有關係。」
裴墨笑了笑,並不以為杵,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誰說沒有關係?」
我滿臉嘲諷地看著裴墨:「雙標?」
剛才還不許我干涉他,現在卻有堂而皇之地來干涉我來了?
裴墨笑笑:「我也是投資商。既然你是新註冊的公司,作為投資商,我可以給你的公司做風險評估,為你的公司投資。」
我搖搖頭:「謝謝裴先生你的慷慨,不過我們的公司規模小,小本經營,玩不起這些。」
我想過了,我們的品牌目前主要是在網路上發售。我自己設計,再加上自家又有成衣廠。可以說這裡面最昂貴的就是面料成本,已經儘可能地將成本壓倒了最低。
網店不像實體店,動輒就需要幾十萬、幾百萬的投資。像網店這樣的規模,加上運營費用、衣料成本等,初期不過幾萬塊的投入罷了。
縱然是虧了,這幾萬塊我也暫時虧的起。
裴墨產見我這般毫不留情地拒絕,也沒有強求。
在我住院的這些天,裴墨每天都會來看我。
因為我和裴墨已經達成了形婚的約定,哪怕他來看我,我也幾乎不會怎麼搭理他。
即便如此,裴墨依然每天都會到。哪怕我們相顧無言,他也會靜靜地坐在房間里看著我。
我看國產雷劇打發時間,他便看我。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不自在,到了第三天,終究是忍不住了,就給醫生提議要出院。
其實我的身體主要是要靜養,已經無需再住院了,醫生也不大願意我待在醫院裡佔床位,便同意了我出院。
臨走前,裴墨問我:「要不別回裴家了?你的身體需要靜養,裴家那種是非之地,不太適合你。」
一聽不會裴家,我的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冷冰冰地看著裴墨。
「不回裴家我回哪兒?」
「我有一幢別墅,位置挺好的,靠著水,空氣也好。你可以住在哪裡,好好療養。」
我沒說話,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瞅著裴墨。
「你是擔心我也會去跟你一起住么?」裴墨頓了頓,神情裡帶著一抹嘆息和無奈,「你若是不願意見到我,我自然不會去哪裡打擾你。不過我會讓李嬸兒和西子過去照顧你。」
「不必了!!」
我冷冷地拒絕。
我回裴家,甚至在裴家這個泥淖里越陷越深,就是為了查找當年我母親和孩子去世的真相。
怎能因為一點點苦頭就半途而廢?
那樣我又怎麼對的起我去世的母親和夭折的孩子?
我如此斷然的拒絕了裴墨,讓裴墨的臉色不太好。
「我只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謝謝。」我勾起涼薄的嘴唇,「不過,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在我的事沒有做完之前,我不會離開裴家。」
裴墨微微一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緊緊地盯著我。
「也就是說,你只要查到了真相,就會永遠地離開裴家?」
我嘲諷地看著裴墨:「是。裴家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一分鐘也不想多呆。只要我查到了真相,立刻就離開裴家。」
裴墨的眼睛眯了眯,陰晴不定地看著我。
我當時只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卻並沒有發現裴墨看我的眼神有何變化。
我出院的當天,一直在醫院養傷的唐欣也再次出院了。
就在我前腳回到裴家,唐欣也後腳跟著回到了裴家。
她瘦了好多。
原本懷孕的時候,她已經瘦脫了形。可在唐欣住院的這段期間,唐欣整個人就像害了一場不治之症,瘦成了一把乾柴。
臉頰兩邊的肉幾乎凹陷了進去,胸前就像一板排骨,甚至能數清她鎖骨下面有多少跟骨頭……
整個人,就像一具行走的骨架
我甚至都無法想象,人竟然可以瘦成這副鬼樣子。
當我的眼神和唐欣碰觸到一起的時候,唐欣也看向了我。
只不過,她看向我,卻並沒有看著我。
她的視線,就像滾燙的火焰,直直地在我身上燒出兩個洞,落在我身後的裴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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