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裴墨的過去【劇情錯字已改】
裴東海看也不看親子鑒定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是唐欣勾*引我的。」
我真沒想到,裴東海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至少從地上的照片上來看,裴東海挺主動的,而且還挺享受。然而他竟然能睜眼說瞎話,把屎盆子全部扣在唐欣頭上。
只不過……
我微微皺起眉。
這些照片,這些所謂的證據……是誰給梁佩茹的?
我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但是思緒卻是一閃而逝,有些模糊。
「這些照片,是誰給你的?」我問。
梁佩茹看了我一眼:「這個重要麼?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是我收到了一個快遞,快遞上沒有寫寄件人,我打開一看,便看到裡面全是裴東海和唐欣鬼混的照片。」
我身子猛地一顫。
我忽然想起,之前民工被殺證據被盜也是。裴逸說,證據是通過一份快遞,郵遞到裴逸手中。
而梁佩茹手中的這份出軌照片,也是通過快遞。
似乎有一個人,永遠在默默地關注著裴家。那人用一隻看不見的人,操控著一切,將我們玩弄在鼓掌之間。
這個人是誰?
會不會跟我母親的死有關?
我絞盡腦汁,卻再也理不出任何線索。那個人藏的太深,我只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對於那人的身份,卻沒有半點頭緒。
「阿姨,你也出了氣。在這樣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我想,你也不想惹上官司吧?」
梁佩茹臉色微微一動。
她不是笨蛋,當然知道把唐欣活活打死了會有什麼下場,裴家錢再多,終究也敵不過一個法字。
我給跟在我身後的西子使了個眼色,示意西子把唐欣載到醫院去。
西子還沒有動作,我便聽到李嬸兒說:「裴大少爺,您回來了啊?」
我眉頭一跳,下意識看了過去。
裴墨穿著一身卡其色的大衣,越發襯的他面容俊美,上挑的鳳眼,總有種睥睨終生的感覺。
我心口一窒,別過頭去,裝作沒有看到裴墨。
裴墨……
是來保護唐欣的吧?
我心頭忽然漫起一陣苦澀,孩子不是裴墨的,裴墨這個當事人比誰都清楚。
然而,他還是默認了,默默地保護著唐欣。
這是何等的心疼唐欣?
「阿墨……」
渾身血淋淋彷彿從地獄里趟了一趟的唐欣,看到裴墨,眼睛頓時迸射出驚人的光彩。
「你是來救我的么?」
裴墨看了唐欣一眼,眉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只是吩咐了一聲西子:「送她去醫院吧。」
西子點頭。
唐欣卻不肯走,滿眼希望地看著裴墨:「你是為了回來的對么?你心裡有我,對么?」
唐欣滿是期待的話語,就像一根根針,淬了鹽,扎在我的心口,火辣辣的疼。
裴墨沒有回答,只是朝西子微微頷首。
西子不愧是跟在裴墨身邊多年,裴墨一個眼神,她便能立刻心領神會。
西子的動作很麻利,立刻就抱起唐欣,往門外走去。
門外傳來唐欣不甘地哭喊聲:「裴墨,裴墨,你不能離開我。我只有你了……這是你欠我的啊,你永永遠遠都不能離開我……」
唐欣嘶啞的聲音,久久地回蕩在客廳內,氣氛宛如凝固。
梁佩茹盯著裴墨:「阿墨,唐欣的事兒,你做的太不厚道了。」
裴墨挑了挑眉,淡淡地瞅著梁佩茹。
「孩子不是你的,你卻承認了。更何況,你應該早就知道孩子是裴東海的吧?」梁佩茹說。
「我從未說過孩子是我的。」裴墨還是那般淡漠,「是你們希望,孩子是我的。」
裴墨說這話時,眼角眸光無聲地瞥了我一眼。
我輕哂,呵。裴墨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希望孩子是他的其中一人么?
天知道,我有多麼希望孩子與裴墨無關,甚至連做夢都在祈禱。
我願意相信裴墨,只不過想聽一個解釋罷了。
哪怕一個解釋,或者一個騙我的借口,都那麼難么?
梁佩茹冷哼了一聲:「總之,這事兒是你對不住我。唐欣懷了裴東海的孽種,你卻和唐欣同流合污來騙我。於情於理都是你不對。這樣好了,我也不求多了,東郊那塊樓盤,給我三分之一。」
我簡直目瞪口呆。
裴家的人究竟有多貪婪?這和強取豪奪有什麼關係?
裴墨幫了唐欣,跟梁佩茹算是哪門子的關係?她憑什麼要求得到裴墨的賠償?
不過,我心中的不平,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罷了。
我自嘲,裴墨的事兒,我管他去死?
他就算被人坑死,又與我何干?
裴東海聽到梁佩茹張口朝裴墨要賠償,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梁佩茹一眼給瞪了回去。
「沒你的份!你不要想了!這是阿墨欠我!要給也只會給我一人!」
裴東海估計是因為剛才出軌的事兒,這會兒落了下風,因此什麼也沒說。
「怎麼樣?我要你三分之一不算多吧?之前你爸可是一口氣拿出一半呢?」梁佩茹竟然是一副洋洋得意,我已經手下留情的語氣。
裴墨譏諷地彎了彎唇角,只說三個字。
「你做夢。」
「什麼?!」梁佩茹臉色一變,頓時變得無比扭曲,「你什麼意思?你跟唐欣合著伙欺騙我,難道不該補償我么?」
裴墨看也不看梁佩茹,轉身離去。
「裴墨,你站住!」
「目無尊長!」
梁佩茹在裴墨身後喋喋不休地叫罵著。
我見裴墨走了,趕緊跟著裴墨一起出去了。
院子里,臘梅開的正好。
一朵朵淡黃色的花朵,點綴了枯燥煩悶的冬天。
裴墨站在臘梅樹下,靜靜地等著我。臘梅的花瓣,落了他一身。
他似乎是知道我追了出來,因此一直在這裡等著我。
我在離裴墨一尺之隔的地方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天空不知何時,竟然飄起了雪。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標誌著冬天真正的來了。
裴墨雙手插在褲袋裡,深深的看著我。我覺得他的眼中,有比深冬更甚的寒冷。
「之前李嬸兒給你打電話,你怎麼關機?」我問。
「手機丟了。」
我點點頭,方才那個問題,只不過是我隨口問問罷了。
裴墨顯然也知道,剛才的問題並不是我真正想問的,因此也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看著我,等著我繼續問他。
「既然孩子不是你的,你為何不解釋?」我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問出了我心中最最在意的問題。
裴墨說:「我不能說。」
「為什麼?」我逼問。
臘梅樹下,裴墨沉默著。
只有雪花和梅花花瓣簌簌飄落的聲音。
我憎惡裴墨的沉默,拔高了聲音,驚落了一地的臘梅。
「回答我!因為你要保護唐欣是么?」
裴墨緩緩抬起眸子,露出滿是悲傷的眼睛。
我第一次,看到裴墨露出這樣的神情。
無奈、悲傷。
「這是我欠唐欣的。」
「呵,你欠她什麼了?」我尖銳地質問,「欠她錢了?我看是唐欣欠你的吧!」
「我欠她一條命。」裴墨深深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怔。
這句話,我曾經聽裴墨說過。
在我們和好的時候,裴墨曾經向我解釋過,為什麼當初他會在婚禮上救唐欣。
他說,因為他欠唐欣一條命。
當時,我怎麼也聽不懂。
但是我怕勾起裴墨不好的回憶,而且我見裴墨似乎也不願意講以前的事兒,我便沒有深問。
然而現在,我卻像發了瘋一般,想知道真相。
「什麼意思?為什麼說你欠她一條命?」
裴墨頓了頓,像是回憶起以前不太開心的事兒,微微皺起了眉。
我也不願意退步,直直地看著裴墨。
良久,裴墨的眉心緩緩舒展,恢復了面上毫無波瀾的模樣。
「我十二歲的時候,曾經被綁架過。」
「那時候,我被關在一間小木屋。」
「有一個小女孩,他把我被綁架的事兒,告訴她的父母。她的父母為了救我,被綁匪殺害了。」
裴墨用簡短的語言想我敘述著,語氣平淡的彷彿那隻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別人的故事。
然而我卻聽的膽戰心驚。
「那個小女孩……就是唐欣?」我問。
裴墨緊緊抿著冷硬的嘴唇,眼神帶著一抹深邃的複雜和無奈。
我只覺胸口彷彿被雷轟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也沒沒想到,唐欣和裴墨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
唐欣在兒時竟然救過裴墨一命……
而且還因為裴墨,失去了雙親。
難怪裴墨會那樣維護唐欣了。
裴墨本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更何況就是因為救了裴墨,唐欣才失去雙親……
我緊緊盯著裴墨:「為什麼你當時不願把你的苦衷告訴我?!」
我神情激動,如果我當時知道裴墨是有苦衷的,他是為了償還當年欠下的命債才維護唐欣。儘管我心裡會難過、會委屈、甚至會覺得酸楚,但這些都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為了裴墨忍受!
難道在裴墨的心中,我就是這樣不值得信任的女人?!甚至不能與他一起分擔?!
比起裴墨對唐欣的維護,裴墨對我的不信任,更加讓我痛心!
裴墨久久地看著我,眼神深邃如海,難以捉摸。
「我並不想你卷進來。」
「難道你覺得,我便是這麼不可靠的女人?甚至不配與你並肩而立,甚至不配分擔你的痛苦?!」
「……」裴墨沉默著。
「裴墨,你總說我不肯相信你,可你又何曾相信過我?!你跟唐欣的事兒,你瞞著我,就算你是有苦衷的,但你想過我會有多難過,多心痛么?!」
裴墨深深地看著我,他的眼神那般複雜,宛如濃黑滲透一切的夜色,我怎麼看不透。
「抱歉。」他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我看著裴墨漸行漸遠的背影被漫天的大雪吞噬,忽然覺得身子就像被抽掉了力氣,只能靠著臘梅樹才能勉強站立。
這時,崔安緩緩走到我面前,特別恭敬地對我說。
「裴夫人,不知您是否願意抽出一點時間,聽我說幾句話?」
我有氣無力地苦笑,瞅著崔安:「你想說什麼?」
「裴先生真正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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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張揭露男主真實的故事。
這一張有3400字左右,超出3千的算是送給大家的哈哈。。加班狗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