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不抱著你,我會特別焦躁
「為什麼?」其實我一直都比較傾向於拿錢解決這件事兒,只不過他們獅子大開口,一人就要一千萬。
「首先,他們是殺人兇手。或許給他們錢,鼎鑫就可以安然地渡過這個難關。但若真的給了他們錢,便是助長了犯罪的氣焰,也對不起死去的那個民工。更何況,這些人就是個貪婪的無底洞,根本喂不飽。」
「其次,鼎鑫也拿不出那麼多錢。」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我沒想到竟然這般堅持。哪怕我們拿不出這麼多錢,但也是可以談判的。
拿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價錢,不僅可以和平的解決這件事兒,還能堵住那些記者的筆,挽回一些鼎鑫的形象分。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堅持。」我說。、
「這不是錢的問題。有些東西決不能退讓,這是原則。」裴墨的神情難得的嚴肅認真,眉頭緊鎖著,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一種莫名的驕傲油然而生。
這就是我的男人,一個有原則、剛硬、強悍、卻不乏溫柔的男人。
霸道強悍的溫柔,還能更討人喜歡一點么?
不過我可不敢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不然裴墨這廝鐵定又得驕傲了。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我問,「這件事兒已經拖了很久了。現在證據也丟了,我們也沒辦法證明那兩個民工是殺人兇手。在這樣拖下去,對我們鼎鑫的聲譽很不利。」
有些話我沒有說,現在鼎鑫的賬目完全是每天都在虧損。東郊那塊最大的樓盤停工、投資人撤資、還欠著銀行的大筆貸款。
鼎鑫就像一個負重的風燭殘年的老人,在苦苦強撐。
「我會找他們談談。」
「可是不給錢的話,他們願意跟我們談么?那可是一群罔顧親情只掉進錢眼裡的人。就算願意跟我們談,也根本沒辦法談妥吧?」
裴墨搖搖頭;「正路走不通,我們可以走別的路。」
我眉心一跳:「什麼意思。」
裴墨卻賣了個關子:「荼蘼,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我有些無語,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裴墨還有心情做這些事兒。更何況現在根本不是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啊。
我板起臉:「快說,不然我生氣了。」
裴墨卻是不吃我這一套,一臉似笑非笑地瞅著我。
我覺得他這副模樣十分的欠扁,很想狠狠地擰著他的耳朵,讓他給我老實交代。
我幾次催促,裴墨的嚴守口風。沒有辦法,我只能撓撓頭,厚著臉皮答應。
「那好哦。只能親一下,而且說話得算話。」
「好。」
我湊到裴墨連邊,正要親他,這時候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
「裴總,您要我找的東西……」
崔安怔楞的站在門口。
我臉紅如煮,也看著崔安,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彼時,我正坐在裴墨的大腿上,雙手摟著裴墨的脖子,無比親昵的姿態,臉頰還紅粉菲菲。
無論怎麼看,我們都彷彿是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刷的一下,我整個人幾乎從臉紅到了腳底板,彷彿整個人都熟透了。
崔安也愣住了,茫然地和裴墨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忽然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本正經地說:「抱歉,我什麼都沒看到,裴總你繼續忙。」
說著,崔安就像什麼都看到一半,一臉正色地轉身,準備出門。
如果主人公不是我,我一定會感嘆一句,多麼具有職業素養啊。
可不幸的是,這尷尬的一幕,主人公就是我。
不知道崔安是怎麼想我們的啊……震驚?飢*渴男女竟然在辦公室里做這種不可描述之事……
我腦洞狂奔著,越想越覺得丟臉。
可裴墨這個罪魁禍首、始作俑者卻是一臉淡然的模樣:「進來吧。」
聽著語氣,多麼淡然,宛如清風。
「是。」
崔安彷彿什麼都沒看到,進了辦公室,眼鼻觀心、目不斜視。
然而他特別貼心的關上房門的行為,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房間里多了一個人,我感覺特別不自在。我這還坐在裴墨的大腿上呢。
我感覺屁*股發燙,正要站起身,裴墨緊緊扶著我的腰,斜了我一眼:「動啥?」
丫的,我幾乎抓狂,趕緊扭頭去看崔安,只見崔安一臉正色,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的模樣。但實際上卻是什麼都看到了、什麼都聽到了。
我壓低了嗓音,湊到裴墨耳邊說:「你想咋樣啊?」
裴墨也低聲地跟我咬著耳朵:「我就想抱抱你啊。」
「這還有外人呢。」我繼續咬牙切齒,用只能我們兩人聽見的聲音。
「可不抱著你,我會特別的焦躁。」裴墨一臉無辜的眨眨眼睛,「我會亂髮脾氣。」
「……」
丫的,還跟我扮無辜!你丫分明就是一頭腹黑禽獸!
我們倆人就這麼當著崔安的面,旁若無人的說著悄悄話。我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不妥,趕緊扭頭去看崔安。
好在崔安的素養真的很高,竟然是面不改色。
我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既然都給崔安看到了,那還能咋地啊。反正也不是外人,看到了就看到了吧……
想通了這一層,我也就不亂動了,乖乖地讓裴墨抱著。
裴墨揉著我的頭髮,就像逗弄著一隻大貓,眼睛卻瞅著崔安。
「有什麼發現?」
崔安面不改色:「之前您不是讓我調查那個地痞么?那個地痞姓鄭,叫鄭文。我已經查到,這個鄭文竟然和一筆惡性搶劫案有關。涉案金額竟然達到三百多萬。不過當時因為證據不足,沒有查到他的頭上。我已經找到能夠指控他的證據。」
我一怔,裴墨竟然調查了那個地痞。
我忽然想起裴墨說過,既然一條路走不通,那就換別的路走走,莫非他是打算……
「嗯。」裴墨滿意地頷首,「你辦事我向來放心,涉案三百多萬的搶劫,怎麼也要吃好幾年牢飯。你就用這事兒,聯繫一下那個地痞,到時候我來跟他談判。」
我不由佩服裴墨的手段。對付這樣的惡人,若是只用明面上的手段,只會被這種無賴吃的死死的。
對付惡人,就得用惡人的法子。
「好的。我馬上去聯繫那個鄭文。」崔安說。
裴墨頷首。
臨走之前,向來沉默寡言的崔秘書,忽然轉頭來,一臉正色的、十分認真地對裴墨說:「裴總,以後您能不能估計一下野獸動物的感受?」
「……」
我可以保證,我在裴墨這個腹黑男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秒鐘的懵圈表情。
崔安就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離去,臨走之前還貼心地幫我們把門帶上。
「噗!」
崔安走後,我終於控制不住大笑出聲,東倒西歪地趴在辦公桌上。
裴墨有些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在指責我撒狗糧么?我並沒有這個意思的。」
看到裴墨那個無辜,又有些小鬱悶的模樣,我又是一陣大笑,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誰叫你那麼可惡的?人家崔秘書還單身呢。也不估計一下人家崔秘書的心情。」我幸災樂禍地看著某人。
有生之年能夠看到裴墨吃癟,真是太難得了。
「哦?」裴墨挑眉,「剛才是誰當著崔秘書的面兒,主動和我咬耳朵來著?」
「是誰?誰?」我故意裝傻。
裴墨輕笑,擰著我的臉蛋兒:「小壞蛋。」
我心想,崔秘書鐵定是鬱悶死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只不過是來做個報告,竟然會撞見上司正在做不可描述之事兒,更沒想到會被上司撒一把狗糧。
此刻崔秘書的心裡,一定是崩潰的。
裴墨含笑看著我,眼神深沉濃黑,就像珍貴的黑曜石。
「看著我做啥?」我被裴墨瞅的渾身不自在。
「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真好。」
「不管多麼不開心,只要看到你、抱著你、親著你,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因為你,比什麼都重要。」
自從我跟裴墨復婚後,裴墨似乎就變得特別的感性。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是屬於典型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葫蘆。
可是復婚之後,他就變得老喜歡和我說這些肉麻話。
饒是我臉皮再厚,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什麼不是這樣的。」
我拿眼珠子狠狠瞪了眼裴墨:「你以前可不會老說這種肉麻話,什麼事兒都藏在心裡。」
裴墨笑了笑:「那是因為我發現你特別的笨,有些事兒不說出來你就不會明白。」
「你!又捉弄我是不是?」我揮著拳頭,在裴墨的胸口上一陣亂捶。我感覺自己的動作特別喜感,挺像黑猩猩捶胸的模樣。
我卻並沒有注意到,裴墨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隱忍哀傷。
裴墨的主意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
崔安順利地就聯繫上了那個地痞鄭文。甚至約好了,這個周末在一個酒吧見面。
我纏著裴墨讓他帶著我一起去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