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當著我的面兒,打我的女人?
「我、我……」陳敏敏說不出話來。
我眼瞅到一旁的廁所門前,放著一盆阿姨洗拖把的髒水,衝過去提起髒水,朝陳敏敏和何子辰潑了過去。
陳敏敏和何子辰沒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招,避無可避,就這麼被澆了個正著。
我回敬給他們一個淡漠的笑容:「還給你們的。」
何子辰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我知道,何子辰已經是憤怒的邊緣,只是因為現在這裡是在公眾場合,不必剛才是在沒有人的樓梯間,所以才強忍著沒有發作。
然而,陳敏敏就沒有這麼好的風度了,她先是怔楞了片刻,忽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林荼蘼,你竟然敢潑我,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皮!」
陳敏敏撲上來就想打我,卻被面前的裴墨,捉住了手腕。
他瞅著陳敏敏的眼神特別地冰冷:「當著我的面,打我的女人?」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將陳敏敏震懾住,她看了我一眼,目光更是不甘,還想掙扎,卻被一旁的何子辰拉住。
「敏敏,這筆賬我們先記著。」
何子辰拉住滿臉不甘的陳敏敏,正要離去。卻被裴墨就喊住。
裴墨輕挑著眉,語氣裡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和一絲捉摸不透的怒意。
「怎麼,打了我的女人,這麼就想走了?」
「你想怎樣?!」
何子辰這話,不是對著裴墨說的,而是對著我說的。
在他看來,是因為我的意思,裴墨才會這麼刁難他。
然而,連我也不知道,裴墨為什麼會突然維護我。是存了戲弄的心思,還是想上次帶我出去兜風一樣,純粹只是可憐我?
裴墨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過幾分鐘,醫院的部門主任,就帶著兩個保安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他們見裴墨全身濕透了,先是殷勤的賠禮道歉,然後指使兩個保安,將何子辰和陳敏斌這兩個鬧事者送出去。
何子辰的臉,比鍋底還黑,對於他這樣的鳳凰男來說,把面子看的比什麼都重。
被保安趕出去,和他自己走出去,那是天差地別,是顏面掃地。
何子辰臨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林荼蘼,算你狠。咱們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誰比誰狠,還不一定。」
賓館里。
裴墨在浴室洗澡。
他有嚴重的潔癖,剛才被陳敏敏潑了水,雖然那水並不怎麼臟,但他還是找了酒店,開了間房洗澡。
我不想再和裴墨有任何的瓜葛,但這次裴墨也算給我解了圍,本想跟他道謝,他卻說,等他換了身乾淨衣服再說。
我若是就這麼走了,實在說不過去。只得坐在浴室外面的大床上,用冰袋敷著紅腫的臉頰。
何子辰和陳敏敏,都是下了狠手,沒有留半點情面。我的臉幾乎腫的比平時大了一半,冰袋一挨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裴墨從浴室里出來,身上穿著寬鬆的浴袍,從浴袍的領口,能夠隱約看見裴墨流暢健美的肌肉,彰顯著性感的力量美。
裴墨走到我身邊坐下,很自然地就接過我手中的冰袋,幫我冰敷。
他的動作很自然,彷彿我們是相識多年的戀人般熟稔。
我卻是很不自在,身子微微往旁邊一挪。
「好生點,不想敷了?」裴墨微微蹙眉。
我很不自在地說:「裴總,不勞您大駕,我可以自己動手。」
裴墨只是挑挑眉,沒說話。手環過我的腦勺,一股不容反駁的力量,讓我無處可躲,只能任由著他為我冰敷。
我心裡微微跳了一下,為他這強悍的溫柔。
可就在下一刻,我為我的心動,感到無比的恐懼。
我感覺我的心,就像被一個蟲子咬了一小口,我恐懼著、顫抖著,卻又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蜜。
我這是怎麼了……
不知不覺間,冰袋融化。
他看著我,問:「還疼么?」
我驀然抬頭,就撞進他幽深如潭的眸中。我這才發現,裴墨看著我時,眸光專註而認真,清澈深黑的眸子里,似乎只能印下我一人……
我雙頰飛滿紅霞,只覺心臟從未有過的慌亂,有一種可怕的甜蜜,從心尖傳到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