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出國2

  姚美立刻拉住她的手臂，哀求道：「心妍，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也別急著走啊！別這樣無情，他明天就要出國了，只是想在出國前見你一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就跟他談談吧！」


  「無情？」沈心妍冷笑，看著姚美說：「小美，我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沒想到，連你都覺得我無情，我是無情的人嗎？如果不是他在我還在坐牢，就跟舊情人舊情復燃，我會這樣無情？無情的人是他，馬上就要跟舊情人雙宿雙飛了，還來我這裡找我談什麼，炫耀嗎？」


  「心妍。」姚美皺眉，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生氣，這件事我也很氣。一開始氣得都恨不得打死他，可是剛才他跟我說了很多，也解釋了很多。我了解你，但是我也了解他。你知道有一段時間我沒有聯繫你，又為什麼突然聯繫你，約你出來玩嗎？就是因為他給我打電話，怕你一個人在家裡寂寞，怕你剛剛失去工作會不適應。才求我讓我約你出來開導你，他的這份心我也看在眼裡，所以我相信他今天的解釋，他跟那個女人真的沒什麼。」


  「小美，你知道什麼，他……。」


  「心妍……。」姚美又打斷她的話，沉聲說：「就當是我求你，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看著姚美真誠地眼眸，沈心妍抿了抿唇，竟無法拒絕。


  「好，我跟他談。」沈心妍答應道。


  姚美露出高興地笑容，連忙說：「那我先出去，到外面等你們。」


  說著連忙走出去，還體貼地為他們關好門。


  穆思衍怔怔地看著沈心妍，才數日不見，卻像是隔了幾個世紀。


  沈心妍被他幽深地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彆扭地將臉扭到一邊，冷著聲音說：「有什麼要談的就說吧！我很趕時間。」


  穆思衍苦笑，看著她冰冷態度苦笑說：「就因為一個誤會，就這麼痛恨我嗎？我明天就要去澳洲了，連跟我臨走前的告別都不願意？」


  沈心妍眼圈一紅，強忍住心中湧出來的悲痛，冷聲說：「那不是誤會，那是事實。」


  「是誤會，你心裡也很清楚那是誤會。」穆思衍說，說完苦笑一聲又道：「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相信一個誤會，並且固執地相信。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這樣，還是誰跟你說了什麼。我不懂，怎麼樣都想不通，我只想在我臨走前讓你告訴我這個答案，不要讓我走了，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沒有答案，你想多了。我只是早就看出你和方媛的事，也終於明白，你們才是最般配最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原本就是個替身，現在正牌回來了，我這個冒牌貨自然要退位。」沈心妍苦笑道。


  穆思衍皺眉，痛心疾首地說：「你不是冒牌貨，我愛的是你，我早就跟你說過。為什麼你不相信，為什麼你寧願相信自己毫無證據的判斷，也不肯相信我。」


  「如果你只是來跟我談這件事，那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了。」沈心妍站起來就要離開。


  「沈心妍。」穆思衍又突然怒喊一聲。


  沈心妍停下腳步，不過卻沒有轉過身。


  穆思衍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突然也站起來，走到沈心妍身邊。將她轉過身，毫無預警地便親吻上她的嘴唇。


  沈心妍被他親的一愣。


  可是還沒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她攻城略地。


  狂熱而霸道地吻不斷在她口中翻攪，攪得翻天動地，也攪亂了她的心。


  沈心妍的心漸漸沉下去，雙手不由自主地想要伸出手，去攀附穆思衍的肩膀。


  可是，在手指觸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她又突然想起父親的話。


  手指微顫，立刻變成推拒，將他猛地推開。


  「穆思衍，你幹什麼，你這樣很過分。」沈心妍怒聲道。


  穆思衍怔怔地看著她，沉沉地問：「你敢說，你剛才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心妍抿唇，生氣地將頭扭向一邊。


  穆思衍苦笑，突然抬起頭無聲地笑起來。


  沈心妍咬牙道：「你笑什麼？」


  「沈心妍，你知道我愛你愛的有多辛苦嗎？」穆思衍仰著臉問。


  沈心妍握緊拳頭。


  穆思衍又苦笑著說：「你不會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話，你不會這麼狠心，肆意地將我的這份心意踩在腳下，無情地踐踏。」


  「我……。」沈心妍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穆思衍又苦笑一聲，起身離去。


  這一次他走的很決絕，決絕到不給沈心妍一點反悔的機會。


  等沈心妍反應過來追出去，穆思衍早就走了。


  「心妍，怎麼回事？穆思衍怎麼走了？」姚美過來連忙問。


  沈心妍搖搖頭，眼眸晶瑩地說：「走了，的確是走了，走了也好。本來也是應該要走的，不是嗎？」


  「心妍，你想追嗎？想追就去追。」姚美連忙道。


  沈心妍苦笑，無奈地說：「我為什麼要去追？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又為什麼去追呢。」


  「可是……。」


  「好了小美，沒有可是。我已經出來很久了，還要回去上班。今天的事情……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和穆思衍之間……再無可能，所以你不用費心了，謝謝你。」


  沈心妍不等姚美說完，便打斷她的話沉聲道。


  姚美皺眉，不解地看著沈心妍。


  她不明白，明明兩個人外人還能一眼看得出來，兩個人很相愛。可是他們兩個之間，卻出現了無可挽回和逾越的裂痕。這究竟為什麼？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心妍走出咖啡館的門，打了一輛計程車回俱樂部。


  回到俱樂部，沈心妍的淚意依舊沒有退去，她站在辦公室的陌台上，看著外頭的景緻，想著剛剛和穆思衍見面的場景，想著穆思衍即將跟方媛一起前往國外的場景，心裡便如同被針扎般的疼。


  「如果你心裡不高興，想要哭，可以隨意地哭。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每個人都會遇到各種情況，或傷心，或抑鬱。流眼淚是最好的發泄途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淺淡的聲音。


  「方總，謝謝您。」沈心妍流著眼淚道謝道。


  方浩遞給她一罐飲料：「怎麼樣？要不要喝一點？」


  沈心妍苦笑，訕訕道：「這又不是酒，難道還能一醉解千愁。」


  「不是酒也可以當做酒，很多時候，人心情鬱悶不一定非要喝酒才能忘卻憂愁。即便是喝水，都能喝出苦澀的味道。所以具體是什麼，倒也不那麼重要了。」


  沈心妍疑惑地看著他，將那罐飲料接過去。


  方浩和她一起坐在小陽台上，抵足而坐，因為這個小陽台實在是太小了。


  「你看外面的人流。」方浩指著窗外的馬路對她說。


  沈心妍點頭，她看到了。這個時間正好是下班時間，馬路上車流人流穿流不斷。


  方浩嘆息說：「行走在這條馬路上的每一個人，都會有一個悲傷的故事。看似儒雅風流地年輕人，也許有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看似美麗嫵媚地少女，也許有言不由衷地暗戀。看似悠閑輕鬆地老人，也許有著兒女之間的牽腸掛肚，看似閑庭信步的中年人，也許正面臨著失業危機。所有的人，都會有悲傷和無可奈何的事。而我們給被人呈現出來的，則是永遠光鮮亮麗地一面。所以，永遠不要覺得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而別人就能活的那樣精彩，也許你所羨慕的那個人背後一地雞毛，只是你看不見。」


  「方總在安慰我？」沈心妍喃喃道。


  方浩點頭，說：「就算是吧！老闆也要時刻關注和撫慰員工的心情。」


  沈心妍苦笑，緩緩地說：「方總是個好老闆，我從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的老闆。」


  「因為我是從員工一步步過來的，所以也深知員工的為難和痛苦。我不是富二代，也沒有可以繼承的富有家產。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所以也更深知很多人的痛苦。」


  「方總，您是個……成功的人，即便是以前受盡苦難。可是現在您成功了，之前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而我的人生……永遠都在一地雞毛，結過兩次婚，離了兩次婚，什麼都沒留下，除了滿目痤瘡。」沈心妍苦笑著說，眼淚再次滾滾而下。


  「怎麼什麼都沒有留下，恆恆不是留給你最好的財產嗎？」方浩道。


  沈心妍一怔，隨後使勁點頭：「是，恆恆是留給我最好的財產，沒有比他更好。」


  方浩微笑，看著沈心妍淚流滿面地樣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可是當手伸出去，最終還是慢慢地停下來，又縮回來了。


  「你長得真的很像我妹妹，可是性格脾氣卻無一點相似。我妹妹從不會這麼哭泣，即便是……明知道會敗得一敗塗地，可是不到最後關頭，就絕不認輸。」


  「這樣很好。」沈心妍說。


  方浩搖頭：「從小我就沒有當哥哥的覺悟，因為我的妹妹太強悍。可是我的母親又整天在耳邊耳提命面地告訴我，一定要做一個好哥哥，好好保護妹妹。這本就是互相矛盾的事，可是……好了，瞧我說這些做什麼，喝吧！」


  方浩和她碰了碰飲料，將飲料一飲而盡。


  ******

  穆思衍站在機場里，凝望著通道處。


  穆太太絮絮叨叨地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可是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方太太和方浩也趕過來送了，方太太自然是又哭又絮叨，叮囑方媛到那邊一切小心。


  叮囑完方媛，又對穆思衍說：「穆思衍，我們家方媛我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不能再讓她受委屈。」


  「阿姨，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穆思衍保證。


  方浩又過來對穆思衍說：「我妹妹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擔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


  「你這次來江城發展，我本來應該幫忙的。可惜，時間太短，我又要出國。不過我相信你能努力，一定能在江城站穩腳跟。」穆思衍之前和方浩見過一面，也聊過，算是一見如故，對方浩十分欣賞。


  方浩點頭，拿出兩張卡給方媛，讓她方便花銷。


  穆太太看到方浩這麼大方，還拿了兩張卡給方媛。又聽說方浩在江城開了一傢俱樂部，規模還挺大。並且，在其他城市也有幾家連鎖俱樂部，算是小有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