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試試就知道了

  「方媛，我要跟你說的事，或許你很難接受。但是，這都是事實。」穆思衍深吸口氣，沉聲道。


  五分鐘后。


  穆思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說了自己的母親禁錮她的事，也說了他和沈心妍的關係。


  「方媛，很對不起，之前我確實疑惑過猶豫過，我愛的究竟是誰。是你，還是當初之所以接受她，是因為她長得有點像你的沈心妍。可是經過心妍這次受傷的事情我才意思到她對我的重要性。我不想傷害她，也不想再耽誤你，所以.……對不起。」


  「所以你今天就把吳醫生叫來，就怕我聽到這些話會承受不了，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方媛愣愣地看著他，還一會才苦笑一聲道。


  穆思衍沉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方媛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一邊哭一邊說：「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穆思衍，你知不知道你好過分。當初我們明明說好這輩子要在一起的，我堅持了那麼久，無論你母親怎麼囚禁我逼迫我，我都不肯同意和你分手。可是你呢，我失蹤了你不找我，不想念交，甚至還在一轉身之際又愛上別人，而且還是一個長得酷似我的女人。」


  「方媛，對不起.……我知道我很過分，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穆思衍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才又說：「當初我不是不找你，而是大家都以為你死了，所以才……。」


  「我不要聽對不起，我不要聽，穆思衍，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要還。我要跟你結婚，我堅持了那麼久，我要跟你結婚。」方媛像發了瘋似得，又哭又叫地喊起來。


  穆太太在一旁早已經驚呆了，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似得，急道：「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抱住她，別讓她傷了自己。」


  穆思衍連忙衝過去將歇斯底里地方媛抱住，又對吳醫生喊道：「吳醫生，馬上過來。」


  吳醫生聽到立刻衝出來，手裡拿了一把針，扎在方媛手臂上。


  很快，方媛不再掙扎，而是慢慢地滑下去。


  穆思衍將她抱起來，抱著她去了卧室。


  「吳醫生，她沒事吧！」穆思衍把方媛放到床上后，又對吳醫生問。


  吳醫生說：「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其實這個反應很好。比不哭不鬧好辦多了，畢竟發泄出來會好些，不哭不鬧，反倒危險。」


  穆思衍點頭，他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等她醒來后，我再跟她談談吧！」吳醫生說。


  穆思衍點頭，讓吳醫生先去休息。


  吳醫生出去后，穆太太突然揚起手掌，一巴掌打在穆思衍臉上。


  「思衍，你太過分了。」穆太太罵道。


  穆思衍被打了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淡淡地說：「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該做的事情？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對方媛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嗎？她本來就這麼可憐，你難道一點舊情不念？還有，什麼叫她願意追究責任就可以追究責任，你這是把你媽往監獄里推，有你這樣的兒子嗎？」穆太太憤怒道。


  「難道你就忍心讓我因為愧疚、因為您去傷害沈心妍，背叛自己的感情？」穆思衍反問。


  穆太太氣得渾身發抖，可是又無言以對。


  母子兩個沉默起來，一起看著床上的方媛，若有所思。


  方媛大概睡了兩個小時，才悠悠的醒來。


  穆思衍看到她睜開眼睛，關切卻又疏離地問：「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方媛看著他，怔怔地不開口。


  穆太太又瞪了一眼穆思衍，連忙關切地對方媛說：「哪裡不舒服告訴阿姨，他說的話你別當真，阿姨絕對不會讓他拋棄你。」


  「阿姨，您先出去行嗎？我想跟思衍談談。」方媛突然開口，語氣倒是非常平靜。


  穆太太怔了怔。


  方媛又說：「我會好好跟他談的，這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還是我們兩個人解決比較好。」


  「那好吧！你們談。」穆太太只好答應。


  但是出去之前，又看著穆思衍警告道：「我告訴你，你不許再讓她傷心。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穆思衍皺著眉頭目送母親離開，等母親一出去，他便關上門。


  「方媛，你還好吧！」


  穆思衍坐到床邊，看著方媛問。


  他刻意跟她保持距離，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表現出特別的親昵。


  方媛苦笑一聲，緩緩道：「你說，我聽到這些話會好嗎？」


  「對不起。」穆思衍低下頭。


  方媛的眼圈一紅，又忍不住掉淚。


  好一會，她才擦乾眼淚說：「思衍，你知道嗎？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沈心妍的關係了。」


  穆思衍一愣，露出驚訝的表情。


  方媛唇邊的苦笑更深了：「可是我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啊！這三年，我被關在隔壁的別墅暗無天日，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一天重見光明的日子。可是，我卻始終不肯鬆口，不肯答應和你分手。我想，即便是我死了，這輩子都見不到你，我也無憾，因為我保護了我們的愛情。我沒想到我還會有重見光明的一天，並且還得到了你母親的認可。


  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你知道那一刻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嗎？我曾經那麼痛恨你母親，把我暗無天日地關了三年。可是為了你，我卻還要故意裝作忘記那段過去，和她笑顏以對。即便是知道你已經結婚，沈心妍是你的妻子，卻還一遍遍地在心裡安慰自己，你不過是把她當成我的替身。我只要裝作不知道就好，這樣可以給足你面子，讓你悄悄地解決這件事。然後，裝作一輩子不知道真相，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居然告訴我你愛的人已經不是我，而是那個沈心妍了。」


  「對……。」


  「別跟我再說對不起。」方媛打斷他的話：「你是對不起我，你母親更對不起我。但是對不起有用嗎？我那幾年的光陰還能回來嗎？如要我們一直在一起說不定已經分手，說不定你依舊愛上別人。可是怎麼辦，我還停留在四年前，我還依舊愛你愛的無法自拔，對不起有什麼用，它可以彌補我幾年的缺憾？」


  「要我怎麼樣……才能補償你？」穆思衍問。


  方媛苦笑，眼淚緩緩而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補償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曾經那樣驕傲的我，現在一無是處。沒有工作，沒有愛人，沒有人生，我不知道我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愛你……曾經是我活下去的動力，但是現在，我為什麼而活？是不是只有死才是我現在最好的歸宿。」


  穆思衍心裡一痛，連忙勸道：「方媛，你不要這樣想，你的人生還有很長，你只是耽誤了太久的時間，你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你忘了，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希望能作全世界知名的主持人，希望去留學，希望得到所有人認可，那曾經是你的夢想。」


  方媛苦笑：「是呀，那曾經是我的夢想。可是現在我還有什麼？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一個什麼都不會，甚至連生存都生存不下去的廢人。」


  「方媛……。」


  「你別說了，思衍，我知道這是你的選擇。我愛你，所以我不想讓你為難，我接受你的選擇。所以別說了，謝謝你還能告訴我這些，讓我清靜清靜，你走吧！」方媛打斷他的話，又痛心地道。


  穆思衍皺緊眉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可是最終什麼都沒說，緩緩地站起來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方媛又突然開口說：「讓吳醫生也走吧！我沒事，之前是有些混亂。可是現在已經好了，我很清楚，讓他走吧！我不想接受任何治療。」


  「好，我尊重你的意願。」穆思衍說。


  門關上，方媛又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尊重她的意願？多動聽的一句話，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對她來說傷害有多大。


  「師弟，方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應該也快醒了吧！」穆思衍出來后，吳醫生立馬問道。


  穆思衍說：「已經醒了。」


  「情況怎麼樣？」吳醫生連忙問。


  穆思衍將方媛的情況跟他說了遍，又說：「她一再交代不要讓她看醫生，說她現在的情緒很穩定，沒有問題。師兄，真的沒問題嗎？還是說她只是想讓我安心？」


  吳醫生想了想，說：「也許真的沒事，其實上次給吳小姐看過後我就發現。雖然她受過這麼多折磨，情緒的確不穩定，但是說精神錯亂還是嚴重了。既然她自己都說沒事，那應該問題不大，只要多觀察，有什麼情況及時就醫就行。」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師兄，今天麻煩你了。」穆思衍說。


  吳醫生笑了笑，說：「你客氣了，有什麼事情儘管給我打電話。」


  穆思衍點頭，親自送他離開。


  吳醫生走後，穆思衍也很快走了。沈心妍還在醫院裡，他不放心。


  穆太太等穆思衍走後，來到方媛的房間，就看到方媛坐在床上。目光獃滯地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穆太太沉著臉說：「真是的，你不是說只要你一出現，思衍肯定會回到你身邊。現在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今天突然說這些？」


  方媛冷笑一聲，緩緩道：「愛情這個東西真是可怕，不分先後，不分原因。感情來了就來了，走了就走了，根本沒有先來後到這種說法，就這樣，愛情飛過去了。」


  「你說什麼？我問你現在該怎麼辦？」穆太太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生氣地問。


  方媛轉了轉眼眸看向她，冷笑著問：「如果我現在不能穩固他對我的感情，你是不是又要把我關起來了？」


  穆太太被她的目光看的一顫，連忙訕笑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再做那種事。」


  「你放心，對於思衍，我是不會放棄的。但是，不需要你再參與了。」方媛道。


  穆太太皺眉。


  方媛道：「我會想辦法留在他們身邊，不就是認清楚誰是他現在的妻子嘛，我會認清楚的。既然愛情那麼可怕又霸道，不分原因，不分先後，那麼人人都應該有機會。而機會，只能自己把握。」


  「你想怎麼樣？」穆太太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得打個寒顫。


  方媛勾唇，朝穆太太勾了勾手指，讓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