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拿下面具佟冬冬
「是我。」
「佟冬冬」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伸手整理著散落在她額前的碎發,他溫熱指尖滑過她的皮膚,那種真實的觸感,讓唐寧瞬間濕了眼眶。
她很想起來抱住他,訴說這些天的相思之苦,但一想到他那麼多天都不聯繫她,唐寧又開始矯情起來。
她本想抱住他胳膊的動作改成,拿著他的手丟到一邊,背過身子,扯過被子蒙住頭。
「呵呵……」
低低沉沉的笑聲在裝修簡潔的卧室中回蕩,他伸手去扯被子,「會悶壞自己的。」
「悶壞了也跟你沒有關係!」
蒙在被子中,她嗡里嗡氣的聲音哽咽的不像話,他脫鞋躺在床上,伸手連人帶被將她攬進懷中,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沒關係,我是會心疼的。」
「誰稀罕你心疼。」
早幹嘛去了,有事情寧願聯繫他助理,也不給她打電話。
「是是是,你不稀罕我,是我稀罕你。」
他脾氣好的,讓唐寧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她抓著被子的力道鬆了松。
「天熱,覺得悶得慌的話,可以探出頭透透氣,我會裝作沒有看到的。」
好你個佟冬冬,竟然敢取笑她!
唐寧面色一紅,梗著脖子就從就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瞪著一雙燃起兩簇憤怒小火焰的杏眼,死死地盯著,正躺在她身側,正用滿漢深情的眸子含笑的看著她的「佟冬冬」。
也不過一瞬,她心裡怒火就他似水柔情澆滅,黑白分明的星眸中多了幾分纏綿的情意和心疼,她伸手撫向他帶著面具的臉,「還不準備給我看你的面容嗎?」
柔夷被一直溫熱的大掌包裹住,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下,「明天,明天一定給你看。」
「不,我現在就要看。」唐寧倔強的看著他,「我不讓你孟青好了,我要你。」
「你要我?」他寵溺的輕刮下她的挺翹的鼻子,纏綿悱惻的語氣里散發著無盡的曖昧。
「是,我要你。」
濃烈的情感如潮水般湮滅她所有思緒,她抬頭緩緩朝著他唇靠近。
她身上恬淡的氣息瞬間填滿整個呼吸,他伸手關上/床頭橘黃色的暖燈,拿掉臉上的面具,準確無誤的攫住她的唇。
他欲淺嘗輒止,她卻糾纏不休,探出丁香小舌勾住他要撤離舌,手開始解他身上淺藍色襯衫。
「阿寧……」
他染上情慾的聲音沙啞溫柔,他極力剋制著想要翻身將她壓下身下的衝動,握住她在他身前胡作非為的手,不讓她繼續再動。
「我沒有結婚,沒有丈夫,說那些不過是想讓你死心。」
唐寧本想等他回來后,好好地跟他坦誠不公的談一次。
察覺他的抵觸,唐寧以為他在意的是這個,開口解釋。
沒有丈夫……
他握著她的手微微輕顫下,雖然幅度不大,唐寧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他這是激動的?
唐寧的心微微疼了疼,手趁機從他掌心中抽出,撫上他的胸膛。
她的經驗不多,全是靠著本能。
對一個心裡裝著她的男人來說,她的主動就是最致命的毒藥,他唇瓣輕動,喃喃著,「阿寧,我的阿寧……」
「是從今天開始我只是你一個人的阿寧。」
這句話讓他所有的自制力功虧一簣,黑暗中響起一聲衣料破碎的聲音。
長夜漫漫,夜色旖旎。
翌日一早,唐寧從睡夢中醒來,身邊空空的,沒有半點兒溫度,她迷離的睡眼猛地恢復清明坐起身。
她動作太快,扯到身下,疼得她倒抽口氣,差點又跌回床上,她緩了緩起身下床,趿著拖鞋進了浴室。
浴室沒人,衣簍里用過的毛巾提醒她昨晚上瘋狂過後,她累得昏昏欲睡,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是他幫她清洗后換上乾爽的衣服的。
種種跡象告訴她昨晚上並不是一場夢,可見不到佟冬冬,她心裡很是不踏實,她匆忙跑出卧室。
「醒了?你先去洗漱,我帶樂晨去擺碗筷。」
「白……白卓……」
白卓牽著樂晨迎面走來,唐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拿下面具你就不認識了?」
白卓就是佟冬冬,唐寧竟然一時間無法消化掉這個事實,呆愣著站在原地。
直到白卓走近,幫她梳理下凌亂的頭髮她才回神。
「戴著面具只是無奈之舉,好了,別發愣了,孟青她們都在等著呢。」
唐寧渾渾噩噩的轉身,渾渾噩噩的洗漱完,直到她機械的邁進飯廳,她整個人還好似處在虛幻的夢境中。
「阿寧,這個白卓對你真是用情至深啊,六年了,為了能跟在一起,竟然不惜隱瞞身份豪賭一場。」
吃過早飯,白卓出去接電話,孟青挪了挪椅子,靠近唐寧小聲說道:「幸虧我對他用情不深,不然得知真相,我乾脆一頭扎進護城河算了。」
「我總覺得不真實。」
不知怎的,拿掉面具的白卓和帶著面具的他,給他的感覺不是很一樣,難道是少了那份神秘感?
「你掐下自己試試,如果疼啊……」孟青小小的尖叫聲,輕敲了下唐寧腦袋,「我讓你掐你自己,不是掐我。」
「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們的感情還和以前一樣。」
「你跟阿寧不也是一樣嗎?兜兜轉轉了那麼多年,還是走到一塊去了。」孟青朝著唐寧曖昧的擠了擠眼睛,「既然都決定在一起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了就不能離開陶城了,她以後就有個伴了。
「我當然巴不得越早越好,具體的還是得看阿寧的意思。」
「姐……」
悶悶不樂一早上的田橙終於忍不住扯了扯唐寧的衣袖。
「田橙,姐不想自欺欺人。」
董向楠對她是好,可她對董向楠只有親情,並無喜歡一說。
若沒有輪船上白卓捨身相救一事,她會壓抑自己的感情,陪著董向楠走完餘生,現在她卻想自私的想與白卓相守。
田橙雙唇囁嚅幾下,最後選擇閉嘴。
說句掏心窩子的實話,在島上她一直覺得老闆對姐很好,但自從出了島,老闆對姐的事情就半點兒不上心了。
就算是姐與白卓好了,也有老闆的一半原因。
「你這是同意要嫁給我了?」
白卓聞言,環視下周圍從餐桌上拿起那束早上剛換上百合花,單膝跪在唐寧的面前,含情脈脈的看著唐寧,「嫁給我吧,阿寧。」
「你這求婚儀式是不是也太寒摻了一些?」
寒摻是寒摻了些,不過這反應她要給一百分。
孟青以為唐寧怎麼著也得的扭捏一下,沒想到她只是垂下眸子看了看還滴著晶瑩水滴的百合,伸手接過。
「花我接受了,至於結婚……」
「你不用擔心我父母,我已經做好了我媽的工作,剛好我爸現在還在病中,我媽希望可以用我們的婚禮沖沖喜氣。」
秦桑竟然會同意他們的婚事,這一點是唐寧萬萬都沒有想到的。
沒有拒絕的理由,唐寧的目光不由看向乖乖坐在餐桌上安靜吃著面前的早餐,時不時朝她這邊瞄上兩眼的樂晨。
「阿寧,你別忘了我是兒科耳鼻喉專家,接觸過很多這方面的孩子,我有信心讓樂晨接受我。而且在治療期間,我研究了樂晨的病例,我有把握治好他。」
能治好樂晨對唐寧來說,無疑是個重磅的好消息。
白卓為她付出太多,再與他耗下去,連她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唐寧稍微思索了下點點頭。
經過白卓與父母的溝通,婚期定在半個月後。不得不說白卓他很貼心,婚禮的事情,除了婚紗照,沒有讓唐寧耗費一絲心神,忙完工作,推掉不必要的應酬,就回來的陪她和樂晨。
的確如他所說,他對孩子的確有一套,幾天下來樂晨就跟他很是熟稔,在與樂晨相處的過程中,他開始不動聲色的對他進行治療。
看到他如此用心,唐寧也慢慢接受了佟冬冬變成白卓這個驚人的事實。
為了方便白卓上下班,唐寧和樂晨搬到了白卓位於市區的房子。
越臨近婚禮唐寧就越忐忑難安,總覺得隱隱有事情要發生,孟青說她這是婚前恐懼症。
唐寧笑笑沒有說話,心想或許是她一直聯繫不到董向楠,沒有跟他說清楚,就另嫁他人,才會這般吧。
半個月後,唐寧坐在酒店的化妝間中,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把粉底再大厚一些,把傷疤遮蓋住,等下來那麼多賓客,看到會議論的。」打扮雍容華貴的秦桑站在唐寧旁邊,「不是我說你,白家在陶城怎麼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你臉上有疤會影響到我們白家的門面,等婚禮結束,趕緊聯繫個整容醫生,把臉上的疤痕去掉。」
秦桑從見到她第一眼就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唐寧知道她不是真心實意同意這門婚事的,為了不讓白卓夾在中間受夾板氣,唐寧一忍再忍。
她暗暗告訴自己,婚後不跟秦桑經常見面就好了她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怒火。
半個小時后,唐寧這邊一切都搞定了,像個木偶樣站在秦桑面前任由她打量完,秦桑又挑出幾處不合格的地方,讓造型師改完,她才滿意的離開。
婚禮沒開始,唐寧就感覺像是打了一場大仗,無力的癱坐椅子上。
「讓你受委屈了。」
婚禮開始之前,白卓偷偷溜進化妝師,蹲在唐寧的身前,握住她的手,滿臉自責。
唐寧輕搖了下頭,她糾結下問出這兩天一直盤旋她心頭的問題,「你之前跟我說你有孩子也是為了打消我的疑慮?」
唐寧總覺得不對,他提到的孩子時候的眼神,溫柔慈愛,那是孩子的人才能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