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訂婚
「顧雲琛你這是不近人情,不可……」
被顧雲琛霸道執拗的做法氣的腦袋疼得緊,下一秒竟然暈了過去。
「唐寧……唐寧你不要跟我裝,就算你……」死字像是禁忌,碰不得,顧雲琛抿抿唇,捏了捏她的耳朵,「唐寧你聽到沒有,把眼睛給老子睜開!」
幾秒過後,唐寧安靜的沒有一點兒反應。顧雲琛微微鬆開胳膊,唐寧的脖子軟綿無力,胳膊無力垂在身下,她這是真的暈了。
顧雲琛心裡一緊,怒氣瞬間消了大半,抱著唐寧沖回急救室。
此時急救室外正亮著紅燈,醫生正在緊密鑼鼓的對傷勢頗重的白卓進行治療,顧雲琛只得抱著唐寧去了二樓。
急救室外,顧雲琛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煙,用力按壓著眉心。
他性子沉穩,自制力過人,偏偏每次碰到唐寧,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會頃刻間土崩瓦解,跟個一點就著的火箭炮樣。
明知她剛經歷一場生死劫,身體虛弱的好似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他還忍不住跟她置氣。這回好了,人直接被他氣的二次進急救室了。
急救室紅燈刺目,他幾次想把煙放在口中,瞥見不遠處的禁煙標誌,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還沒出來?」
郝翌陽一進醫院就聽到有人議論,急救室門前的持刀傷人事件,聽到唐寧的名字,他稍微一打聽,知道了事情大概,拎著東西直接來到二樓急救室門前,在顧雲琛身旁坐下。
「報應啊,害得小爺跑了大半個陶城才買齊她想要的,折騰的小爺兩條腿都差點廢了。看吧,現在又躺進急救室吃不上了,正好可以犒勞一下小爺傲嬌的胃。」
聞言,顧雲琛緩緩轉身,湛黑的眸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郝翌陽剛打開一次性食盒,被顧雲琛看的心裡直發毛。
不知是被食物香氣饞的,還是被顧雲琛眼神嚇得,他不自覺的吞咽口唾沫,把手中的筷子遞給顧雲琛,「二哥,你也餓了?也對,在朗廷你壓根就沒沾食物。來,一起吃點,興許等我們填飽肚子,她就出來了。喂,二哥,你做什麼?」
顧雲琛提起郝翌陽懷中和身旁座位上的食盒,起身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二哥,那可是我歷盡千辛萬苦才買來的,你怎麼說丟就丟,浪費小爺我……」
「去樓下看下姓白的死了沒有。」
郝翌陽聒噪的令人心煩,顧雲琛對他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二哥說句不該說的……」
「那就別說。」
燈依舊亮著,顧雲琛緊蹙劍眉,掃了眼腕錶,她已經進去了四十二分鐘了。
「可有些話,不說我憋得慌。」郝翌陽用力咬了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怕經受不住顧雲琛超強低氣壓迫、害,自覺起身,離他一米開外,「二哥,你現在的表情舉動,很像老婆就快嗝屁的丈夫。有時候戲做的太真,迷失的是你自己,等想抽身的時候,已分不清,哪些是真,那些是假了。」
「你這是知音看多了,都能當感情諮詢師了?」
唐家與顧家是世交,他跟唐寧從小相識,雖不喜她,每次遇到她被人欺負,作為長她三歲的大哥哥,他還是會出手相幫。顧雲琛覺得他現在做的,跟小時候並無二致。他睨了郝翌陽一眼,語氣不咸不淡。
「二哥你風流韻事聽著是多,可我敢肯定你採的花,連我的零頭都不到,男女的感情我……」
「嘖嘖嘖,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這兩個玩弄女人的敗類,還有心情在這裡討論這些齷齪事?虧得我還以為某人真從良了呢!」
向顏今天值班,得知唐寧的事急匆匆趕了過來,聽到他們的談話,出聲擠兌他們。
「就算我們玩弄女人,也不玩弄你這個男人婆,你義憤填膺個毛線?」
「想玩我,那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向顏脾氣算不上溫婉,但跟潑辣沾不上邊。因她喜歡獨立,屬於那種肩能扛,手能提,不在男生面前扮柔弱,才經常被人戲稱女漢子。
「就你這一殘,加兩平,脫光了,小爺我都硬不起來。」
郝翌陽視線如x光線從向顏頭到腳掃了遍,切了聲,大搖大擺走向樓梯。
「哦,原來你有那方面的隱疾啊。前幾天厲姨來我家,談論你的婚事,希望我能跟你湊成一對。礙於面子,我沒一口回絕,正好你今天給了我一個非拒絕不可的理由了。」
「你說我媽讓你跟我……」
郝翌陽好似聽到了天大的噩耗,拔高的聲音,略顯尖銳,一雙狹長的鳳眸瞪的跟銅鈴差不多大,指了指向顏又指了指自己。
向顏笑的好似惡作劇得逞一般,嘴角都要咧到耳後了,雙手環胸,點了點頭。
「這不是胡來嗎?我這麼一個俊俏少年郎,怎麼能娶你這個歪瓜裂棗。還不如給我整頭豬,讓我抱著得了。」
郝翌陽氣的雙手叉腰,有暴走的衝動。
這是罵她的長相連豬都不如呢!
自認為長相還可以對得起觀眾的向顏,不氣也不惱,低頭輕彈下整齊略長的指甲。
「真是小看你了,對著一頭豬,你都能發、情,嫁你我還怕自己得那方面的病呢!提醒你一句,這幾天沒事的時候最好回家看看,省的哪天被綁回家,洞房時才知道自己結婚了。」
向顏這番話對郝翌陽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不記得有多久沒回過家,沒接過家裡人電話的郝翌陽,心裡開始惴惴不安起來。不行,他必須刻不容緩的回家一趟才行。
「二哥你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你一定理解寶寶心裡的苦。姓白的那傢伙的生死,跟我的終身大事無法相提並論,我先撤了,你讓田拓去打聽下。」
語落,人一溜煙的消失在樓梯口。
「郝家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兩人的聲音不小,顧雲琛聽得一清二楚,眉間不自覺多出幾道褶子。
「什麼風聲?」
向顏眼裡的不解不似假的,顧雲琛微抿下唇,緘默不言,向顏老大不高興的微撇下嘴,「我看過唐寧的血液檢查報告單,她血液里有地高辛成分。地高辛攝入過量會造成心臟驟停。看情況,唐寧雖然沒有那麼嚴重,身體夜會有一定的虧損,以後得好好調養才行。」
「我知道了。」
「你是知道了,就怕你不上心。」向顏輕嘆聲,「當初唐姨去世,唐寧一夕之間家破人亡,那一個月她過得如行屍走肉般,身體差的一塌糊塗。得知懷孕時,她本來……」
「她本來什麼?」
顧雲琛被向顏的話攫住注意力,視線從急救室的提示燈上移到她的身上。
「沒什麼。」她只是唐寧的朋友,有些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並不合適,「我想告訴你的是,唐寧自從生完樂晨,身體一直沒有調養好,這次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再不注意調養的話,我怕她以後會大病不斷,小病纏身。」
怪不得,以前還有點三腳貓身手的唐寧,在他面前跟個紙糊的樣,連個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顧雲琛依稀還能記得,初中有次下晚自習,有個女同學被個小混混調、戲,唐寧二話沒說擼起袖子上前,把小混混狠狠揍了頓。
唐寧,為了生下你跟他的孩子,就算掏空了你的身體,你也在所不惜嗎?
顧雲琛放在腿上的手無意識輕輕收攏,他閉上眼睛,遮擋住黑眸中的風起雲湧。
十多分鐘后,急救室緊閉的門終於打開,顧雲琛坐在原處沒動,任由移動推車從他面前過去,他才緩緩起身去了一樓。
一樓的紅燈依舊亮著,白家的人已經聞訊趕來。聽進出急救室的護士說,白卓情況已經穩定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顧雲琛在生意場上跟白三爺有些交情,作為晚輩,他主動上前打招呼。
「既然唐寧已經嫁給你了,以後你就好好管住她,讓她不要再來禍害我們阿卓了。」
白三爺還未開口,白卓的生母廖倩氣勢洶洶上前,訓斥顧雲琛。
「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等白少康復,你一定要囑咐好他記住今天的教訓,以後見到阿寧有多遠,躲多遠,別再糾纏她了。」
「顧雲琛你什麼意思?憑我兒子的身份,他會糾纏唐寧那個……」
廖倩,母憑子貴,五年前與白卓一起被接回白家。雖一直沒被扶正,卻靠著的心機手段,在白家四處逢源。痛失一雙兒女的原配,心灰意冷,早已沒了爭權奪勢之心,搬去了後院在兒女死後修建的佛堂,整日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廖倩儼然成了白家的女主人,五年時間早已經養成了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脾氣,哪裡能容忍顧雲琛這般說白卓。
「阿寧是顧家的媳婦,還請你口下留德!」
顧雲琛陰冷的語氣,警告意味十足,鐫刻般容顏上已經出現動怒的跡象。
「小倩,不許再胡說!這女人被我寵壞了,不懂規矩了,你不用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白三爺出來打圓場,詢問顧雲琛準備怎樣收拾王浩宇。
「他傷了白少,人自然得留給白三爺。」
白三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王浩宇落到他的手中,不死也得半殘。顧雲琛本想親自收拾王浩宇,但最近手頭上事情太多,沾血腥的事還是讓給別人吧。
「你這小子,說話做事總是滴水不漏。阿卓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可以放心把白家交給他了。」白三爺拍了拍顧雲琛的肩膀,「其實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白家和錢家已經定了口頭上的婚約,等阿卓康復,就會舉行訂婚儀式,到時候,你一定要賞個臉。」
「一定。」
知道白卓將要訂婚,顧雲琛竟然有些擔心唐寧知道這事時的反應了。與白三爺簡單寒暄幾句,去了唐寧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