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顧雲琛,我恨你……
沒有任何前戲的單刀直入,疼的唐寧牙齒都顫了顫。想尖叫,唇被他沁涼的薄唇堵住,雙手被縛無法掙扎,無邊無際的絕望和無助似把利刃,挑破她打包埋藏在心底的記憶。
她整個人沉浸在痛苦的往事中不可自拔,面色慘白的沒有丁點兒血色,胸前一起一伏不斷加劇,呼吸急促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過去。
察覺她的異樣,被藥效侵吞大部分理智的顧雲琛驀地清醒,扶著浴缸邊緣撐起身子。
「唐寧,這是夫妻間應盡的義務!如果是他,你是不是會迫不及待的主動張開/腿?」
她雙目睜開,空洞的沒有一絲神采,貝齒用力咬著下唇,殷紅的血順著唇角滑落在水中,暈染成朵朵妖艷的血花。顧雲琛心驀地一慌,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鬆開牙齒。
「顧雲琛,我恨你……」
發自內心的恨!
「你說什麼?」
下巴被捏住,她從嗓子眼發出的細小聲音含糊不清,顧雲琛沒聽清,讓她再重複遍。
眼中霧氣氤氳,怕眼淚會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唐寧用恢復自由的雙手環住緊縮的雙肩,閉上眼睛。
被她一副認命任他宰割的模樣激怒,顧雲琛砸了下浴缸中的水,壓抑著身體里的欲/望,起身披上浴袍,頭也不回的離開浴室。
腳步聲漸遠,唐寧的眼淚滑進唇中,苦澀難耐。
她身體下滑,整個身子沒進水中,直到大腦缺氧,難以維持呼吸才冒出頭。機械的沖了遍身子,裹著浴巾回到卧室,瞥見陽台上的頎長身影。唐寧剛被溫水暖熱的手腳,再次發涼。拿著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和醫藥箱,去了樂晨的房間。
乍暖還寒的初春,顧雲琛夾著煙站在陽台邊,任由習習涼風一點點吹散他身上的燥熱。
回想起五年前與林夕的初/夜,顧雲琛手摸上右肩上依舊觸感分明的齒痕,清冷的黑眸中深情流轉。
情/動,身上逐漸淡去的燥熱再次席捲而來,顧雲琛低咒聲,扯松浴袍帶子,視線掃過剛剛關上的房門,一用力,兩指之間的煙,折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唐寧,你利用我當保護傘五年,如今白卓歸來,入主桐光。你以為保留著清白的身子就能回到他的身邊,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翌日一早,唐寧幫樂晨收拾好,小傢伙一出房間門就眼尖的看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顧雲琛。
小傢伙很想和他親近,揚起小腦袋期盼的看著唐寧,徵求她的意見。
「去吧。」
顧雲琛五年間見樂晨的次數不多,雖然每次都是一副棺材板的臉,倒也沒對他做出過分的事情。
得到唐寧的應允,樂晨來到顧雲琛身邊,怕打擾到他,小心翼翼地挨著他坐下,時不時偷瞄下顧雲琛手中的報紙。
在一次偷瞄過程中被顧雲琛抓個正著,小傢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著擺好碗筷的餐桌,示意顧雲琛去吃飯。
其實顧雲琛對樂晨很矛盾,不喜歡他,可在樂晨靠近他時又不忍呵斥。他把這些歸結為,自己壞的不夠透徹,做不到摧殘祖國花朵的殘忍事情。
輕嗯聲,摺疊好報紙,在餐廳首位上坐下。樂晨拉著幫陳媽端早餐的唐寧坐在顧雲琛左手邊。在孩子面前,無論內心怎樣厭惡顧雲琛,表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唐寧與往常樣見樂晨吃完土司火腿,敲了敲牛奶杯,監督樂晨喝完牛奶,起身準備給他拿書包,送他去上學。察覺半長款毛衣的衣擺卻被下傢伙拉住,唐寧低頭問道:「怎麼了?」
小傢伙指了指顧雲琛面前那杯一口都沒動的牛奶,用手比劃著:「媽媽說,牛奶補鈣,全部喝完才能長高,不能浪費。」
「他已經夠高的了。」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唐寧不想跟顧雲琛說話。再說,就算她說了,顧雲琛也不會聽,唐寧笑著摸了摸樂晨的頭,隨口敷衍著。
「爸爸算不上高,我們班有個小朋友的爸爸兩米多呢!」
小傢伙踮著腳誇張的抬手筆劃。
那個家長唐寧見過,是個籃球運動員,樂晨每次見到他把孩子輕鬆地扛在肩頭,眼裡滿滿的羨慕讓她心疼。
小傢伙在嫌他矮?
顧雲琛雖然不能完全看懂樂晨的手語,可從他偶爾形象的動作和唐寧的話中已經猜出,他話中的大體意思。
大的不讓他碰,小的嫌棄他矮,顧雲琛心裡莫名不爽,端過杯子,一飲而盡,壓下心頭無名怒火。
砰的下放下玻璃杯,下樓坐進田拓接他的車子中。
田拓善於察言觀色,見顧雲琛面色不好,本想默默當好司機。又怕老闆嘴角沾著奶跡去公司,毀壞他的形象。冒著被甩冷刀子的危險,指著顧雲琛的嘴角,遞過一張紙巾。
顧雲琛沒接,用手指抹了下嘴角。乳白色的牛奶沾在指腹,顧雲琛薄唇微彎。暗道,牛奶也不算太難喝。
送完樂晨,唐寧去工作室,繼續昨天的工作。十點多,譚越花容失色的闖了進來,「唐姐,不好了,陳夫良帶著一群人進門見東西就砸,讓我們馬上搬出去!」
等唐寧跑出去時,大廳里的展品已經被砸的一片狼藉,陳夫良坐在接待客戶的沙發上,敲著二郎腿,嚼著檳榔,表情那叫一個猖狂。
「譚越報警!」
望著地上那些被踩上腳印,承載著工作室剛成立到現在點點滴滴的展品,唐寧怒火中燒,吩咐譚越一聲,攔了輛車,發瘋般衝到了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