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扶我去洗澡

  唐寧從冰箱里找出材料，泡上海帶，牛肉切片后，把泡軟的海帶撕成絲，開火熱鍋倒入香油。


  顧雲琛心裡不爽，今晚在盛世，悶聲喝了大半瓶的白朗姆，他酒量好，身上酒氣雖重，人卻是清醒的。


  眯成一條縫隙的眸子，若有所思的鎖在唐寧四分之三的側顏上。


  她還穿著白天那套寶藍色的職業套裝，小巧的五官，妝容清淡得宜。頭髮一絲不苟的挽在腦後，露出瓷白纖長的脖頸。手上動作優雅嫻熟，條理有序，不像是新手。


  顧雲琛心裡不由感嘆，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五年前，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今已會洗手作羹湯。更奇怪的是，湯，是為他做的。


  有種陌生的情緒在心頭盤亘，不等他細細體味，眨眼間散去，快的令人抓不住。


  「啊……」


  煮好湯，唐寧想事情入神，關火后忘記帶隔熱手套，指頭碰到湯鍋燙的她輕呼聲，急忙捏住耳垂。


  顧雲琛條件反射性欠起身，下一秒想起自己是「爛醉如泥」的人，順勢翻轉身子，背對著唐寧。


  沒注意到顧雲琛的異樣，唐寧用白瓷碗盛好湯放在茶几上涼著，上樓洗澡。趁著洗澡時間，唐寧不斷告訴自己，無論內心多麼抗拒顧雲琛，為了樂晨，為了自己，她必須跨出這一步。


  約莫湯涼的差不多了，唐寧深吸淺吐番，吃力的扶起顧雲琛，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醒醒，把醒酒湯喝了。」


  靠在她懷中的顧雲琛，凝眉打掉她的手，側過身子，雙手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臉頰在她胸前的柔軟上蹭了蹭。


  唐寧面頰一紅，觸電般彈跳起身。因腰上環著雙鐵臂，她又跌回原處。不等她平復砰砰亂跳的心跳，他火熱的手掌，摸索到她窄裙的邊緣。理智告訴她要忍，可行動上已不受她的控制，一巴掌拍在他亂動的手上。


  種/馬！都醉成這樣，還想著那檔子的事！

  心裡窩火，唐寧掰過他的頭，用力捏住他的嘴，順著雙唇之間的縫隙，把湯灌進他口中。


  「噗……」


  「顧雲琛！」


  顧雲琛咳嗽下，口中的湯全部噴到唐寧臉上，湯水順著她的下巴不斷滴落。唐寧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若不是殘存最後一絲理智，唐寧已把手中的碗扣在他的頭上。


  她不伺候了！唐寧氣呼呼的放下碗，用紙巾擦乾臉，去掰顧雲琛的手。


  「別動……」


  低沉暗啞的聲音緊繃著，透著痛苦。


  唐寧動作一頓，看向顧雲琛的臉，他面色蒼白，眉間褶子叢生，飽滿的額上沁出層冷汗。


  田拓說他胃不好，難道是胃疼？唐寧趕緊叫了幾聲顧雲琛，見他沒有反應，唐寧捏住他的鼻子和嘴。


  顧雲琛不能呼吸，睜開眼睛瞪著唐寧。唐寧不予理會，端過碗送至他的唇邊，「喝下去，會舒服一些。」


  顧雲琛環視下周圍，罵了聲田拓，黑沉著臉坐正身子，手按在胃部，接過湯，仰頭一口氣喝了下去。


  「我打電話讓田拓來接你。」


  太過主動會引起顧雲琛的懷疑，唐寧打算以退為進。


  「扶我去洗澡。」顧雲琛扶著沙發起身，胳膊徑自搭在剛掏出電話的唐寧肩頭，「聽不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