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摔下樓梯

  不用被逼著上去道歉，唐寧心裡鬆了口氣，面上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在顧雲琛冷厲的眼神下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職業裝下車，人還沒站穩，保時捷擦著她的身子而過，驚出她一身冷汗。


  找到留在醫院的車子，唐寧拿出化妝包，用粉掩蓋住臉上的抓痕和疲憊，驅車趕去杜公館。


  第二天一早，唐寧剛到工作室，譚越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我們已經接到七八個客戶取消訂單的電話。」


  「具體原因都問清楚了嗎？」


  工作室成立以來，推出的新式樣一直深受客戶喜歡，服務態度和信譽良好，極少出現客戶取消訂單的現象。


  如今七八個客戶一起取消訂單，太過非同尋常。


  「她們有的說式樣不合適，有的說價錢太高，有的直接乾脆掛了我們的電話，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列印一份取消訂單的客戶資料給我。」


  唐寧剛在大班椅上坐定，包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杜夫人。唐寧微微蹙眉滑下接聽。


  「唐總監不好意思，昨天麻煩你專門跑了一趟，因為最近沒有場合需要穿禮服，所以……所以那件禮服我不準備做了。」


  「沒事杜夫人，您是我們工作室的老客戶，我們一直相處的挺愉快，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您能告訴我您取消訂單的真正理由嗎？」


  果真如她猜想那般，又一個取消訂單的。


  「哎，我也不瞞你了，是昨天有人給我先生送了一張嘉禾的終身vip黃金會員卡。以前不常光顧是因為價錢太高，可是有了這張卡，優惠完應該在我的接受範圍內。你也清楚嘉禾的品牌比剛剛有點兒名氣的麗人的檔次，高出不止一點半點。宴會上都喜歡攀比，所以抱歉。」


  「我明白杜夫人，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掛斷電話，唐寧若有所思的斂眉低頭，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


  嘉禾高定是顧氏旗下的產業，能有權送出那麼多張卡的人非顧雲琛莫屬了，他這是在為鄧莎出氣？


  不到三天，訂單被取消的所剩無幾，唐寧帶著譚越親自上門拜訪客戶，也只挽回寥寥幾個


  一想到她跟閨蜜孟青辛苦四年積攢的人氣，被顧雲琛的幾張卡擊的七零八落。唐寧鬱悶的抓狂。從外面回來，灌了一大杯冷水才壓下胸前燃燒正炙的怒火。


  虧的孟青出國散心，一時半會回不來，不然以她的火爆脾氣，估計能直接去砸了顧雲琛的辦公室。


  「唐姐，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聽同事私底下說，這兩天嘉禾已經給他們拋橄欖枝了。」


  「他們有跳槽的意向？」


  靠，搶她的客戶，還挖她的牆角！


  客戶沒了，可以慢慢想辦法招攬。設計師沒了，工作室就真的成了一個空殼子了。


  顧雲琛這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啊。


  「唐姐，這個……」


  譚越低著頭，不敢去看唐寧的眼睛，支支吾吾半天，沒這個出所以然來。


  她的反應已經給唐寧最直接的答案，唐寧嘴角泛起苦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之常情，她沒有理由去責備質問他們，不過……


  「告訴他們，顧雲琛有條用人準則，一次不忠，終身不用。如果他們考慮好了，想要離開的，列印一份辭職信給我。」


  「唐姐這招真高，我這就去傳話。」


  麗人的薪資雖沒有嘉禾的高，但勝在工作環境自由舒心。唐姐和孟姐兩個老闆，對員工基本是放養狀態，她們的要求是不管你們平常狀態怎樣，只要能拿下單子，最後能設計出讓客戶滿意的作品就行。


  而且每逢節假日，工作室都會發放一些不錯的福利，工作室絕大多數人很滿意這份工作。


  只是眼下工作室遇到了困難，人心惶惶，難免有其他想法，唐姐這句話正好可以挽留住那些膽子小，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的人。


  譚越風風火火的離開辦公室，唐寧自嘲一笑，她這哪裡是什麼高招，完全是掏心掏肺的大實話。


  七年前，大學畢業的顧雲琛拒絕進入顧氏，與好友創建訊一科技，公司正在風生水起之時一夜之間被別人挖走整個技術核心團隊。自此以後，他厭惡極了那些為了眼前利益，選擇背叛的人。


  手機響起提示鈴聲，今天周五，下午兩點預約了醫生給樂晨做聽力康復訓練。唐寧簡單收拾好東西，去接樂晨。


  醫院，已爬到樓梯中間的樂晨突然被迎面而下的人撞到肩膀，小身子不穩，向後傾倒。唐寧見狀，叫了聲樂晨，急忙伸手去扶。


  唐寧剛抱住樂晨，身子被重重一撞，她腳下一崴，整個人連同懷裡的樂晨從樓梯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