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隻要你願意，沒人能阻止

  顧城軒並沒有追上樊熙妍。其實樊熙妍在中途等了他幾次，甚至擔心他看不見自己故意站在顯眼的位置，可是他還是沒出現。大概他不知道她已經搬了家，她心裏想著。回妍媽那裏的路上，她特意從以前住的地方繞了一下，正對臥室窗戶的電線杆下也沒有人。基本上暗暗的查尋了每一個地方，有點心酸之外，也沒覺得丟臉，反而覺得有些安心。


  她到家的時候妍爸正坐在客廳裏和妍媽喝茶，兩個人麵對著麵，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偶爾相視一笑。樊熙妍瞧著感覺這兩個大人像個孩子，耍著小聰明實現了自己的私心，得逞後又露出得意的笑，簡直無聊又可悲。


  “你回來了？”妍爸對著她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樊熙妍點了點頭，脫下她的鞋子就往房間裏去了。推開門，裏麵還是雜亂無章的，顯然是沒人整理。這跟她想的一點也沒錯，大人才是最愛說謊的那個，說什麽為了孩子著想，最後連房間都還是布滿灰塵。看起來一點也不受歡迎的樣子。


  擺設還是跟以前沒什麽差別，床還在以前的位置，隻是上麵堆滿了雜物，就連床單還和臨走時一樣。沒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屋內的幾個人，隻有她是不開心的。


  “姐，太好了，我們又可以住在一起了。”樊凡也很開心，開心到根本注意到眼前雜亂的一切。


  “是啊。你不忙的話，幫我整理下房間。我一個人恐怕弄不完，晚上就隻能睡沙發了。”樊熙妍說著已經動起手來，她先把床整理出來，要保證晚上自己有床可睡。


  “哦，好。早知道你回來，我就提前幫你整理好了。”樊凡算是唯一一個能照顧到她心思的一個人。樊熙妍笑了笑，她知道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誰能想得到呢，更別提提早整理房間了。


  許諾也不知道啥時候聽到了消息，也跑了過來。他也很開心，一直重複著“太好了”這三個字。


  大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才算整理出一點樣子，放眼過去物品擺放規矩整齊。灰塵來不及擦了，正能等到明天空下來的時候。


  “小凡，你還不睡，明天不想去上學了？”妍媽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可能是心疼樊凡就在關燈前喊了一聲。


  “姐，明天我再幫你整理吧。你也睡吧，剩下的這些，明天不出一個小時大概就能整理完。”樊凡沒有回應妍媽，估計也是怕樊熙妍心裏難受，就關心幾句。


  “沒事，你去睡吧。”


  顧城軒打電話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概過了12點，樊熙妍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還想著要不要起來接著整理房間。不過她已經很疲憊了，動也不想動，顧城軒的電話來的還真是時候，給自己一個“不浪費”時間的理由。


  ”喂？”她輕輕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裏像被放大了無數倍，被一個盒子集中起來，再對著她的耳朵統一放出，讓她感覺不安。她掀起被子蓋住了腦袋。


  “你還沒睡？會不會打擾你？”顧城軒的聲音緩緩地傳進她的耳朵，讓她感覺些許的安心。


  “沒有。怎麽？你有什麽事情嗎？”她小心的問，她大概是猜到了他的目的，可能就是來解釋今天見到的那個女生與他的關係。


  “你是不是搬家了？”


  “嗯，今天搬的。”一問一答，顯得十分合理。她幾乎沒有多餘的話跟他說，也不是不想說，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跟他聊一聊自己父母複婚的事。可是讓她不能再跟他肆無忌憚的聊天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已經不確定他們之間算不算情侶。這很傻，她知道。


  “你怎沒告訴我？”他說話的口氣好像在責備她的不認真，可又不是真的責備，一種讓人聽了會產生恍惚的語調。


  “忘了。那麽晚打過來是問這個嗎？”她急迫的問。


  “也不全是，還有點其他的事。”她聽著感覺哪裏有點不對，他的聲音像是被風吹進耳朵裏似的，斷斷續續，偶爾還會模糊不清，像是來自另外時空。


  “你在哪裏？還沒回去？”她問，被窩裏的空氣悶濕，她感覺自己整個臉，整個手心都濕噠噠的，胸口被壓著千斤石一般，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沒有，我在家。我～快到家了。”他解釋的更讓她迷惑了，不過也不想再去糾結。


  “哦。”她本沒再想起那個女生，但顧城軒的電話又將那個女生塞滿了她的腦子，她笑的樣子，她白淨的皮膚，她淡紫色的頭發。這一切又變的那樣清晰。


  “今天你走的挺快，都沒追上。”顧城軒用一種輕鬆的口氣說。他拚盡力氣打破無言的尷尬讓她覺得心裏犯絞痛。


  “著急回來有點事。”他們始終還未涉及到那個女生的話題。


  “那個你今天怎麽想起了去那裏的？看著你跟老板娘已經很熟悉了。”他還在找著無關痛癢的話題跟她交談，想讓他們之間的對話能夠再長一點。


  “老板娘人不錯。我看進店的人好想跟她都很熟，都能聊上兩句。”


  “是的，她的性格就挺招人喜歡的，她這個人也比較愛交朋友。”他們之間的交談突然因為某一個人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就像大雨將至忘帶傘的人在轉角發現一家不錯的咖啡店適合躲雨。兩個人心裏深吸一口氣，逐漸放鬆自己繃緊的神經。


  “對了，那天吃完飯回去，顧阿姨沒有對你怎麽樣吧？”避開那個女生，他們之間還可以笑談其他的事情。


  “能怎麽樣？我都那麽大了，總歸不能打我一頓吧。她大概也看見了我的決心。”前麵那句，他帶著玩笑的語氣，再後麵就突然轉的嚴肅低沉。樊熙妍意識到他可能要進入正題了，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才是他們現在急需解決的。是正事，可又被他們這樣拖拉了好久。


  “那～你敢按你說的做？”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聊一聊吧，總歸是要聊的。


  “嗯！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跟你分手的。”不知道怎麽，樊熙妍聽了他的回答，先是一喜，隨後又感覺難受，聽著他的話怎麽有種“叛逆”的心態？像是把繼續喜歡她變成了一種來對抗別人的手段。


  “因為什麽？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分手？”她問。顧城軒頓了一頓。


  “那你願意跟我分手嗎？”他說。


  願不願跟他分手？她當然是不願意的。隻是現在給她的選擇隻有唯一一個，就是“行不行”。現在每個人都跟說爭取的答案是“不行”。所以即便是她願意，可能也不行。她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如果他不願放手，最後她可以跟所有人說“這不管她的事，是他硬要跟她在一起。”。可是，今天見到那個女生的時候，她也不確定他到底會不會堅守在她身邊。


  “你覺得我有選擇嗎？”她緩緩的說，帶著一種無奈的淒苦。


  “熙妍，隻要你願意，誰都阻止不了我們。”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