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好嗎
轉眼到了顧城軒的生日,這是他們失去聯係的54天零8個小時52分。她的日子在別人的眼裏沒什麽不好,每天笑容滿麵,得到老師的青睞,連身邊的朋友也多了那麽幾個。可是她的心口像插著一把刀,刀口附近已經結痂,不再流血。可刀子還在那裏,隱隱做痛。
“姐,今天顧哥生日,你去嗎?”樊凡對顧城軒的稱謂也順理成章的改成了“顧哥”。她和顧城軒的關係並沒有影響到樊凡,他們依舊談笑風生,偶爾約在一起打球。樊凡也不止一次的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他們複合,可是他們倆好像故意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
“不去了,你去吧”樊熙妍已經在心裏祝福了他無數次,去或不去對她來說“不重要”。
“許哥也去”
他們三個什麽時候成了朋友,樊熙妍確實不知道。許諾和顧城軒一直都視對方為敵人。確實,許諾和顧城軒中間有了她,他們就是敵人。沒了她,他們還是有機會成為朋友的,樊熙妍苦笑一下,這樣也挺好。
“哦,我知道了。”樊熙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你真不去?”樊凡又問了一遍,可能他也看得出樊熙妍是最想去的那個人。
“嗯,你們去吧。注意安全,晚上早點回來,不要喝酒”樊熙妍端著一杯水坐在書桌前,眼睛盯著課本,好像很專心的樣子。水杯裏的熱氣透過她的鼻子專鑽進她的心肺裏,暖暖的感覺。
“嗯,好的。”樊凡頻繁的出現在樊熙妍和妍爸的家裏,隻要有什麽聚會總是問她一聲要不要同去,即便每次她都是以毫不客氣的拒絕來回複,他還是樂此不疲。她的弟弟,長大了!
……
他們在顧城軒的生日會上應該很開心吧!他們一定唱著歌,又說著笑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無比幸福的笑。而樊熙妍,躺在自己的床上也無法入眠。她在黑暗中想著心事,要不要給顧城軒發個祝福的短信?隻表達祝福而已,應該不算違背誓言。她坐起身,扭開台燈,房間裏頓時明亮了許多。這光是橘色的,她喜歡橘色的燈光,顯得溫暖又迷人。她望了一會等發出燦燦的光,像蛋糕上的蠟燭。不知道他們開始點蠟燭唱生日歌了沒有?想著,就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是十一點半,還有半個小時。
還是正點發去短信吧,顯得在意一點。
她習慣了十一點左右睡覺,幾乎沒有更改過。她躺在床上等待的時候,半夢半醒著,稍不留神就陷入夢境,轉而又一激靈醒來。那感覺其實挺難受的。
“嗡……”手機在被子裏拚命的響起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
“熙妍,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又要追求你了。我們倆終歸是要在一起的”電話裏的聲音,好像來自夢境,她聽的好像清楚又好像不清楚,習慣性的從嗓子裏發出“嗯嗯的聲音”。
“聽,你們聽,熙妍在答應。她說嗯……”電話那頭興奮的聲音,還有旁邊摻雜的聲音都像裝了擴音喇叭,突然變大。她猛然變得清醒。
“誰?”她拿下耳邊的手機看了一眼號碼。
“許諾,你有什麽事?你們還沒結束嗎?”樊熙妍自顧自的問。電話那頭並沒有回聲,然後她接連的幾個“喂”,希望沒有得到回複。她想一定是喝多了,打了電話,居然還忘記掛斷。
“十二點了”樊熙妍掛斷手機的時候,看了時間。她把早已寫好的信息翻了出來,讀了一遍覺得沒什麽不妥,就按下發送鍵。
具體的短信內容,官方的不能再官方,無非就是祝生日快樂,學習進步,考上理想的大學之類的。決口沒提其他的。
她等了幾分鍾,沒有得到回複,想著肯定是沒看見,就先睡下了。
……
第二天早上,她起晚了。慌慌張張的做完每天早上該做的事,提起書包就跑了出去。她把吃早餐的時間節約在了路上。
“姐,你快點。”樊凡在前麵招手,看樣子也是起晚了。
“你怎麽也晚了?昨天你們玩到幾點才回去?”樊凡拍了拍車後座,樊熙妍坐了上去。
“很晚了,不過你今天怎麽那麽晚?”樊凡並沒有主動跟她說起昨天的細節,好像衝沒有這件事一樣。
“哦,開心嗎?”以旁觀者的口氣詢問。
“你說顧哥嗎?看他那樣子挺開心的”。
“哦,那就好”
“不過,你昨天怎麽能答應許哥?那麽直截了當。”樊凡笑著說。他一貫支持她的決定。
“什麽?許諾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嗎?我不記得了”她好像是做了一個夢,關於許諾給自己打電話的夢,但是具體電話裏說了什麽,她實在不清楚。
“哎,算了。估計大家都喝醉了,說了什麽都忘記了。開玩笑的”樊凡說是玩笑,既然這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所以她也不再去深究昨天到底說了什麽。
“小凡,我昨天給顧城軒發了信息”這句話從樊熙妍的嘴巴裏突嚕出來,帶著一點興奮。
“哦,猜到你會發信息給他。”
“啊?你怎麽會猜到?”
“嗬嗬,我還能猜到你說什麽!”
“騙鬼吧,你怎麽可能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除非你偷看了信息”
“我可不幹那事……我~”樊凡還未將他的猜測說出來,樊熙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信息,信息……”樊熙妍邊說,邊毛手毛腳的從背包裏翻找手機。
“我去,是顧城軒給我回的”樊熙妍瞪大眼睛。她沒奢望他能回信息,甚至猜測他把自己的電話拉黑了。
“他說什麽?”樊凡扭過頭,快速的瞟一眼。
樊熙妍心裏激動的不得了,感覺比上賽場還要激動。她小心翼翼地點開那條信息,就三個字“你好嗎?”
……
她好嗎?她當然不好,離開他怎麽會好?顧城軒太低估自己在樊熙妍心目中的重量了。
她看著這三個字,這些日子的苦就都曆曆在目了。忽然感覺到很委屈,鼻子一酸就要控訴起來。她啪啪的打著字,寫了好長好長一段,都是在說自己這些天的難過。最後要點發送鍵的時候,突然又理智了,又快速的點了刪除鍵。那些辛辛苦苦打出的字,在自己的眼睛裏逐漸消失,最後她就回了三個字“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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