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顧城軒的生日(下)
樊熙妍尷尬的站在那裏，讓那些如針般的目光肆意的投射在自己的身上。程錦已經笑麵如花的看著她。顧城軒站出來替她說了話，“怎樣？你長得就很美嗎？能不能別那麽膚淺！程錦再好看，也輪不到你，需要你在這做好人嗎？”。顧城軒的話，簡單直接，在場的人都知道他什麽意思，也都了解了樊熙妍在他心裏的重要位置。瘦弱的眼鏡男，也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幾聲，“我錯了，我錯了……”。
顧城軒沒搭理他，麵露不悅。小胖時候活躍氣氛的，他站起來，陰陽怪氣的說“你們這些男人，討不討厭？”。顧城軒，樊熙妍，包括其他在場的人，都被他逗的笑起來。剛才還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菜來了，快點吃吧。今天顧城軒買單，多吃點”。小胖說。
……
飯局開始了一小會，每個人都開始送上自己的禮物了。男生送的禮物自然簡單粗暴，要麽是打火機，要麽就是紅包。顧城軒接過禮物的時候，都會簡單的道聲謝，卻並不打開來看。好像並不感興趣。隻是坐在旁邊的小胖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程錦是女生中第一個遞上禮物的，她的禮物是一輛摩托車，她把鑰匙裝在盒子裏給了顧城軒。顧城軒依然僵硬的一句“謝謝”，並沒有打開。程錦著急的想要他立馬打開，好在別人麵前展示下。
“你打開看看，保證你喜歡。”程錦說話時，眼睛裏閃著光，加強喝了點紅酒，麵色微紅，看起來格外的美麗。樊熙妍第一次見到程錦喝酒的時候，就發現了。程錦是個美麗的女子，尤其酒後更是美麗到接近美好。有些時候，她特別羨慕程錦，因為她喝酒了，隻會讓自己看起來更愚笨之外，沒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我知道了，回家再看。”顧城軒沒看她一眼，手裏拿著酒杯，斜倚在桌子上。眼睛望向樊熙妍。他的目光讓樊熙妍有些不自在，以為自己的臉上沾了什麽東西，不自覺地擦了一下，然後瞪著無辜的眼睛望著顧城軒。顧城軒嗬嗬的笑起來，身體隨著抖動起來。
“什麽那麽好笑？看來程錦的禮物不得了，讓你開心成這樣？要回家自己慢慢欣賞？”桌上的不知名同學說。
“就是啊，打開看看嘛，讓我們都見識一下。”樊熙妍算是見識了什麽叫群眾效應，隨著一個個催促的聲音，顧城軒讓小胖打開了禮物。盒子很小，用寶藍色的紙包裹著，小胖打開後，就是一個白色的帶蓋的硬紙盒。蓋子打開以後，迎著燈光，樊熙妍看見亮閃閃的東西躺在裏麵，看起來是金屬的。樊熙妍和在場的人都以為是打火機的時候，小胖瞪著眼睛，把東西拿了起來，所有人這才看出來是把鑰匙。
“哇，不是吧？那麽大手筆……”。小胖不由自主的說。樊熙妍也驚了一跳，隨即就覺得緊張和焦慮，她再也不想把自己的禮物拿出來，剛剛還覺得它可愛無比，現在隻讓她嫌棄逃避。
“你送了什麽？拿過來看看……”男生都搶著接過來，想看一眼。隻有樊熙妍，把自己的脖子縮的更緊了。
“呦，不得了啊。女神就是女神，出手那麽大方，這估計不少錢吧？”精瘦的眼鏡男又開始巴結程錦，好像是程錦肚子裏的蛔蟲，知道程錦在想什麽。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別人問她，這個多少錢，好顯出自己對顧城軒是多上心。
“三萬不到！”程錦小聲的說，極力抑製自己炫耀的興奮感。顧城軒聽完，忽然把臉轉過去，看向她，眼睛裏充滿著疑惑。程錦以為顧城軒是因為開心，就對他說，“沒關係，你喜歡就好。明年你過生日，我送你更好的。”。程錦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開始起哄，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羨慕死了。要是有人這樣對我該多好。”有男生說。樊熙妍腦子嗡嗡想，隻想要趕快逃走。
“這個太貴重了，你拿走。”顧城軒認真的說。程錦臉色一沉，說不出話來。
“哎呀，你收著吧。女神的心意！”精瘦眼鏡男又發聲。
“你喜歡，你拿走。”顧城軒說。
“那不行，這是女神送給你的。”眼鏡男看出顧城軒是認真的，就不敢再搭話。
“沒事，送你了。”顧城軒仰起頭，把杯子裏的啤酒一口喝了下去。站起來，衝著樊熙妍點點頭，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程錦看他並不領情，當眾打自己的臉，有些生氣，也站了起來，“顧城軒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吧？”。樊熙妍看著程錦又要耍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趕緊站起來，拉住顧城軒，想將他拉出包間。
“你不要動，一邊去，現在是我跟他的事。”程錦臉漲的通紅。房間裏的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都靜靜地坐著。
“你一邊去，我們倆有什麽事？有什麽好說的？”顧城軒嘴巴裏帶著酒精的氣體，說話時會噴在樊熙妍的臉上。
“你說什麽？顧城軒你今天就是要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打我臉是嗎？”程錦發聲的吼叫。
樊熙妍急忙用手肘碰碰顧城軒說“你跟她說聲謝謝。”。顧城軒歎口氣，懶洋洋的對著程錦說，“謝謝你的禮物，但是我實在不能收。太貴重了。”顧城軒說完就準備拉著樊熙妍走了，程錦叫住他，“你真的就這樣對我？她哪裏比我好？你能給你什麽？你看看你能送你什麽東西？”。程錦說著，就衝了上來，一把奪過樊熙妍手裏的禮物，用力的扯開，裏麵的東西散落了出來，那個她精心挑選的剃須刀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格外的刺耳，這是樊熙妍這輩子聽過最難聽的聲音。所有人都好奇的看過來，盯著地上的剃須刀。程錦更是嘲諷的大笑起來，“哈哈，這就是她送你的？看見了吧？”樊熙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木了，臉上也做不出任何表情。她艱難的走過去，蹲下來，撿起剃須刀，整個過程比以前緩慢了3倍。顧城軒心疼的看著她，轉而怒視程錦。“你鬧夠了沒有？你知道嗎，你這點就是我最討厭的。熙妍送我什麽東西，我都喜歡。”顧城軒拉住顫抖的樊熙妍轉身離開，任程錦在身後喊叫大哭。
……
“這個東西你不喜歡，我明天再重新補送你一個。”樊熙妍停住腳步，站在平日顧城軒送她回家燈光昏暗的街巷裏。顧城軒回過頭，看著淚眼朦朧的樊熙妍。
“我喜歡，我很喜歡。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顧城軒從她手裏把剃須刀拿了過來。
“你如果真的不喜歡，不必勉強的。”樊熙妍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帶著哭腔的怪異的聲音。顧城軒抱住她，用力的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這個時候所有的安慰話，好像都不能表達出自己對她的心疼，隻想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才能溫暖那顆受傷的心。
“我喜歡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喜歡。即便你送我的是把根幹草，我也喜歡，我也會把它當寶一樣的留在身邊。”顧城軒感覺到樊熙妍的身體慢慢的平靜下來，安靜的柔軟的窩在自己的懷裏，才抬起頭望向她的眼睛。
“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顧城軒笑著，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也許程錦說的沒錯，你跟他在一起才是對的。我什麽都給不了你。”樊熙妍紅著眼，一些鼻涕從鼻孔探出腦袋。顧城軒看她這個樣子又心疼，又覺得可愛。
“胡說什麽？我顧城軒又不是小白臉。如果我真的想和程錦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顧城軒說著，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樊熙妍感覺自己昏脹的腦袋，被一小塊溫暖覆蓋，然後這小小的溫暖漸漸的蔓延開，讓她被溫暖柔軟包圍起來。
“真的？你沒騙我？”樊熙妍用力的吸了吸鼻涕，本身悲傷的眼神變得明快起來。顧城軒用力的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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